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吳姨娘撩起袖子,露出方才被硯台砸青的胳膊。
這才對嘛。
剛才舒姣就是擔心吳姨娘身上沒點兒受傷痕跡,不好收拾徐華瑜,所以是故意看著徐華瑜砸了人,才出聲兒叫下人把兩人拉開的。
證據嘛~
相較於徐華瑜身上,那都不怎麼看見的針眼兒,吳姨娘手臂上這一團青青紫紫,瞧著就是重傷。
「春芝,叫府醫看看二少爺和吳姨娘身上的傷。」
舒姣又道。
春芝聞言,低頭退下,領著府醫來的路上,仔細叮囑好幾句。
府醫也識趣兒。
畢竟誰給他發月錢,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到地方一看,府醫便說,徐華瑜身上根本沒有傷痕,倒是吳姨娘手臂上的傷不輕,怕是得養好些日子。
倒也不能說沒傷痕。
咋說呢~
那繡花針扎出來的眼兒,能有多大?
徐華瑜又是剛被扎就爆發了,連血都沒有,府醫都不覺得自己是在睜眼說瞎話。
不過他這話一出來,在場眾人看徐華瑜的眼神越發不對勁了。
徐華瑜面色一沉。
他明白了!
嫡母、吳姨娘,還有這群賤婢,都是一夥兒的。合謀折磨他呢!
都給他等著!
等他一飛沖天之後,必然會叫這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他怨毒的雙眼,舒姣毫不在意的笑笑,「來人,二少爺污衊、不敬、毆打養母,將他帶去祠堂跪兩個時辰。」
「你既不願和吳姨娘同住,便住光合院吧。再罰你抄寫《孝經》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你再出來。」
《孝經》全文字數也不是很多,但一百遍,對徐華瑜來說也夠嗆了。
起碼得耗一個月。
正好。
等他禁閉解除,就帶他去普渡寺,走下一個流程。
舒姣一邊琢磨,一邊又給吳姨娘賞賜了許多貴重首飾布匹。
「吳姨娘,華瑜都記在你名下了,也不好更改。他如今雖住去光合院,但到底年幼,又時常病著,你平日也得多看顧著些。」
舒姣意味深長的看向吳姨娘,「明白嗎?」
「妾明白。」
吳姨娘低聲應著,「妾一定時常去關、愛二少爺!」
這不就是叫她隔三差五去光合院收拾徐華瑜嗎?
正合她意!
那徐華瑜想來是得罪了夫人,怪不得會落到她手上。她原先還當是自個兒命好,白撿個兒子,沒成想是撿了個禍害!
還險些叫她栽了!
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徐華瑜的!
更何況,夫人給這麼貴重的「補償」,她要是收了錢不辦事兒,那不等著被夫人搞死嗎?
對吳姨娘的表態,舒姣相當滿意,又安慰她兩句後,便起身走人了。
「春芝,侯爺在哪兒?」
舒姣問道。
春芝:「上午收到信,侯爺在桑榆街,孫姑娘處。」
舒姣:
好氣哦!
原主頭上那麼多綠帽,徐華瑜還時不時換地方打槍,她才養一個!!!
「喚他回來,說是有要事相商。」
說著,舒姣眼眸微動,「還有今日之事,吳姨娘實在委屈,但為了府上顏面,又不好傳出去。本夫人開恩,請她親眷來府上坐坐,以解她思親之苦。」
本夫人不好說。
下人得封口,不能說。
給本夫人找個背鍋的——
吳姨娘的親眷,苦主的家人,為自家親人抱不平,無意之間將這事兒傳了出去
「奴婢明白。」
春芝低聲應著。
「春芝啊~」
「主子?」
「這些年你跟著我,也蹉跎了些時日。我有心給你挑個樣貌品德樣樣出眾的郎君,你看如何呀?」
春芝:???
她為啥要挑郎君?
當初咱主僕兩不都說好了,她這輩子就跟主子混,不成親,以後老了還靠主子養嗎?
夫人你這唱得到底是哪出戲啊?奴婢我有點兒接不上了。
「像何常那樣兒~」
舒姣悠悠道。
嚯!
懂了。
這不就是打著給她找夫君的名頭,四處搜羅好把控的美人兒嗎?
「全憑主子做主。」
春芝應下,「奴婢倒還真有兩個人選,樣貌倒是好,品性嘛~還得求主子幫著查查才是。」
幸好她早有準備。
瞧侯爺就知道,這養了一個,就准得有第二個、第三個。她早替主子調查了兩個,不然臨時找還真不好找!
「哦?說說情況。」
舒姣含笑應下。
「一個是今年落榜的秀才,眉清目秀的,文采不俗,可惜舉目無親,家境貧寒,日子過得艱難(能拿捏住)。」
春芝又道:「另一個嘛,是個商賈之子,模樣不俗。可惜親娘走了,親爹娶了後娘進門,待他並不好,所以日子過得也是一團亂。」
「那些都是其次,關鍵得看本人如何。」
「夫人說得是。」
「有畫像嗎?」
「有呢。待會兒我便拿給夫人瞧。」
「好。這麼些下人里,你是最得我心的。你的婚姻大事,我自然得好好把關。」
「奴婢多謝夫人。」
想想夫人賞給她那成箱的珠寶首飾,半箱金條整箱銀子,還有兩張房契地契
不就是背個鍋嗎?
背!
只要夫人有需要,她甚至還可以隨機挑選一個結婚,以便夫人行事。
春芝實在懂事啊!
舒姣在心裡感慨道:「三兒,你要是有幾分像春芝,我才真是有福了。」
003:
不是~這也能甩到它身上?
「宿主姐!!!咱倆相處這麼多年,難道我在你心裡還不如一個春芝嗎?」
「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吶!我是比不得春姑娘,什麼找人、背鍋的,我不過是個露不得面兒的老統罷了~」
「難為你費心,還想得起我來」
舒姣:
「收收,這戲不適合你演。」
「嗚——你大抵是厭我了,瞧瞧,我不過是多說了兩句話,姐姐就這般嫌棄。罷了罷了,是我多嘴」
舒姣默默給003發了十積分的紅包。
003秒收,換上嬉皮笑臉的模樣,「感謝宿主姐的賜福。主系統會永遠庇佑你的,愛你?( ′???` )。」
「退下吧。」
「遵旨~~~」
嘖,這諂媚嘴臉。
舒姣都懶得搭理,又跟春芝聊了幾句。
天擦黑的時候,徐修信才回府。
被迫從溫柔鄉回來,他倒也沒甩臉色給舒姣,而是先送了根金簪過去。
畢竟是夫妻,他清楚,若非府上真有事,夫人是不會去打攪他的。
府上鬧出些狗屁倒灶的事,夫人收拾起來鬧心,他可不得哄著點兒嗎?
不哄,萬一斷他下個月的月錢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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