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一邊將夜行衣脫下,一邊深思幾番,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大內侍衛眾多,無事。」
獨孤棠是女兒身之事,他連自己最貼身的親信也未說。
然而等他脫掉裡衣,看到手臂傷口時,整個人都是一愣。
「傷口有毒!」郁風吃了一驚,他伸手連點,封住了言庭手臂上的穴位,以防毒氣蔓延。
可言庭的傷處卻並不像是中毒,反而,肌肉如同腐爛一般。
「屬下馬上去叫太醫入府。」郁風立刻說道。
言庭瞥他一眼,「回來!」他是被小皇帝割傷的,再召太醫,不是不打自招?
「不用叫大夫了,你下去吧。」
「可是公子——」
郁風狠狠皺眉,但被他眼神一看,還是收拾了夜行衣離開了。
言庭隨手包紮了傷口,只是那噬骨疼痛,讓他無法安眠,及至躺在床上,他眼裡仍舊是皇帝寢宮的驚鴻一瞥,她顯然也不願自己身份暴露,那種情況下並不喊人。
只是她的那把匕首,當真詭異之極。
言庭想到她所想保住的秘密,他輕輕閉上了眼睛,沒人發現他唇角輕輕挑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來。
……
棠晚醒過來的時候,白安守在她的床邊,眼睛都哭腫了。
「主人醒了!」蛋蛋喊叫一聲,過來蹭了蹭她的頭髮。
白安立刻問道:「皇上可是哪裡痛嗎?太后娘娘之前請了女太醫為皇上診治過,說是皇上受的是內傷,要好好調養,都怪奴婢沒用,連來了刺客都不知道。」
她一個小宮女,只是小時候跟在皇上身邊一起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
昨夜依稀記得有個黑衣人欺近,可她甚至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人點倒了。
再醒來時,才得知皇上受了傷。
「沒事,我還好。」棠晚搖搖頭,她摸摸胸口,確實不怎麼痛了。
狗言執那一掌其實並不重。
但現在,那貨已經知道她是個女的了,並且昨晚加的好感度只是太過震驚,他如此厭惡自己,現在又知道她最大的秘密,接下來他會怎麼做?
棠晚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
「皇上,要不要再叫太醫瞧瞧?」
「不用了,現在天都亮了,早朝……」棠晚朝外看了看。
「皇上都病了,還想著上朝,太后娘娘先前守了半晚,早上才回去,也命人取消了早朝,皇上遇刺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朝堂,現下殿外有不少大臣求見,還有三位娘娘也想見皇上——」
「朕誰也不想見,打發他們走吧。」
棠晚擺了擺手,頭疼啊。
她坐了起來,胸口間還是有些煩惡。
白安出去傳話了,棠晚立刻問蛋蛋,「言執是個大反臣,我不能殺他,要是跟他拼個魚死網破,你說會怎麼樣?」
「不行的,這個世界會崩塌,主人可能回不到輪迴井中重新選擇了。」
「那我會去哪裡?」不會直接被拉下十八層地獄吧?
任務失敗,她也不得好死,棠晚十分蛋疼。
所以,位面世界的設定,離不開刷男主的好感度了?
棠晚欲哭無淚。
「言執肯定不是壞人的。」蛋蛋眨著金色的眸子,肯定的說道。
「不是壞人,他昨天晚上刺殺我?」棠晚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