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拓齊驚住了,他更是反應極快地打向阿狸的手腕處。
在阿狸手中鳳釵掉落後,他力氣極大地扣住阿狸的肩膀問著:「你幹什麼?」
阿狸感覺到手腕很痛,肩膀也很痛,她難過地哭出聲,還邊哭邊說:「你要毀了瓦剌和陳國之間的和平,你還讓人跟你一起演戲,你還問我幹什麼,落在你這個沙匪的手上,我還不如死了乾淨。」
賀蘭拓齊不知道想笑,還是想把這人打一頓,他說:「我沒有騙你,也沒有讓人演戲,我就是賀蘭拓齊。那次我假扮沙匪,是有原因的,是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公主,我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
阿狸表示很震驚,也忘記哭了,她吸了吸鼻子,「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公主?」
「嗯。」
賀蘭拓齊拿著袖子給她擦著眼淚,還嘀咕著:「現在哭什麼,留著回頭哭。」
阿狸往後躲了躲,「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還帶我回來,把我殺掉挖個坑一埋,不就可以了嗎?」
「現在不說我是沙匪了?」
賀蘭拓齊盯著阿狸紅紅的鼻子看,這人哭起來梨花帶雨真好看,好看到讓他想要讓她哭得更久點。
阿狸低下頭,悶悶不樂地說著:「反正我看不見,你說你是沙匪也好,賀蘭拓齊也好,我都沒有辦法求證。」
賀蘭拓齊把阿狸的手握住,放在他的臉上,他說:「那你摸摸看,沙匪的臉可沒我這麼好,他們每天風吹日曬,臉皮老粗老厚了,我就不一樣。」
賀蘭拓齊是帶著玩笑,可他沒想到阿狸還真的在他臉上摸著。
那認真的樣子,像是要在心裡把他的模樣記住。
阿狸摸著這人的眉眼,還有鼻子,嘴巴,她的腦海中慢慢出現他的樣子。
骨相極好,觸感也是極好。
賀蘭拓齊聲音帶著沙啞,「滿意嗎?」
因為她的親近,還有她指尖遊走的地方,他想立刻馬上吃掉她。
阿狸收回手,卻發現她整個人都被他抱緊,他身上的滾燙灼熱,讓她想要逃。
他的身材很是高大,她被他抱著像是一個小孩。
「先吃飯。」
賀蘭拓齊把阿狸抱著,把托盤裡面的食物餵給阿狸吃。
「這是肉,切小塊了,你慢點吃。」
「還有,這是饃。」
這頓飯,阿狸吃了很久,外面的人也都散去了。
「太大了,不行,我……」
「我有分寸,你現在放鬆。」
賀蘭拓齊的額間漸漸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卻掩不住他內心涌動的波瀾。
賀蘭拓齊的面容越發緊繃,後背的肌肉更是充滿了力量,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即將躍出叢林撲向獵物。
阿狸努力放緩呼吸,也在努力放鬆,可是好難。
氈帳裡面的空氣仿佛凝固,只留下賀蘭拓齊沉重的呼吸聲在靜謐中迴響,如同遠古戰場上戰鼓的低吟,預示著即將來臨的風暴。
阿狸的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所有的不安與焦慮都凝聚在這小小的空間裡。
汗水沿著賀蘭拓齊堅毅的下巴緩緩滑落,滴落在阿狸的胸前。
他現在的情況,對阿狸來說,那就像鋒利的刀刃,在複雜的局勢中慢慢穿梭。
賀蘭拓齊燙人的呼吸落在阿狸耳邊,他說:「這樣可以嗎?」
阿狸咬著下唇,她不敢開口,怕一開口全都是哭腔。
「別咬,我會心疼。」
賀蘭拓齊是真的心疼,她實在太嬌弱了,要慢慢來,他的一雙眼睛都已經泛紅,可一半都沒有。
有水珠滴落在黑色的被褥上,阿狸靠近賀蘭拓齊的耳邊說:「你親親我,好不好?」
「嗯。」
賀蘭拓齊親向了阿狸。
如果有外人在,只能看見賀蘭拓齊一個人蓋著被褥趴在床榻之間,根本看不到阿狸,阿狸被他擋得嚴嚴實實。
不知過了多久,吞噬只在瞬間,仿佛先前的艱難,都被一往無前的利刃破開了。
?
一個月後,遠在陳國的秦亥手裡握著一封加急信件,是賀蘭拓齊寫給他的私信,是要給阿狸討個公主的名號,他會幫助他成為陳國的皇帝。
秦亥本來不在意,可賀蘭拓齊在最下面寫著:等你成了皇帝,覆滅陳國只在你的一念之間。
秦亥答應了,他允了。
若是阿狸能看得見,她會發現秦亥和她以前某個宿主長得很像,她也能知道,這是她曾經來過的世界。
那時,阿狸的宿主是一個被人進獻給陳國皇帝的美人,她跟後宮裡面的女人不一樣,讓陳國皇帝慢慢淪陷在她的溫柔里。
後面,陳國皇帝愛上了她,還封她做了皇后,生下了秦亥還有長公主。
本該幸福甜蜜的生活,在鄰國攻打陳國,兵臨城下時被打破了。
她被滿朝文武,還有陳國百姓說成了妖后,是她帶來即將滅國的災難。
後宮的妃子和前朝的大臣,或是將軍都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美人,成了一個皇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
傳言越來越厲害,皇宮被人圍了起來,文武百官跪請皇帝誅殺妖后。
沒多久,秦亥的母親,一國皇后沒有驚動任何人出現在了城牆上。
沒有人來得及阻止她,她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秦亥那時和皇帝趕來時,只見到她躺在地上,身下的血被大地吞噬,她還吶吶地說著:「不要因為我怪罪任何人,我只是去我該去的地方。」
秦亥的母親在閉眼前,還往他那邊看去,眼中有種原來如此的神色,她伸出手,對秦亥說:「好好活著。」
秦亥的母親死了,在所有人的面前化為了一片金光,飛到了天上。
當然,這是阿狸搞出來的神跡。
敢說她的宿主是妖,那她就把她宿主弄成神!
鄰國見到了神跡,他們退兵了,因為他們可能逼死了一個下凡歷劫的神明,他們害怕神會降下懲罰。
這一天過後,無論是哪裡,都經歷著六月下雪,十二月下起了大雨。
冬日裡,百花更是開滿了陳國國都,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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