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國,女子入朝為官、為將者不在少數。
青山書院更是廣招天下有才學者,大開方便之門。
青山書院,有兩大院落,左邊院落是男子,右邊院落是女子。
兩個院落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場子,周圍種滿了翠竹。在院落最中間的廊下有幾個竹筐,裡面放了無數封信。
此時,女子院落,女學子書舍中。
阿狸穿著一身青綠色的學子服,坐在一方書桌後面,她慢慢放下毛筆,靜等著書桌上的書信干透。
窗外,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闖進屋裡與室內淡雅的墨香交織在一起。
阿狸輕輕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連綿不絕的青山。
這個世界的原主夢想著有一天,能用自己的學識在景然國爭得一席之地,讓更多人看到女子不比男子差。
可是,她的文章被人冒名頂替了,登上榜首的人不是她。
因為,榜首的文章被貼出來了,上面的文章是她寫的,字也是她寫的,可名字不是她,是慶都楊翠娥。
那人跟她一樣,來自青山書院,可她的一手字根本拿不出手。
原主去擊鼓鳴冤,楊翠娥沒有出現,出現的人是當今太子。
太子拿著不少信件出來,說楊翠娥跟他通信已久,原主就是個騙子,哪怕能一字不差默寫出來,那也是她背下的,為的就是這一天。
那些信件,是原主寫給自己筆友的,她還跟人約定好,等她高中,她就和那人見面。
現如今,那位筆友她見到了,可他卻坐在堂上,她跪在堂下。
原主想要大喊,是她,從頭到尾和他互通書信的人是她,榜首的那篇文章也是她寫的!
可她被人堵住嘴,壓在長凳上,被打了三十大板。
一個男子被打三十大板,都可能活不下去,更何況是個弱女子。
三十大板還沒完,原主就撐不下去了。
在她快死的時候,她看到楊翠娥出現了,她的右手好像受傷了,太子更是匆匆往她那邊去,還說:「這種人我來處理就好,你應該好好在府上養傷。」
楊翠娥。
那個時常說她字好看,還主動幫她當信使的人,如今頂替了她。
她恨啊!
原主死後,她的靈魂飄蕩在這個世界,她親眼看著楊翠娥成為了太子妃,因為手受傷,她再也沒有握過一次筆,寫過一個字。
得到榜首,成為狀元對她來說根本無足輕重,只是她成為太子妃的墊腳石。
可是,對原主來說,榜首是讓她能夠大展拳腳,能夠為百姓撐起一片青天的第一步。
結果,都被這人毀了!
【目前原主黑化值:99%】
要不是阿狸第一時間讓時間重來,黑化值已經爆了。
當一個魂體的黑化值爆到100%,輕則這股氣會留在這個世界,影響更多的人,讓他們感到人生不平,走向黑化,重則這股氣會轉變成瘟疫。
還好,阿狸把時間調到所有事情還沒發生之前,原主……原主變成一隻黑色的小兔子,正在她的桌子上,啃著一根胡蘿蔔。
此時,一陣清脆猶如銀鈴的笑聲傳來,是幾位女學子嬉笑著走進這個院子,她們手裡捧著剛從後山採摘的野花,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楊翠娥也在這些人裡面,她沒有拿著花,反而拿著幾封信件,她還朝阿狸說著:「婉狸,那人給你回信了。」
「翠娥,又是你去拿信呀,辛苦了,有沒有我的呀?」
「有,都有。」
「那我的有沒有?」
一群女學子圍著楊翠娥拿信,楊翠娥連忙把信放到桌子上。
可她的視線卻時不時落在阿狸那邊,她還不過來嗎?
這些書信往來,是書院的山長想讓女學子和男學子能夠互相交流學業上的感想。
每封信也都沒有落款,只看書信上的字體,字體好看者,文筆出彩者,受青睞的機會就多了。
當然,若是想和對方繼續交流探討,可以在下一次回信時,在信末尾留下一個字,或者畫下一朵花,要麼是專屬自己的記號。
聞訊趕來的女學子們,打開信封把裡面的信紙拿出來,有讓人牙酸的詩文,也有對文章的另類看法,以及學業上的煩惱。
楊翠娥手裡有記號的信還是沒有記號的信都被人拿走了,包括她想要留下的那封。
楊翠娥有些急了,「等等,有一封是婉狸的。」
「可是你看看婉狸,她都沒出來,想來她不要了。」
「她怎麼可能不要呢?婉狸,你快出來說句話呀。」
楊翠娥連忙走到窗戶邊,很是著急地看向阿狸。
阿狸把桌上三指寬的小紙條捲起來,放進一個小竹管裡面,她說:「嗯,我不要了,我要去試試飛鴿傳書,夫子說了,可以到他那邊去領信鴿,到時候就不用辛苦你每天去取信送信了。」
楊翠娥急切地說著:「婉狸,我不覺得辛苦,我……」
「不,我不要你覺得,而是我覺得,我覺得你很辛苦。」
阿狸拿著手裡的小竹管,打量著被那些人拿在手裡的信件,這些信件一點都沒有隱私,被人拆開看後,若是不好的,會被取笑一番,要麼就是被放回信封中,然後讓人送回去。
有的時候,有的人可能收不到回信。
當然,不止女子這邊如此,男子那邊也是如此。
阿狸到了夫子那邊,登記名字後,領了腳上掛著號碼牌的鴿子。
這樣若是兩人想要見面,可以來夫子這邊詢問領取信鴿學子的姓名。
這裡的鴿子都是夫子任平生養的,不管信鴿飛向哪裡,最終都會飛回來。
阿狸把小竹管綁在信鴿腳邊,把信鴿往天上一拋,信鴿飛走了。
任平生看著阿狸登記的名字很是滿意,肖婉狸,字好看,人嘛,也好看。
鴿子飛了一陣,落在書院練武場的兵器架上,還昂首挺胸咕咕叫了兩聲。
現在練武場上,只有一個人,還是個身材魁梧健碩的男子,他往鴿子那邊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舞刀弄槍。
過了沒多久,鴿子拍著翅膀從這個男子頭上飛過去了。
一管小竹管悄無聲息地掉落下來。
男子眼神一凜,伸出手接住了,他打量了一眼小竹管,便披上自己的衣服,去找夫子任平生。
兩邊書院也響起了朗朗讀書聲,此起彼伏。
任平生手裡拿著一小罐碎玉米,正在餵鴿子,抬眼間發現有人過來,他還挺驚訝的,「李先生也要試試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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