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府時,了解了府中情況的容芬,覺得母貧子貴上位也不是難事。
如今她也察覺出了張家的態度變化。
眼看著局面對她不利,免不得著急。
聽到外間動靜,她面上的凝重收斂,換上了笑容起身,推了推在乳母旁邊玩遊戲的兒子:「紹哥兒,快去迎你爹爹。」
自己也跟在後頭,截過張煥謹手裡褪外衫的動作。
張煥謹攤開胳膊任由她寬衣,後抱起了掛在腿上的兒子。
「相公可是累了?我親手燉了五菇湯,冬季喝最是滋補了。」容芬挽上他的胳膊,待對方點頭,立刻轉頭吩咐:「百巧,去把灶上溫著的湯給大爺端過來。」
百巧應了一聲,快速退了出去。
「紹哥兒可是想爹爹了?」
剛剛改名為張承紹的小童嬉笑著躺進他懷裡:「想了,我想要爹爹陪我一起玩。」
張煥謹笑著用鬍子扎向兒子,兩人嬉鬧著在榻上滾做一團。
父子二人關係一直不錯,曾經在容家也是張煥謹帶孩子的時間更多。
故而容芬才叫了乳母帶兒子在這邊候著,企圖喚回舊時的感情。
張煥謹卻有些不耐煩了,他之前經常帶著兒子玩耍,具是因為兒子跟著母姓,他再不籠絡住,往後更沒地位了。
現如今可沒了這層顧慮,陪著兒子玩了一會兒,就露出疲色,招了乳母把孩子抱走。
容芬則把端過來的五菇湯盛出來,小心嘗了一口:「相公,溫度適宜,快來嘗一嘗。」
說著便小意溫柔的侍奉起來。
這種親手餵羹湯的事,即便是兩人剛成婚恩愛那陣兒也是沒有過的。
又享受了容氏的按肩捏背,心情大好的他待夜色漸深。
卻沒有宿在這溫柔鄉中,女人媚眼如絲,邀請的意味濃郁。
「時辰不早了,夫君~」
張煥謹含笑起身:「是了,我得回書房溫書了,父親最近要考校功課,改日再過來看你。」
不顧容芬挽留,便起身出了這院子。
哼著小調走過迴廊,張煥謹甚為暢快。
容氏的伏低做小雖讓他驚奇,也很是受用。
即便當初張煥謹恢復記憶,容氏得知他身份尊貴。
但也只是震驚,平日裡相處的態度上並沒有轉變多少。
如今卻知道討好他了。
然而這番討好並沒有換回男人的心。
反而讓他更加想清楚了,容氏這樣的做派果真和書房裡伺候的貼身丫頭似的,甚至還沒有前日裡剛收的美人兒更得他心意。
只不過因著做這些的是容氏,他才覺得有些得趣,才在房裡待到此時。
當年入贅容家,雖然過得也算不錯。
可依靠著夫人娘家過日子,他身無長物,到底心裡發虛。
成婚後,容芬在教養子女,花費銀錢等問題上,經常駁他的面子。
容家更是沒有多看重他。
現在想來,他身份已然不同了,何必還要過那種聽女人話的日子。
想到這裡,張煥謹不由得呵笑出聲,還說有什麼要事,呵~!
「四姑奶奶,二爺說您吩咐的事,他已經辦妥了。」宋青山身前的小廝寶安,借著送福橘的名頭進了張府。
福橘也確確實實是送過來給宋時萋嘗鮮的,個個長得比拳頭大,橙黃飽滿。
這是宋家祖宅閔州那邊特有的,從閔州送過來路途不算近,因宋時萋愛吃,宋家幾乎年年都會送。
時萋笑眯眯的點頭,從桌案上拿起準備好的信箋遞給他。
信里也沒寫什麼直白的,只囑咐宋家二哥帶自家相公出去走走,相公剛回來,多介紹些在好交往的朋友給他。
就算是被他人截胡,也說不出個錯來。
二哥看了自會明白她的意思。
「寶安,辛苦你跑一趟了,這信給你們二爺帶回去。」
說著朝翠微使了個眼色。
翠微立刻從荷包里掏出一小塊碎銀子塞進小廝手裡。
寶安連連作揖:「謝四姑奶奶賞。」
他捏著手裡的銀子露出了一排白牙,把信往懷裡塞了又塞,而後用力拍了兩下胸口,似要保證一定完成姑奶奶交代給他的任務。
動作滑稽又討巧,惹得眾人捂嘴笑。
等翠微把人送了出去,青萍按著時萋吩咐,帶著人給各院送福橘。
屋裡的人被她打發出去各忙各的,她才笑出聲。
未出嫁前,宋時萋與二哥宋青山年紀相近,關係最好。
小時候宋青山攆雞逗狗,上房揭瓦,都有宋時萋跟在屁股後頭,甚至有一回他想偷偷騎馬,要不是宋時萋拉了他一把,差點被馬踢死。
後來嫁進了張家,被張老夫人拘著,一年裡也見不到幾次娘家人,包括這個二哥。
二人不復從前,卻因那些年的要好而比其他人更在意那些情分。
就比如這次讓宋青山安排美人給張煥謹,若是求到大哥或者其他幾個弟弟面前,大約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落到宋父耳里,不會幫她辦事,反而會壞了她的事。
喜歡快穿:宿主和我每次都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