「你不是不懂,你只是不想懂,風淺夏,本宮不討厭你,本宮也欣慰著,你能在殤兒身邊這麼久,又這麼愛著他,可是你也知道殤兒想要的是什麼。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麗妃輕頓了一下,又接道「殤兒從小受過太多的苦,我對他心中有愧,只想要在這一次幫他。」
「你真的是要幫他嗎?你不是站在二皇子——」
「那只是表面!」
淺夏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她迅速打斷了,她的面目一下子變得更為憂鬱起來,好像夾雜著深深的痛楚一般。
「當年是我的錯,一心只想爭得皇寵,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他被皇上派往風祈,我自覺失勢,不得不仰仗一個皇子生存在後宮中,可如今他回來了,這幾個月來,他所有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
我是他的母妃,我當然只會幫他,而前提是,他的身邊不能再留你。」
麗妃一句句的說,終於在最後點明了風淺夏。
淺夏咬著唇,半晌不肯說話,果然婆婆背著兒子見媳婦,總會有諸多為難。
可是她這個為難也太直接了一點,直接想讓她走人。
她自認為從來也沒有為獨孤殤拖後腿。
「我想請問,我在哪裡防礙到他了?」可以讓他這個從不理會他的母妃親自來說。
淺夏又不是笨蛋,又怎麼可能會答應?
她突然又想起獨孤烈來,那個男人也是千方百計的要她離開獨孤殤。
而麗妃從前都是獨孤烈的人。
一想到這裡,她更不可能會有絲毫猶豫了。
「昨晚護城河邊糟埋伏,他差點為了你,放棄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兵符,這是其一。」
「他曾經為了你,不顧生死,甚至一直不回玄安,如果他在那次真的死了,你可知道他失去了多少?這是其二。」
麗妃在大廳中度著步子,慢聲出口,卻是句句在點上。
她似乎總能抓住關鍵。
淺夏張了張口,想反駁,卻又被她截住了話頭。
「你始終是風祈國的人,誰都知道兩國的和平只是表面,他日他若是登了大位,而你卻又成了風祈牽制玄安的一步棋,也許早在風祈皇帝答應那件婚事時,他便已經聯想到了日後,
你的身份是個隱患,即使你可以說自己的身世並不是如此,但你畢竟是以九夏郡主的身份與殤兒在一起的,皇上不會允許,大臣們定不會接納,而你只會成為讓他最為難的一個人,這是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淺夏一時間被她堵得有些啞口無言,原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她從前的那一個身份。
「我已經跟風祈國的人沒有關係了。」
她忍不住對她反駁。
「身份在那裡,便一世不可變。」
「你不能這麼一概而論,總之我是不會離開他的!」淺夏看她這麼清淡的說,有些忍不住激動的喊了起來。
麗妃回眸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我今天不是來逼你走,只是給你提醒罷了,有很多事,並不是他不想就不接受的,他會為難,而你,也會越來越痛苦。」
她說著,眸光深遠的又看了眼牆上的畫。
淺夏就覺得,麗妃的某些表情,是跟獨孤殤有些像的,有一天,他也會覺得,自己會是他的為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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