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萋的爺奶、外祖那輩都已經去世了。
雖然不用探望長輩,但與叔伯,姨舅這兩邊還是需要聚一聚,算是穩固親情,早些年就定下的規矩,即便大家也不算多親近,也不得不走個形式。
季母娘家這邊人不算少,每次吃飯都要分成兩個桌。
自動就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當然也不是絕對的,比如大舅媽也是愛喝點的,每次吃飯就坐喝酒那桌。
這種家庭聚會,每年都要走形式,總可著一家也不行。
所以是輪著的,今年輪到小舅家安排,小舅媽作為東道主,招呼完這個招呼那個。
飯吃到一半,她似是無意間想起了什麼一樣,給時萋夾了只蝦然後問道:「大妮?這回離婚也有小半年了吧,還不趕緊再找一個?過了年你可就三十一了,越拖越不好找。」
二姨連忙道:「大妮兒,你哪天回省城?不著急的話,二姨這邊有幾個人,條都是條件不錯的有房有車……」
時萋笑著道謝:「不用了二姨,我最近接觸著一個,條件也很好,要是不行我再找你。」
小舅媽本就不滿自己的話被二姐打斷,聽時萋又說談了,急忙開口:「啊喲,大妮兒你在哪認識的人啊,可別被騙了。」
她女兒曲果也附和:「就是啊大姐,什麼旺夫命之類的,你可千萬別信,咱們都是上過學的人,可別搞那些封建的東西。」
兩家關係一般,陰陽人是常有的事。平時小舅在時,她還不敢太放肆。不過男的那桌在裡屋,喝酒說話的聲音挺大,關注不到這邊的情況。
季母也不讓著她們,筷子一撂:「翠玲啊,我之前聽你說做了個什麼投資?可賺錢了,現在怎麼樣了?收益可不可觀?小勇可真是娶了個會過日子的。」
小舅媽的投資(被詐騙),雖然一直藏著掖著,不敢讓人知道笑話她。
其實家裡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小舅那人可不是能藏住事的。
小舅媽不大自在的訕笑著掩飾:「也就那樣吧,沒賺多少。」
季母挑眉笑了兩聲,隨後又看向她身邊的人:「小果,你家楊凱怎麼沒跟著回來?這大過年的讓你一人兒回娘家可實在不像話,我們都挺久沒見著他了。」
表妹的老公,被掃黃隊的掃著了,兩人估計現在還鬧著呢。
時萋給季母比了個大拇指。
嘴強王者。
光往扎心的地方聊。
飯桌上氣氛一時安靜又尷尬。
「楊凱在我婆婆那邊,家裡也有客人……」曲果不是看不見周圍人的表情,但她也只能故作鎮定。
作為主人的小舅媽主動挑事,飯後大家也沒打算多待。
每年也都是如此,應付過去就各回各家了。
季哲宇和季父率先離開送喝了酒的親戚。
剛剛還針鋒相對的小舅媽拉著同樣起身的時萋和季母二人,絮絮叨叨想要單獨道歉解釋,結果拉雜著說了一大堆有的沒有。
包括但不限於她的被騙經歷。
季母有些摸不清頭腦。
這種事,高翠玲從來不宣揚的,現在竟然拿出來當談資,還是和她聊?
顯然不正常。
季母再次起身,提出離開。
表妹曲果送人折返回,身後帶了個陌生人。
她熱情的一把拉住時萋手:「大姐,這是我老公的哥們,自己做小買賣的,父母都有退休金。家裡有房有車條件不錯,人也體貼……趁這個機會,你們認識認識?」
時萋抬眼打量這人的臉。
嗯非常典型。
就像醫學生見到那些長得中規中矩,和教科書上一樣的病灶時的心情。
這人長得就非常符合玄學課本了。
眉毛雜亂,嘴唇極薄,印堂有懸針紋,顴骨尖削高凸,天生窮命。
奸門發黑,山根部有痣。
作奸犯科,吃牢飯的典型。
季母眼皮一翻,這時候周圍也沒別的親戚了。
她帶著時萋就往外走:「腦子有泡吧你們……」長得這麼丑,也好意思誇成花。
時萋扭頭:「小果,你不是說想離婚?既然覺得這人好,留著自己用就行。」
下樓後她就撥打了報警電話:「有個小偷,還幹過入室盜竊,現在在富通小區11號樓4單元603……」
季母猛看她,等時萋掛了電話,她往單元門看了看,又看了看女兒:「報假警可犯法。」
「真事,我什麼時候編過瞎話?再說,這可是公安局的電話。」
季母不知道她從哪知道的消息,但現在最重要的是:「等會警察來了,那人再跑了怎麼辦?我們在門口盯著吧!」
……………………
大過年的,自家人把罪犯介紹給親戚相看。
這事鬧得太不地道。
不僅不地道,還去了局子裡轉一遭。
估麼著一整年都抬不起臉來見人。
二姨也怕找上門做說客的人里,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這事傳播到家族群里後,她安靜了不少。
所有找上門的都被她給推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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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城過年期間,時萋沒少收到程浩澤的消息。
所以時萋到家第二天,就迎到上門的人時,也不覺意外。
她原本定的是過了元宵節後回省城,也和程浩澤約定了正月十六見面的時間。
不過季哲宇要帶女朋友上門,季父季母硬是讓她多留了幾天。
程浩澤腦門上附著了一層細密的水汽,也不知道是急出了汗,還是呼出的寒氣掛了霜。
時萋的注意力卻不在他臉上,上次可能是因為氣運顏色的遮掩,她也沒開天眼查看,所以只觀面相,並沒看出有異。
這次程浩澤的氣運顏色比上次更差,時萋秒開天眼,發現他周身纏繞的死氣明顯,與墨色的運勢相互呼應。
「你這是要死啊!」
程浩澤一愣,沒想到對方開門第一句話就是這。
「沒救了嗎?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時萋招手讓他進屋:「怎麼直接上門了。」
「我車著了……」
行駛中自燃可是極少見的現象。
差一點,他就和車一塊燒了。
程浩澤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打開緊攥著的掌心,裡面是已經成了灰燼的符紙。
他有些心疼,大師的符好是好,可惜是一次性的。
「季大師,您能給我逆天改命嗎?」打字的時候一口一個大師姐姐,他也不覺得什麼,當面的話實在太羞恥了,他干不來顧州那做派。
時萋一腦門黑線。
什麼玩意兒?
逆天改命,我還改天換地呢!
胡說八道!!!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