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嬌弱公主深陷修羅場33
夜色如霧流淌,時值暖秋,帳中卻似有融融春雪。
公主烏蓬的青絲遮肩,寬大的巾帕只堪堪裹身,此時又朝他敞開了一截。
奉殊一時定在原地,他原以為公主是在同他玩笑,而之前所言亦是開脫之詞,是以,她斷不會要人來驗身。
他故而妄言,公主若想證明,需得他親自去驗。
房屋寂靜,季嫣維持了許久那般難堪的姿勢,卻見奉殊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裡,她不由惱道:「只此一次機會,日後便再沒有了。」
「你到底要不要來?」
接連兩句話,引得他徹底墮落,奉殊朝她靠近,微微蹲下了身。
季嫣從未叫人這般看過自己,方才有多暢快,此時就有多後悔。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要他驗了,便沒有臨陣退縮的道理。
但奉殊的手探過來時,還未碰到,她便併攏了雙膝。
他不禁抬起頭。
公主黑藻般的烏髮幾乎掩住了紅潤的面頰。
季嫣抿了下唇,宛若反悔般拽過衾被遮在腿上,語氣不太好道:「你先去浣手。」
奉殊怔了怔,斂下眸道:「好。」
他剛起身,又聽見公主用微弱的聲音提醒:「用皂角多洗幾次,洗乾淨,別把髒東西帶進去。」
「好。」
奉殊轉身去浣手,按公主要求,反反覆覆清洗多遍,十指被涼水浸泡到泛白。
待回來時,公主雙腿埋在衾被裡,膝蓋屈起,撐起了被褥,她不讓他看了,只讓他將手探入被中去驗。
如此,他不得其法,十指融融,碰到了諸多不該觸及之所。
季嫣不禁瞪向他,覺得他是故意的,可又不好意思去提醒。
直到被他擾得潰不成軍,她只好咬住牙,按住了太傅沒頭蒼蠅似的漂亮手指,引他去尋。
整個過程比季嫣想像中漫長,也更怪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嗓音沙啞,幾乎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會不會驗?」
奉殊怔了下,搖頭。
季嫣要被他氣死,但好在她最近也看了些書,雖也一知半解,但仍記得書上所述,便委婉教他:「你能碰到的。」
「嗯。」
奉殊便繼續去試。
只不過,興許是他並不想傷到她,動作總有些拘束。
季嫣卻不想再和他磨蹭下去了,只好低頭握住他的手腕,一鼓作氣結束了這個漫長的過程。
她不由吸了口氣。
奉殊再不懂,都該明白那意味著什麼。
他被逐了出去,公主擁住衾被,髮絲垂肩,眸中盈滿了霧氣,屈辱又憤懣地朝他看過來:「這下你總該知曉了,我並失貞。」
奉殊僵住,即便是雪築的人,此刻也有了一絲裂痕。
他嗯了一聲。
季嫣道:「那你能送我回宮了嗎?待回宮後,你向我父皇與皇叔說清楚緣由,屆時我也會幫你求情,讓他們對你從輕發落。」
奉殊頓了頓,卻告知了她一個無情的消息:「為時已晚了,公主。」
他出了一趟門,再回來時,手裡拿來了三張畫像。
一張畫的是奉殊,一張是趙喜,還有一張是她。
這張畫像上,她穿著太監服,眉眼盡顯媚態。
季嫣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張畫像。
她也被通緝了。
通緝令上寫,她與奉殊私奔,不知檢點,若是發現她,無論是提供線索還是將她活捉,都必有重賞。且只需留她一口氣即可。
「不可能,皇叔不可能會下此命令」
可她抬眸去看奉殊的神色,並不似作偽,通緝令上印有官府文印,這也做不了假,若非宮裡的人授意,這種通緝令不會在民間被張貼。
她沉默下來。
奉殊為她拿來了一套男子的衣裳,道:「公主,我們需即刻啟程。」
季嫣卻動不了,如同那日吸入了軟骨的香。
「公主?」
季嫣還是沒有說話。
奉殊心中不忍,但時間不等人,他起身靠近,「得罪了,公主。」
之前要奉殊為她驗身,季嫣尚且覺得難堪,如今被他若稚童般對待,穿上一件件貼身衣物,被他從頭到腳地侍奉,她卻像個木偶般,仿佛失去了生機,也沒有了半點恥意。
奉殊為她套上男子的青衫,又將她散亂的青絲綰起來,將她扮成一位俊俏公子。
她全程都沒有吭聲,乖極了。
奉殊直到將她腰間的帶子系好,抬起頭時,才發現公主眸里含了一汪泉,睫毛濕透了,她第一反應,不是怨他恨他,而是如同自語道:「所以,我是沒有家了嗎?」
奉殊心頭划過一抹澀意,沉默良久,將她抱起來。
「臣會保護好公主。」
他不敢說,他會給她一個家,因為他知曉,公主並不想要。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拼盡全力護她一生。
…
他們連夜離開了客棧。
奉殊帶著季嫣坐進了那輛逼仄的馬車。
為了趕路,趙喜驅馬加快了速度,因此馬車也顛簸得厲害,季嫣十分不好受,有些暈眩,唇色都泛白,但她卻一直隱忍不發,每每閉上眼,都會想到那張通緝令,心中感到委屈,如果是九皇兄,他一定不會下這種命令,他只會想把她找回來。
裴玠他憑什麼斷定她是與奉殊私奔?
她不知不覺咬破了唇,季嫣還不曾發覺,奉殊卻注意到了。
似乎也察覺了她的不適,他伸手將她抱入懷裡。
季嫣愣了下,抬眸對上他的臉,心底積鬱的委屈都於此時爆發,眼淚珠串似的往下掉,奉殊一時亂了陣腳,眸色怔然,頓了頓,從懷中取了乾淨的帕子,為她拭淚。
公主乖乖被他擦了兩下,就低頭咬住他的左肩,很用力,直到咬累了,才委屈道:「都怪你。」
這個混.蛋,明明都知道了她被通緝,還要給她驗身,簡直不要臉,他就不能早一點告訴她嗎?
這種情況下,驗身完全沒有了意義。
非要她在他面前醜態畢現,他才高興麼。
偏偏在她以為即將看到希望的時候,又拿出了畫像。
有意思嗎?
季嫣咬累了,也哭累了,軟倒在了他的懷裡。
奉殊對不起她,她憑什麼要他如意,她如今沒有家了,也沒有殷玉,他活該伺候她,聽她的話,討她歡心。
她惡狠狠地想,也心安理得地窩在了他的懷裡。
可她完全不知,她以為的懲罰,在奉殊眼裡卻成了某種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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