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她只是個指路的普通人(23)
虞歡跟著侯雨,從後台來到店內時,很快體會了一把「萬眾矚目」的感覺。
最初是店內的員工,和她相熟的獸人服務員,或是陌生的普通人店員,無論男女,紛紛八卦好奇的把視線投注在她身上。
甚至,不乏有人當面議論她,調侃她。
而後,在侯雨的推搡下,她臉上掛上服務員的專屬假笑,如往常一般在店內為客人送餐和點單。
這時,客人們也自然而然注意到她的出現,暗戳戳地打量和關注著她。
各式各樣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但,說是暗戳戳,其實他們手機拍照的閃光燈險些閃瞎虞歡的眼。
有人則更加大膽,直白地詢問她是普通人類還是獸人,那兩段視頻的主人公都是她嗎?
虞歡保持微笑,輕聲說是。
「請問,我可以和你拍個照嗎?」還有不少人提出這樣的請求,大多是年輕的女生,說話很有禮貌又難掩激動,虞歡答應了。
也有小部分男生鼓足勇氣,想加她的微信,虞歡直接拒絕了。
至於其他年長些的客人,多數對她僅僅是多看一兩眼,或者偷偷拍個照,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人前都擺出一副「我不在意,她火上熱搜也和我沒啥關係」的平淡臉。
即便如此,虞歡還是能感覺到他們或隱晦或赤裸裸的目光,偶爾她轉身回後廚,甚至能和好幾個人的眼神對上,尬得她腳趾扣地。
被多個陌生的人不時關注著,虞歡心裡有點無所適從。
她上學的時候本身就不是愛舉手發言的積極分子,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不喜歡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在她身上。
直到中午午休的時候,虞歡才擺脫眾人的注目,在廁所里躲懶摸魚。
她掏出手機,打開平常刷的短視頻平台,看了看熱搜榜,榜首是有關動物園的一則報道,正是她上回在火鍋店看到的新聞。
後續,警方介入了動物園和受害人的糾紛當中,那隻疑似獸人的灰狼似乎具備體型變小的能力,已經確認逃脫動物園的管轄範圍。
評論區置頂的評論點讚量很高,有人聲稱在雲城看到灰狼的蹤跡,還放出一張圖片。
雲城?
虞歡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所在的這個城市,在原劇情里的名字就叫雲城。
她放大圖片看了幾眼,模模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又扒拉兩下評論,到底沒太在意。
不管怎麼樣,她那兩段視頻的熱度壓下去,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虞歡第一次沒去員工食堂,因為她不想當一隻被聚眾圍觀的「猴子」。
今天領班不在,店內大部分員工和籠子裡放出的鳥沒什麼區別,嘴巴得到自由之後,即使是上班的時間,他們一有機會,就追著她問東問西的。
一開始,虞歡尚有餘力回答,之後人多了,她說多了,心裡也煩,懶得應對他們旺盛的好奇心。
若是在休息時間,又是在人多的飯堂,她都不敢想,吃飯時的耳朵會有多「熱鬧」。
......
虞歡在更衣室換完衣服,準備去外面吃飯,出來時看到了門口的侯雨,有點不解。
她事先已經說過了,今天不去飯堂,叫侯雨不用等她一起。
「你不去吃飯嗎?侯雨。」
「我等你一起,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
一起是什麼意思?
而且他們又是誰?
侯雨說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把虞歡的腦子整的一團亂。
「等等,侯雨,我不去食堂。」
「哎呀,你和我過來就知道了。」
兩人一路來到咖啡店外,虞歡再一抬頭,便看到店外的三個人,他們正是安璐,屠柏和宋楊。
侯雨解釋說 : 「剛才我去飯堂時,遇到他們三個,屠柏突然說想請客,我想說你也要去外面吃,不如一起,人多也熱鬧嘛。」
聽到熱鬧這個詞,虞歡蹙了下眉,屠柏見了,心頭一緊,搶在她開口前,看著她說,「我,我在飯店訂了包廂,到時候只有我們幾個人吃飯,其實很安靜,一點都不吵。」
虞歡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
有人請客,不用出錢,環境還安靜,不用擔心陌生人搭話,明顯是穩賺不賠的事。
侯雨心大,看不出屠柏的緊張忐忑,得知他訂了包廂,還調侃道 : 「你不得了了,兔小白,今天請客這麼大方。」
「你少說點。」安璐眼明心亮,看出點什麼,用胳膊撞了她一下。
宋楊從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目光卻留意著虞歡,發覺她蹙眉的同時,也敏銳感知到屠柏不同尋常的表現和狀態。
白兔少年的心思淺顯,對人類女生的在意全寫在臉上,等待她回答的時候,甚至顧不得羞澀的本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就差黏在對方臉上了。
真是沒出息的很。
宋楊冷著臉,作出這樣的評價。
如果是他,是絕不會......
「宋楊?」虞歡突然喊他。
他脫口而出 : 「是。」
「......」
字正腔圓的一聲,令周圍的氣氛霎時凝固,宋楊發現眾人慾言又止的眼神,腦子轟得炸開,簡直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侯雨對他豎起大拇指,還煞有其事誇了他 : 「小楊,你反應真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狗呢。」
一旁的安璐憋著笑,臉都憋紅了。
宋楊 : 「......」
他重新調整好情緒,忽略她倆,看向虞歡,「你剛才叫我做什麼?」
「我是想說,你有事要和我說嗎?」
「?」
宋楊有些疑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虞歡和他對視時,表現得更困惑。
「......你剛才一直看著我不說話,不是有事要和我說嗎?」
「哈?」宋楊一臉懵,張口就反駁道 : 「我什麼時候一直......」
「我看到了。」屠柏默默插了一嘴。
侯雨說 : 「附議,我也看到了。」
「虞歡和屠柏說話的時候,你就盯著她不放,我們可都看見了。」安璐看他的眼神非常微妙,「你當時的表情臭得要命,不知道還以為她欠你的錢呢。」
宋楊如鯁在喉,後背漸漸僵直。
有種被人抓包的心虛感。
直到虞歡說出,「我想起來了,我還借了你的傘,我今天沒帶,明天還你行嗎?」
「......行行行,都可以。」
撿到「台階」的宋楊立刻應下,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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