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薔花的事,但薔花可不想和她說什麼,要不是所有人都跑出去了,她一個人還在食堂吃飯實在看不過去,她都不見得跟著出來。
薔花轉身就往食堂走。
澹臺玄月見狀眉頭一皺,面帶不滿,目光掃過掃過在場的人,只覺得自己丟了面子。
心念一起,目光便停留在老胡四人身上……這四人好像是來找易薔花麻煩的……
下一刻,只見四人表情恍惚一瞬間,晃了晃腦袋,也進了食堂,大步朝著薔花走去。
明老等人正在問話鍾簌修煉情況,一時也沒注意到澹臺玄月做了什麼,或者說,兩者實力相差太大,根本察覺不到她做了什麼。
倒是鍾簌,心頭猛地升起不安,扭頭看向食堂的方向,腳步下意識越過眾人朝食堂走去。
「鍾簌?」
「師姐?」
眾人心中對她的行為感到奇怪,還是跟著她進了食堂。
卻不想下一刻,突然巨山壓頂,所有人臉色瞬間蒼白,神情露出驚懼之色。
以整個37號為中心,身處其中的眾人所有人都如同背負著一座大山,下意識伸手抓住自己的脖子過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如同被扔在岸上因為乾涸等死的魚。
死不了,又活不起!
澹臺玄月原本和活人差不多的臉色變得青灰起來,柔軟的身體一寸寸僵硬起來,仿佛時光在她身上倒退,回到了她死亡之時的模樣。
她臉上的恐懼比在場所有不知情的人還要甚!
眾人張了張嘴,卻根本沒有力氣吐出一個音節。
天寒地凍的,眾人臉上的汗珠卻如同盛夏一般往下流淌,身軀一點一點佝僂起來。
現場只有薔花一個人不受影響,依舊慢條斯理地用著餐,眾人只要眼睛不瞎就知道他們如今的情況是誰做的!
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薔花抬頭看向面前的四人。
語氣平淡,「我為什麼要救他。」
「他於國有功?還是於社會有利?」
雖說他們四人是受澹臺玄月影響才到她面前質問她為什麼有能力卻不拯救同心小區那個嘴臭男,可若他們心中沒有這種想法,這些話也不會真的說出口來。
體諒他們出發點是好的,可卻不對人。
四人臉色蒼白,神色之中帶著悔意,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跑過來說出『你有能力為什麼不救張勇』這種話好嗎?!
薔花聲音不大,卻傳遍在場所有人都耳朵:
「也難為你們為了一個人渣找到這裡來。」
隨著話落,眾人只覺得身上的壓力驟然加大,骨頭似乎都快要被碾碎。
食堂中儘是壓抑著痛苦的呻吟聲。
鍾簌生怕薔花生氣從而了結在場所有人,臉上帶著驚懼之色,帶著第一次見面時的誠懇之態,叩拜道:
「仙……尊……息怒……」
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砸在眾人心頭,砸得眾人呼吸都下意識停滯。
時元看著叩拜在地上的鐘簌,腦子嗡嗡作響,師姐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叫易薔花仙尊?!
可身體上的壓力讓他根本無法思考,跟著師姐一起長叩不起,下一秒,他卻覺得身上的壓力好像也沒那麼重了……
薔花:「自己都做不到道德毫無瑕疵,卻要求他人品性高潔,不爭不搶不怨不恨,還得為他人付出,干涉他人因果。」
薔花嘆道:「為惡行滿滿之人討要一個公道,也難怪世間怨氣這麼盛,如今這一切的發展,真是你們該得的。」
「不過我也有錯。」薔花將紙巾疊好扔進垃圾桶,「是我表現出來的態度太仁慈,才給了你們隨意輕視,質問我的機會。」
話音一落,澹臺玄月發出一聲悽厲的哀嚎,震得眾人耳膜都快破裂。
澹臺玄月的青灰的皮膚寸寸龜裂,流出綠褐色血液,倒在地上發出痛苦哀嚎。
看得在場眾人心神俱裂,雙目暴凸。
他們與澹臺玄月的距離如同天塹,可如今他們卻看到,澹臺玄月與坐著的易薔花之間更是隔著天壑!
端坐的人能隨意掌握他們生死!
更能讓他們一步登天!
眾人心中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心中充滿害怕,可更多的卻是抑制不住的狂熱!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
眾人身體抖動,一時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激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一年,也許半個月,也許不過幾個呼吸。
眾人身上的壓力驟減,慣性使然,眾人全都狼狽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薔花看向澹臺玄月,「你應該慶幸你對某些事情還有些價值。」
澹臺玄月倒在地上,面色驚恐地看著薔花,神情瑟縮,恨不得立馬跑回自己的墳頭裡躲起來!
薔花站起身,伸手隨意一揮,跌坐在她身前的四人被揮到人群中堆疊在一起,發出痛苦哀嚎。
「肆意揮霍我對你們釋放的仁慈會導致什麼下場,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想嘗試。」
「畢竟我可不是什麼好性的人。」
以她的過往經歷,若她真是軟包子,她哪裡能夠活著站到這裡。
不過是這些人對她毫無威脅,她也樂得釋放些對她來說微不足道的善意罷了。
言語說罷,薔花虛空一點,空間瞬間被劃開。
待她身影消失在食堂,劃開的空間縫隙合攏,毫無痕跡之後,眾人這才敢大聲發出聲音。
「師姐,易薔花……到底是什麼人……」時元抬頭望著消失的身影喃喃問道。
…………
喜歡快穿!我那瘋狗一般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