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信厚與闕欣愉,這對自稱是她親生父母的男女,帶著一紙DNA檢測報告的權威證明,如同兩道突如其來的閃電,劃破了她平靜的天空。
他們的出現,如同久旱逢甘霖,讓原主心中那份對親情的渴望瞬間被點燃。
他們強調,那場暴雨之夜,並非是他們狠心遺棄了尚在襁褓中的原主,而是他們生命中最為黑暗與痛苦的轉折點。
據他們所述,那是一個充滿陰謀與背叛的夜晚,他們的世界在剎那間崩塌。
一個深藏的仇家,趁著風雨交加之際,悄無聲息地潛入他們的家,不僅奪走了他們最珍貴的寶貝——原主,還破壞了他們原本和諧美滿的家庭,讓幸福如同鏡花水月般破碎。
「我們從未想過要放棄你,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念與尋找中度過。,茅信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難以言喻的痛楚。
闕欣愉則緊緊握住原主的手,眼眶泛紅,將這些年來的思念與愧疚都化作溫暖的力量傳遞給原主,哽咽道,「我們的心,從未離開過你。」
他們的話語中,不僅有著對過去的悔恨與不甘,更有對未來的期許與承諾。
他們承諾,將會用盡一切辦法來彌補原主失去的時光,給予她雙倍乃至更多的愛與關懷,讓她在遲來的家庭溫暖中茁壯成長。
這份承諾,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原主心中那片曾經荒蕪的角落,讓她開始相信,或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真的有一盞燈,是專為她而亮的。
於是,帶著一絲純真與對未知的好奇,原主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回家的路,那個名為「茅家」的地方。
在踏入茅家大門的那一刻,原主的心中滿是對未知家庭的憧憬與忐忑。
她以為,這裡將是她心靈得以真正歸宿的港灣,是那些年在孤兒院無數次夢回中溫暖而明亮的家。
現實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緩緩割裂了她心中的美好幻想。
茅家,一座外表宏偉壯麗,內部裝飾奢華至極的宅邸,卻在她踏入的那一刻,顯露出其不為人知的陰暗面。
家族成員間的笑容背後,似乎總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冷漠與疏離。
原主被引領至一樓的角落,那裡,一扇半掩的木門後,隱藏著一個與她心中「家」的形象截然相反的世界。
房間狹小逼仄,光線幾乎被厚重的窗簾完全隔絕。
僅有的幾縷光線透過縫隙,勉強照亮了滿地的雜物和堆積如山的舊物。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霉味,混合著歲月沉澱下的塵埃與遺忘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牆壁上,斑駁的牆紙脫落,露出斑駁的牆面,是時間在這裡留下的傷痕。
與茅寶寶、茅福福那寬敞明亮、裝飾考究的房間相比,這裡更像是被遺忘的角落,一個不被重視的存在。
弟弟妹妹茅寶寶與茅福福的房間,位於宅邸的二樓。
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園和遠處連綿的山巒,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欞,灑在他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溫暖而明媚。
他們的笑聲,時常穿透樓層,迴蕩在宅邸的每一個角落,卻似乎永遠無法觸及原主那冰冷孤寂的房間。
更讓原主心寒的是,在這個家中,她似乎成了一個透明人。
餐桌上,她的餐具總是被隨意擺放,位置偏遠,連餐桌上的位置都預示著她在家庭中的邊緣化。
家人的談話中,她常常被忽略,即使偶爾提及,也只是作為話題的點綴,而非真正的參與者。
她的存在,就像是這個家中一件可有可無的擺設,既不被需要,也不被期待。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主逐漸意識到,這個所謂的「家」,並非她想像中的避風港。
在這裡,她不僅要面對物質上的匱乏與不公,更要承受精神上的孤立與冷漠。
她開始懷念孤兒院的日子,那裡雖然簡陋,但至少有院長爺爺和夥伴們的關愛與陪伴。
而現在,她似回到了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孤獨、無助,只能依靠自己,在黑暗中尋找那一絲微弱的光亮。
半年時光,如同指尖流沙,悄無聲息地滑過,卻在原主和茅信厚的生命中刻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他,這位家族的脊樑,曾無數次為家人撐起一片天,如今卻如同秋日裡最後一片枯葉,在寒風中搖搖欲墜,被無情的病魔——腎衰竭,緊緊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他的臉頰,不再是記憶中那硬朗而富有輪廓的模樣,而是被歲月與病痛聯手雕琢,變得異常消瘦,宛如一張精緻的紙鳶,在狂風中掙扎,隨時可能破碎。
顴骨突兀,如同兩座孤獨的山峰,屹立在乾涸的土地上,見證了風雨的侵蝕與歲月的無情。
皮膚之下,血管清晰可見,宛如細密的蛛網,訴說著生命的脆弱與堅韌並存。
那雙曾經充滿力量與智慧的眼睛,如今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失去了往日的光芒。
它們時而緊閉,仿佛是在逃避這殘酷的現實,時而半睜,透露出對生命的渴望與對家人的不舍。
眼神中,既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有對未竟之事的遺憾,更有對家人深深的眷戀與不舍。
身體的衰弱,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將茅信厚一步步推向了絕望的深淵。
他昔日穩健的步伐,如今變得踉蹌而艱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雲端,虛無而飄渺。
他常常無力地癱倒在床上,任由生命之火在微弱的呼吸中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
病房裡,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氣息。
那是藥水的苦澀、消毒水的刺鼻,以及無法言喻的悲傷與絕望交織而成的。
家人圍坐在他的床邊,臉上寫滿了憂慮與無助,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努力保持著堅強,生怕自己的脆弱會觸動他心中那根最敏感的弦。
醫生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雪花,一片片落在每個人的心頭,凍結了所有的希望與溫暖。
「病情嚴重,透析只是暫時緩解,無法逆轉。」
這句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破了他們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茅信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異常珍貴。
喜歡快穿:在古早狗血文里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