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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仿佛是天堂到地獄的距離,直接將張希雅的希望粉碎,將她打入了無邊的煉獄,不得翻身。筆神閣 bishenge.com頂 點
南筱雅避開了張希雅怨恨的眼神,弱小而無助可憐的看著南振興,唯唯諾諾的開口問道:「爸爸,你不相信我嗎?」
南振興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仿佛無辜且弱小的南筱雅,眉頭一皺,精明銳利的眼神染上的一絲迷霧,看的不真切。
「爸爸......」
南筱雅一個人演著獨角戲,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南振興的回應,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臉上滴水不漏,期期艾艾的開口。
這樣小心翼翼的無助還有柔弱,要不是親眼見過南筱雅另外的一面,他還真的會被她現在的樣子迷惑,從而心生憐惜,當真有可能會選擇和白楠作對,留下南筱雅也說不定。
清醒中的南振興對於南筱雅這樣出神入化的偽裝,不免有些心生恐懼。
原以為自己認回來的是一個柔弱的菟絲花,現在看來,這分明是一個偽裝完美的食人花。
想想也是,當初能從白楠這個公認的完美名媛手中搶走牧塵,怎麼可能是一個毫無心機,只會依附他人生存的人。
「筱筱,你還記得你上次偷我的文件,被我發現時,你的作態嗎?」
南振興那仿佛是隨口提起的話語,卻讓南筱雅心中升起警惕,暗中防備。
「爸爸,我只是有些嚇到了。」
南筱雅自然自己當初的衝動造成了現在的疑點,要是過分解釋,只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在狡辯,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再避重揚輕的一筆帶過。
「筱筱,白楠的事情不管你的有意引導你媽媽去做的,還是你媽媽為了你特意去做的,最終受益的人都是你。」
南振興對南筱雅的解釋不置一詞,不發表什麼意見,只是一臉淡淡的說道。
「這件事說出去,你說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說是白楠會相信,還是外人會相信?」
南振興的一番話,沒有一絲沉重的語氣,卻讓南筱雅的心中猶如千斤墜壓頂一般,沉重到不行,直接將她打入深淵。
她明白南振興的語氣中蘊含的意思,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她到底有沒有參與,他的態度就是要犧牲她去討好白楠。
因為白楠不喜歡她,這就是她的原罪,與她的所作所為沒關係。
若是白楠沒有現在的成就,若是白楠還是幾年前那一個能被她逼得只能出國的白楠,即使自己做的事情被發現了,南振興即便是生氣,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因為她的他唯一的女兒,因為她有價值,因為她會嫁給牧塵,成為牧家的兒媳。
現在她的價值已經比不上她帶來的壞處,稍微處理得不好,南家極有可能因為她而名存實亡。
犧牲她,就成為了最好的選擇,之所以會多此一舉問白楠的事情她有沒有參與,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的作為不受外人的議論,讓南氏成為他人的談資以及笑話。
看清楚這殘忍的現實之後,南筱雅的心中不祥的預感揮之不去嗎,她清楚,這一次,她是徹底的栽了。
只是她不服,白楠享受了屬於她的榮華富貴那麼多年,還搶走本就是屬於她的未婚夫,所有人都說她就是一個插足白楠還有牧塵之間的第三者。
可從來就沒有人想過,要是她沒有和白楠互換了身份的話,那和牧塵有婚約的人就是她,她不過是拿回來屬於她的一切,為什麼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那麼的十惡不赦?
為什麼要她來承受著本不應該由她來承擔的諷刺與嘲笑,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錯,為什麼所有人都將所有的錯算在了她的頭上?
