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走到扶風院,童書在門口迎接他們,他臉上笑容略微僵硬,顯然在外等候的時間不短,給凍的。
「童書,你怎麼在這裡呀?」
「周王世子安好,小娘子安好;老爺命小的出來迎一迎您二位,既然您二位到了,院裡請。」童書側身做請,微垂首垂眸,禮數到位。
明儀笑容滿面,「下回你在屋裡等就好,天寒地凍的,別把你給冷著了。」
「是,小的曉得了。」童書僵著臉努力微笑。
周庭搖搖頭,「走吧,去請老師。」
「嗯。」
二人越過童書走進扶風院,童書緊隨其後,三人前後行至書房外。
童書疾走兩步,到門口敲了敲門。
「叩叩叩老爺,世子爺和小娘子來了。」
「進。」
梵清止蒼老平和的聲音傳來,童書側身後退兩步,周庭、明儀相攜踏進書房。
「老師。」
二人作揖見禮。
梵清止抬頭看向他們,笑了笑,「你們來的倒是早,離天黑還有好三刻鐘左右,你們就來了。」
「老師,我們早些去集市上轉悠轉悠,這會兒夜市人少;等天黑了,人多了就是人擠人,到時再慢慢玩。」這個時辰出去,夜市擺攤的人正好出來布置,因天色未黑近,人際稀少;他們可以先轉一遍,天黑了人多了再慢慢跟著人群熱鬧熱鬧。
「你們都打算好了,行,稍等為師片刻;為師去換件衣裳就走,你們身上帶夠銀錢了嗎?」臨走時,他提醒了一句。
周庭淡笑道:「老師放心,學生帶夠了的。」
梵清止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越過他們走出書房;人剛走,明儀就拉著周庭到了屋外,這會兒天色黑沉沉的,像是隨時會再次颳風下雪。
「潮生,天兒不怎麼好,瞧著又要下雪了。」仰頭望著陰沉的天空,心緒並未被天氣所影響,只是下雪逛街會有點麻煩。
特別是寒冬臘月的天氣,下雪天行走在外,要不了一刻鐘,臉上也會布上一層薄霜。
「這裡的天比府城還冷。」相距上百公里,氣候差距還挺大。
明儀搓搓小手,這才想起來,忘了拿手捂子。
周庭眼尖看到她的動作,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往這邊看;執起她的小手塞進懷裡,冰涼地觸感隔著好幾層衣裳也能有細微的感受,頓時心疼不已。
「出來怎得不帶暖手爐呢,拿個捂子也好啊!」說著話,轉頭朝院外喊了一聲,「暗三,回去找春梅她們拿小娘子的暖手爐和捂子來,快點。」
暗三在外應了一聲,不過幾息功夫,人已經跑沒影了。
梵清止換好一身暗紅衣裳,與黑色大氅出來;看到他們倆的動作,挑眉問,「你們幹嘛呢?」
「老師,沒事。」將她的手改為踹進衣袖裡,讓她的手掌近距離接觸他溫熱的肌膚,「老師可帶了暖手爐了?」
梵清止點頭,「童書拿著呢。」
二人調轉視線看向童書,果真見他手裡拿著兩個暖手爐。
明儀和周庭放心了,他們有內力在身,出行在外時時刻刻運轉內力都覺得冷;老師沒有暖手的物件,怕是會給凍僵了。
「那就走著,原地站著太冷了。」
明儀說走就走,周庭忙跟上去,無法將她的兩隻手都揣懷裡,只能拉著她的一隻手,順便給她輸送內力,希望能讓她暖和一點。
明儀確實覺得暖和了點兒,兩股內力交融;互相糾纏,筋脈似乎比之前暖和許多,沒了天氣帶來的滯澀感。
周庭也察覺到了不同,與她相視一眼;俱從彼此眼裡看到了相同的信號,兩人不明就裡,但這樣做有作用,繼續著,不能停。
步行到王府門口。
門外停著兩輛馬車,和一隊侍衛。
侍衛們穿的很厚,腰掛長刀,精神奕奕的看向他們。
「老爺子,世子爺,程小娘子新年安康。」
「你們新年好。」梵清止笑著點頭。
周庭和明儀邁出王府門檻,對他們點點頭;剛要上馬車,暗三就帶著暖手爐和手捂子來了。
「世子爺,小娘子的暖手爐和捂子拿來了。」雙手遞上。
周庭摸了摸暖手爐,很暖和;至於手捂子,籠罩到暖手爐上,不至於讓爐子涼的太快,既能保溫又能隔絕暖手爐太燙手的問題。做好一切,接過包裹著暖手爐的捂子送到了明儀手中。
「給。」
「有勞你特意跑一趟了,謝謝。」接過東西,順口便道謝了。
暗三忙應,「您言重了,是屬下該做的。」
明儀輕輕頷首,並未再說話。
周庭看向老師,「您先上馬車。」伸手去攙扶老爺子,讓他老人家踩著馬凳上了車轅,而後打開車廂門進去。
童書爬上馬車,進去跟著伺候。
「走,我們去後面那輛馬車。」周庭朝明儀伸出手。
明儀看了看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掌心紋路清晰可見,沒有亂紋;想了想,反正是新年,他們一直在一起,在外面拉個手怎麼了。
咬咬牙把手放進他的掌心,心裡反而鬆了口氣。
周庭輕笑出聲來,「別怕,不會讓人說閒話的。」
明儀:.你可真是大聰明。
兩人上了後面那輛馬車,一行車隊駛出寬敞的過道,一直到集市上才停下。
暗三走到車窗邊,「世子爺,到地方了。」
周庭扶著明儀下了馬車,兩人又到第一輛馬車跟前打開車廂門,將老師給迎了下來;他們倆照顧著梵清止,童書反而清閒了下來,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別問,問就是活兒被搶了。
集市上擺著零零散散的攤位,有的攤主已經到地兒了,正在擺弄;有的正在拉著板車趕來,整條街道只有兩邊有些微的積雪,其他地方清理的很乾淨,怕的就是新年這幾天的夜市出現滑倒的現象。
雪地濕滑,一旦人多起來,人山人海的,一個人滑倒就有可能牽連一片的人。
「街道打掃的真乾淨,走在上面不怕滑倒了。」明儀來來回回掃視好幾圈,感慨道。
攤主們擺好了已經開始弄各自的東西了,有賣吃的,有賣玩的,也有賣髮飾的,品類不同,不一而足。
梵清止點頭,「都是衙門的人清理的,他們常年生活在撫城;往年只有大年和新年這一天開市,今年有特批能開市半個月,他們也跟著忙起來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