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賬本是帝無極這些年受賄行賄的證據,將來以備不時之需。
沒有賬本,他如何威逼朝廷大臣為他所用,如何震懾文武百官安分守己?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帝無極惱羞成怒。
「本王將王府交給你來打理,你不僅讓宵小之輩混入王府,更令本王的府庫付諸一炬。廢物,該死的廢物。」
帝無極看著地上管家,一腔怒火,盡數發泄在管家的身上。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管家倒在地上,臉色發白。
帝無極上前兩步,對準管家的頭顱,一腳一腳地猛踩。
「王爺饒命。」
管家發出痛苦的哀嚎,沒多久便偃旗息鼓。
地上,只留下一具無頭屍體,以及嵌入磚縫的腦漿血肉。
「查,掘地三尺也要查出幕後兇手。」
帝無極臉色陰狠,腳踩血肉,宛如絕世凶神。
王府下人嚇破膽子,鉚足勁追查幕後真兇。
經過兩輪的排查,王府眾人發現君欣下落不明這件事。
王府首席謀士諸葛天驕思前想後,將此事稟告給帝無極。
帝無極眸光閃動,「她可是死於大火之中了?」
諸葛天驕道,「暫時還不清楚,屍體的檢驗尚且需要時間。」
帝無極沉默片刻,「如果死了,便將其挫骨揚灰,那賤人該有如此下場。若是那些屍首沒有夜君欣,恐怕王府的大火出自夜家之手,她本人已經逃出王府。」
諸葛天驕大驚,「夜家之人?王爺,您的意思是,夜家尚有餘孽?我們多方深挖,巧妙設計,將夜家勢力連根拔起,怎麼可能還有遺漏?」
在夜平安鋃鐺入獄,千刀萬剮後,帝無極和諸葛天驕為了斬草除根,又編造出無數罪名,夜家及夜家姻親、附屬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他們如此小心謹慎,夜家怎麼還有餘孽流落在外?
帝無極嗤笑道,「天驕,你不要小看夜平安那個老東西,他穩坐丞相之位數十年,豈能沒有後手?再者,不是外部敵人的潛入王府,王府怎會無端端起火?」
滿朝文武,皇親國戚,真龍天子,帝無極唯一懼怕之人,只有夜平安這個看似老好人的智者。
帝無極句句在理,諸葛天驕連連點頭,「王爺此言有理。」
兩人信誓旦旦,殊不知自己想多了。
按理說,帝無極的推測有理有據。
奈何帝無極棋差一招,算漏了君欣,以至於一錯再錯。
……
京城外,群山中,林木間,君欣席地而坐。
小睡了兩個時辰,君欣神清氣爽,飢腸轆轆。
「餓了。」
「先解決溫飽問題,再想辦法實現原主的心愿。」
君欣站起身來,往深山老林的東面而去,那裡裊裊炊煙。
走了十多分鐘,君欣來到一個普通的山村,村民世世代代以賣力氣為生。
時至中午,山村內的青壯年外出務工,僅剩下老弱婦孺伺候貧瘠的田地。
君欣一路而來,打探的視線從四面八方而來。
君欣拿出十幾枚銅錢,在村口換到一鍋白粥與鹹菜。
吃飽喝足,君欣哭哭啼啼向圍觀的村民「解釋」來龍去脈。
她原本是隨夫君進京行商,中途卻遇上強盜,十幾口人只有她逃出生天。
村民們見君欣面黃肌瘦,裸露在外的肌膚多有傷痕,不由得同情起君欣這個可憐女人。
「唉,這天下越來越不太平了。」
「一國之都,天子腳下,匪盜猖獗。」
「我聽說,隔壁隔壁村遭遇強盜,全村上下幾百口人,只有寥寥十幾人活命。」
村民們長吁短嘆,眼中帶著化不開的驚懼。
大乾現任皇帝荒唐無度,之前有原主夜君欣的父親夜平安處理朝政,天下還算太平。
在夜平安含冤而死後,大乾亂象漸生,盜匪四起,弄得是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我流落此地,無處為家,娘家遠在嶺南之地,此生怕是無緣歸鄉。」君欣楚楚可憐說道,「感謝各位好心人士的幫助,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否讓我在村中歇息兩三日?」
村民們是同情憐惜君欣的遭遇,但讓一個不知根底的外人住進村子,危險難料。
君欣柔柔弱弱說道,「我不會白吃白住,我身上尚且有幾兩碎銀子。」
君欣小心翼翼地拿出幾兩碎銀子,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答應讓君欣留在村中三天。
他們說完,定定地看著君欣手中的碎銀子。
君欣十分會做人,將大部分的碎銀子交給了村民們,全當做付房租了。
拿到了碎銀子,村民們當即和顏悅色,領著君欣往村子裡走去。
落腳的房子算不上多好,勉勉強強能夠住人。
村民們也發覺自己占了便宜,說是未來三天,他們會負責君欣的伙食。
對此,君欣感激不盡,連連道謝,村民們非常受用,一個個的臉上都開出一朵花。
送走熱情的村民們,君欣坐在一張矮腳凳上,沉思思索未來。
「此方世界是普通的古代位面,沒有靈力,習武也不能飛檐走壁。」
「我孤軍奮戰,十年二十年或許也弄不死帝無極和孫紫凝。」
「我要找幫手,一個與我志同道合的強大幫手。」
忽然間,君欣身體一頓。
「這段記憶?」
君欣的腦海中浮現一段原主的記憶。
在記憶深處,滿心歡喜,等待出嫁的夜君欣與夜平安單獨相處。
面目慈善的夜平安語重心長說道,「欣欣,你要記住,皇家之事深不可測,將來若是犯難,京城北斗大街飛天酒樓,天字一號包廂,夜開花,女兒紅。」
當時,原主夜君欣沒放在心上。
君欣仔細想一想,這是老父親對女兒安排的後路。
「你啊,辜負了你父親。」
君欣說完,身體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原主夜君欣悔不當初。
翌日。
君欣在吃完村民送來的鹹菜饅頭,找了個藉口,跟村裡的男人們一同進京。
京城沒有因為九皇子府失火而戒嚴,來來往往,熙熙攘攘,一如往常。
中途,君欣跟村子的男人們分道揚鑣,兜兜轉轉,來到北斗大街飛天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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