明明白楠才是那一個可恥的小偷,偷走了屬於她的幸福人生那麼久,她拿回屬於她的一切,她到底哪一點做錯了。
她恨張希雅的冷漠與不關心,疏忽大意的將她和白楠弄混,但凡張希雅對她上心一點,她怎麼會在外面吃了那麼多的苦,就連本來就是屬於她的愛人,在其他人的眼中,她不過就是一個趁虛而入的第三者。
她恨南振興的不管不顧,對她冷漠無情,毫不猶豫的拋棄。從小南振興就沒有對她盡過一分作為父親應當承擔起來的義務還有關注,現在卻為了南家想要讓她犧牲。
她更恨那個本來應該是她的爺爺的人,卻從來就不喜歡她,反而是喜歡那一個頂了她身份的白楠,要不是他的阻攔,白楠早就消失了,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再一次成為了她的心頭刺。
她恨南家的每一個人,恨他們的冷酷無情還有自私。為了他們自己,就可以輕易的將她給捨棄,從來就沒有想過拉她一把,而是選擇了伸手推她一把,讓她掉入更深的深淵。
南筱雅的心中對南家只有恨,以前就有,現在更甚。
即便張希雅對她還是不錯,為了她連犯法的事情都願意去做。
南振興雖然從未對她施與過多的關注,但是在物質上,從來就沒有缺少過什麼。
南老爺子雖然對她沒有對白楠那麼的好,但是南筱雅始終是南家的一分子,他的親孫女,不待見是有,但是從來就沒有對她惡言相向,更沒有暗地裡刁難。
南筱雅對於南家的每一個人,都只看到了他們的不好,但是從來就沒有關注過南家的人對她的好。
她的心中早就被仇恨給蒙蔽,尤其是在被外人明里暗裡的嘲笑之後,心裡早就扭曲。
上一次偷南振興的文件,出了事牧塵的吩咐之外,重要的是,南筱雅心裡也一直想要報復南家當初的粗心,導致了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南筱雅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都停留在了怨恨上面。
南振興並不在乎南筱雅的態度,南筱雅被拋棄這件事已經是註定的了,一個入不了族譜的女兒,即便是他親生的,在南家一樣也不算數。
即便是當初就已經入了族譜的白楠,到了最後,不也是一樣被剛出南家了嗎?
「筱筱,別說我不顧念我們之間的父女之情。」
雖然十分的薄弱,但是也是真實的存在過。
「我會給你兩百萬的生活費,已經西區那一邊的公寓也一併記在你的名下,你我的父女之情,從現在開始就斷了,你以後好自為之。」
南筱雅握緊自己的雙手,就連剛剛修剪好的指甲都斷裂了,指甲掐進了肉里,印出一個個月牙形的小印子。
這麼點東西,是在打發叫花子的嗎?當她是乞丐嗎?
不管心中是如何憤怒的咆哮,南筱雅始終是保持著沉默,即使指甲掐得手掌心都開始滲出血絲,即使她氣的渾身發抖,即使她氣得雙眼開始發紅,憤怒與怨恨充斥她的眼眶,她還是保持著沉默,沒有反駁,更沒有歇斯底里的瘋鬧。
張希雅的前車之鑑還在那裡,若是不想要步她的後塵,她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南筱雅這配合的態度,讓南振興心中十分的滿意,心中難得的湧起一絲愧疚,這到底是他唯一的孩子,要不是這一次闖了這麼大的禍,他也不會下這樣的狠心。
想了想,南振興開口提醒她:「筱筱,爸爸最後幫你一次,要是白楠以後還是不願意放過你的話,你就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
華揚現在如日中天,只要華揚不倒,白楠就會永遠的站在頂端,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們,他們只有選擇臣服,亦或者毀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聽完南振興的話,南筱雅狠狠地一咬牙槽,險些沒將自己的一口白牙給咬碎。
南振興這是要她一輩子都看著白楠的臉色行事,窩窩囊囊的過這一輩子,她看別人的臉色過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有看白楠這一個賤人的臉色行事,她怎麼可能忍受這一些。
「我,知道了。」
南振興一直都在等她的回答,南筱雅只能口應心不應的敷衍著他,至於自己將來要怎麼做,難不成還有看他南振興的臉色不成?
現在南振興就要趕她出家門,等會她就不是南家的人了,等拿到了南振興答應要給她的東西,南振興憑什麼還會覺得自己會聽他的話?
到時候的他,就連自己名義上的父親都不是了,有什麼資格對她的言行舉止指手畫腳?
南振興看到南筱雅答應了,也不管她是真心實意,還是敷衍了事,該說的他都說了,也算是全了這最後的父女之情。
南筱雅是願意聽也好,不願意聽也罷,這以後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過得好是南筱雅的本事,過得不好,他也不會去幫忙。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說了,上樓去收拾你的東西吧,等會我讓人幫你送過去,以後-」
南振興停了下來,看著低著頭似乎在認真聽著話的南筱雅,接著說道:「不管好壞,你都不要回來了。」
一句話,將父女親情徹底的剪斷,再也沒有修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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