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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心想,夏朝現在想喝什麼呢。
他上輩子是快樂電競宅男,唔,他們好像比較喜歡可樂,冰淇淋,還有薯片?
相處的時間實在是太短,又太過忙碌,赤霄都沒來得及琢磨他的喜好。
甜和辣,他到底喜歡哪一種?
鎖骨上的晶片給了赤霄一定的自由。
打了人也並沒有受到什麼懲罰,因為眼下這種情況個,士兵跟研究學者一樣稀缺,更別提是他這種一呼百應的。
他輕而易舉地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那邊也允許他去探望。
似乎是為了安慰他,也有可能是為了掩蓋什麼,見面的地點並不在隔離艙,他們單獨把夏朝帶到一個房間,由一位穿著比太空衣還厚的隔離服博士送過來。
夏朝坐在輪椅上,面上蒼白得毫無血色,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寬鬆,一層薄毯蓋在膝蓋上。
「哥。」
隔著布料,他看不清那句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他很確定他的身上已經沒幾兩肉了。
他只覺得自己這時候心如刀絞,他整個人像是承受了十八道天劫,疼痛已經不僅僅是身體上的,而是整個靈魂都被撕扯著……
他隔著玻璃看著裡面的人,夏朝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比較正常,但他不知道的事,他那張臉無論笑得多好看都無法安慰一個愛他的人。
赤霄很了解他。
如果可以拯救這個世界,讓他一片一片剜下自己身上的肉,他都可以做到。
只是那些人到底有珍惜他的好意嗎?
真的有尊重每一個主動站出來奉獻的生命嗎?
那些感染之後自動配合實驗的人,他們想要做的就像是和平時代肯簽下遺體捐贈書的人,科技的發展需要犧牲和奉獻。
可是最終的結果真的尊重了他們的初心嗎?
赤霄想到了那一天。
說起來那也已經算是很多很多年前的記憶了。
他只是一團聚在劍內的能量體,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也沒有誰能夠聽見他的聲音。
那個時候,他的將軍縱身一躍,沒有不舍,也沒有不平。
可是現在,他看見的那雙眼睛裡有笑意,有生的渴望,有對他的渴望。
赤霄起身,緊緊地攥緊了拳頭,這得來不易的相見,竟然是他先轉身離去了……
……
赤霄回了自己的宿舍。
這裡比在c城機場的休息室要好得多。
一個單人間的宿舍,陳設雖然簡單,但什麼都有,也是十分整齊。
赤霄算是第一次用這具身體回到這裡,他看見了書桌上很多照片,有他的父母,也有他的戰友,讓人覺得悲痛的是,除了跟著他去了c城的那個小隊的合照以外,其他在照片時的人幾乎都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推開門之後,忽然呢喃了一句。
「我回來了。」
他拿了套乾淨的衣服去洗澡。
兵痞的衣櫃簡單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裡面全是新舊不一的各色工裝t恤,和大短褲,都是部隊統一發放的,根本沒有一見是他自己買的,沒有任何代表個人特色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