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因為手上有傷,先被人帶去了醫務室。說是醫務室,也沒有什麼好的醫療設備,無非就是用酒精棉花擦點紅藥水之類的,要是想吃抗生素,得到外面的大醫院去才有,這個要自己出錢的,還賊貴。
憐兒手裡沒錢自然是吃不到什麼好藥,見那老大夫處理的如此簡單,她的嘴巴都翹得可以掛葫蘆了。想到自己平時百試百靈的功夫,不由朝他撒起嬌來。「大夫,這樣就行了?我的手會不會留疤啊?你要不要再幫我看看嗎。」
說完她還故意用手拉著那老大夫的胳膊。那老大夫臉上戴著老花眼鏡,都快被她搖暈了,不由用力的咳嗽一聲。說道「你,你快放開我。」
聽到屋子裡有聲音,那站在外面送她來的小伙子,立刻出現在門口。不由上前一把拉開她的手道「你在幹什麼?再不規矩點,就送你到保安室關禁閉。」
「切,凶什麼凶啊,我就是著急病情,問問大夫,又沒有做什麼。」
那老大夫被憐兒搖的有些難受,再說她也沒有真的做什麼,不由暗自搖了搖頭,朝他們揮了下手讓兩人離開。
「小姑娘,你快走吧,沒什麼大事情。只要這幾天不要碰生水,不要出大力氣,每天來擦下藥。」
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直接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紅瓶子,裡面裝的有藥水。又道「你不用來了,我把消炎藥直接給你,每天洗好手,上下藥就可以了。」
「沒有再好點的藥了嗎,我聽人說,現在有種藥,一吃那傷疤就會好的。你看我這麼嫩的皮膚,留了疤不好看啊。」
「我們這哪有那種好東西,有這個就很好了,快走吧姑娘。」老大夫似乎很不想和王憐兒多說,直接下逐客令了。
王憐兒只能將藥接了過來,離開了。在路上的時候,嘴裡便開始罵那個老大夫。
旁邊那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忙道「姑娘,積點口德吧,免得遭報應。」
卻不想她只顧著罵人,沒留意腳下一塊凸出來的石頭,她直接栽倒在地。
半天后,她才從地上坐了起來,嘴裡倒抽著氣,褲子都被跌破了。
王憐兒不由氣的直接爆粗口了。
「x,痛死我了,那個天殺的在這裡埋石頭。」
「是你自己不長眼睛,怪人家?別裝了,快點吧。隊長在等著你呢,對付你這樣的小姑娘,我們隊長有的是手段。若是晚了,懲罰是雙倍的。」
年輕人看到王憐兒得了現世報,心裡暗道跌的好。這會更是毫不留情的故意說話嚇她。
果然,這王憐兒被嚇到了。想要爬起來,掙扎了半天才勉強能站起來,沒想到腿卻有點瘸了。
「喂,這位小哥,扶我下唄,我腿摔到了。」
「我可不敢碰你,萬一被你訛上了,我找誰去。」
王憐兒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竟然油鹽不進,氣得不行,忙道「你莫不是咱們廠里的人吧,你是專門來整我的?是不是倪佳在隊長那裡說了我的壞話,所以你才這樣對我的。」
年輕人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看了王憐兒兩眼。「就你這樣的,還想跟人家比,提鞋子都不夠。」
這下王憐兒氣瘋了,隨即從地上撿起石頭,就要打人。不過她哪是人家的對手,最後是被年輕人一路抓著胳膊,硬拖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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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魏凝兒沒想到的是,這次宋承宇還真的是公事公辦,讓她們一個個進去做筆錄審問,而且還是分開做的。
李文燕先進去,她只能在外面的休息區等著。說是休息室,也就十幾平米的樣子的小房子。外面天氣十分悶熱,沒想到,這裡倒是挺涼快。
走到屋子裡,才發現這邊重新開了一扇大大的窗子,站在窗戶前,可以將廠區的情況一覽無餘。想必他經常背著手,看廠區裡面的情況吧。
魏凝兒的腦子裡,這時忍不住自動腦補了下,宋承宇背著手站在這裡看著廠區的情況,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挨著窗戶後面就是一長排辦公室,什麼倉庫還有各個領導的住所。中間有條小巷子,這風就是從這巷子裡吹過來的。
依稀的,風中還有些淡淡的花香。
看著這裡乾乾淨淨的樣子,和她印象中的保安室好像不一樣啊。她以前來送過東西,記得這裡亂糟糟的,還沒有走近就會聞到一股刺鼻的汗酸味。那些剩菜剩飯,就倒在門口,走過去,那些綠頭蒼蠅「嗡」的一聲,能將人的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這會屋子裡面的東西,不但都被擺放的整整齊齊,井然有序。卻不想,這裡竟然還搞起了綠化。先是前面弄了個長方形的花池,池子後面就種了幾排樹。
因為有些好奇那後面到底怎麼弄的,她便夠著頭朝外面看了看,果然發現那邊一排辦公室前面,種起了一排樹木,那花香就是從那樹上散發出來的。
聞著那花香的味道,有點像香樟樹。鄉下這種樹挺多的,說是可以趕蚊子。比較討厭的是,這樹葉子特別多,一年四季不是落樹葉,就是落花徑,要是種在自己院子裡,可有的忙活了。
等的實在無聊,她便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昨晚趕工這會她已經有些困了,加上這裡十分涼快,又沒人打擾,她坐下來上下眼皮子便在打架了。
等她驀地被人拍醒了,才發現是李文燕。
只見她噘著嘴,萬分委屈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的談話情況不大好。
被拍醒了,魏凝兒也了無睡意,腦子立刻就清醒過來了。
看她竟然能睡著,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怎樣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叫她燕兒啊,或者文燕之類比較親昵的稱呼,畢竟前面兩人還在打死架。
「哼,這個姓宋的,果然狠。竟然罰我打掃咱廠區一個禮拜的衛生,這麼大的地方,這是要做死我啊。」李文燕說這話時可謂是滿嘴的怨言。
聽她這麼說,魏凝兒反而放下心來,這樣看來處罰還不算重。
這樣既能表示出他處罰的決心,又不會讓人覺得他包庇。
「那怕什麼,不是還有我嗎?不過那個王憐兒,我可不希望和她分到一起。」魏凝兒覺得白蓮花,無心機的人好對付,唯獨那些嘴上稱呼可憐,私下裡卻是撒潑耍蠻,蠻不講理的聖母婊,卻是令人頭疼。
寧願招惹蜜蜂,也不能被那些蒼蠅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