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嚴刑逼供」慣了,聞言也只是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自家男人多麼變態,逼別人說句違心話很快樂嗎?
……
等她被男人捆在床上翻來覆去肆意品嘗,這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不滿足他男人那點自尊心,日子還真不能好過。
「你――最喜歡你……恩……停下……」
「再說一遍?」他不懷好意地勾起笑,逼迫道。
「……」
等逼著她說出所有想聽的話,男人舒暢地吐出一口氣,解決了自己。
女人死魚般躺著,的皓腕輕易地被勒得青紫了。
男人惡劣地笑笑,把她的手取下來,拿藥抹上,最後在上面落下一吻。
女人抽回手,翻身拉被子蓋,他擁上去,咬著她的耳垂低低問:「怎麼,生氣了?」
臥室內只有一盞燈火,昏昏暗暗,訴說著此刻的曖昧旖旎。
被子下模模糊糊傳來女子一聲冷哼:「哪敢。」
他早懂了見好就收的道理,聽她語氣不好,還能上去寬慰幾句,雖然結果往往是讓她更加生氣。
這次他攬著她,在她背後細滑的皮膚上細細啄吻,含糊道:「不然,下次你在上面,恩?」
女子心裡一動,面色不改:「賠錢,精神損失費!」
柳相嘆了一口氣,把她翻過來,無奈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夫人,我早就把自己賣給你了,你還想我怎樣?」
女子冷漠臉:「增值。」
「附贈額外運動。」
「……」
柳相細細地把他們的長髮撥到一邊,讓她枕在自己懷裡,然後一起看東方的破曉。
沉默了不知多久,柳相沉吟道:「半個月,這是最大期限……你知道,我們……」
女子按住他的唇,音色淡然:「好歹處了這麼久了,我像是那種會感情用事的人嘛?」
柳相垂眸看她:「恩?」
女子目光流轉:「我當然有別的考量。」
「哦?」柳相側首埋在她脖頸里吸了口氣,滿身流氓氣息盡顯:「說說看?」
「不說,你從床上滾下去!」
「你捨得嗎?」
「怎麼不捨得?摔死了你就沒人記得我連敗三十六局五子棋的恥辱了。」
「就你那技術,你可以把任何人看做你的恥辱。」
「沒愛了,下車,滾滾滾!」
「不行,車壞了,我要修車。」
「……你特麼的別過來!!!!」
……
又鬧騰了好久,倆人好不容易從房間裡出來找柳玄兒,結果哪兒都是沒人,不由無語。
又跟男人跑了。
柳相拿眼瞥她一眼:「派人跟著了嗎?」
女子攤手作無奈狀:「我以為你會派。」
兩人一起沉默了,對視一眼,又欲蓋彌彰地移開了目光。
*
這一天墨凌宸帶著柳玄兒跑到了邊夷的大漠裡玩。
可是這裡也只有大漠孤煙直的景觀可以看看,而且四處看去都是一個樣,最後柳玄兒就挖了一棵仙人掌,連午飯都沒在這吃就回去了。
京城陽乾樓。
墨凌宸還在猶豫是否要對手裡那隻油膩膩的雞腿下口,那邊的小丫頭已經啃了快有一隻雞了。
墨凌宸索性放下雞腿擦了擦手,拿起一盞茶來喝。
兩個人都是富二代,坐的也是陽乾樓最好的天字一號包間,雕欄外的便是波光粼粼的瀾清河。
墨凌宸把投向窗外的目光移到柳玄兒身上,眉頭緊鎖,似有憂色。
就連小傢伙也察覺到他的憂愁,囫圇吞下嘴裡那口肉奇怪地問:「墨墨,你怎麼了?」
「是這樣的,玄兒。」墨凌宸猶猶豫豫,吞吞吐吐,越發加重了柳玄兒的好奇心。
柳玄兒雞腿都放下了,催促他:「快說。」
「我……好像要走了。」墨凌宸瞄著小丫頭徒然變差的臉色,心裡暗笑,繼續認真地演,手裡那盞茶杯的蓋子被他蓋了又蓋,發出清脆的響聲:「其實……我是從我師父那裡逃出來的,他天天壓榨我,欺負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墨墨……沒想到你這麼慘。」柳玄兒馬上相信,同情之意油然而生。
墨凌宸黑線一秒,繼續扯淡:「逃出來後,我以為人生沒有了希望,卻沒想到遇到了你……玄兒,我是多麼捨不得離開你……但是,我師父發現了我,要把我抓回去……」
小丫頭抹眼淚了,清澈的紫眸水汪汪的,想了想,她靈機一動:「要不――我叫我娘親救你?她砍人很厲害的!絕對能把你那個惡毒師父砍成十段!」
「不不……」墨凌宸按著額頭的手按上了眼睛,為什麼她能這麼純真無邪地說出暴力血腥的話:「不行,他還是我師父……玄兒,我不得不跟他走了。」
柳玄兒看了看手裡的雞,又抬頭看他,純淨的眸子裡醞釀著萬千水色,連帶著那璀璨星光也要破碎:「可是……你說過只要我想,你隨時隨地都能出現,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墨凌宸看著小丫頭越來越低的腦袋,眼底划過一絲笑意:「沒了你,我就沒了希望,我師父帶我回去,我也很快就會死掉,那個時候,我的靈魂就能永遠陪著玄兒了。」
柳玄兒猛地抬起頭:「死掉?」
「對啊,」墨凌宸轉著手中的杯,語氣越發傷心,他知道她在慢慢步入他的圈套:「要是沒有你陪著我吃雞腿掏鳥蛋搞破壞,我會死的……可惜我還沒帶你去看星星……」
小丫頭猶猶豫豫地垂眸思考:「那……那你住哪?我可以去找你……」
墨凌宸修長的手輕輕扣緊桌板:「天罡山,可是那裡只有天罡派的弟子才進得去……你要成為天罡派的弟子嗎?」
「我……」柳玄兒更猶豫了,她知道做弟子就要離開娘親,但是比起墨墨,她更不想離開她的娘親。
墨凌宸站起來,慢慢說:「我明白了,玄兒。」
「你,你要走了?」小丫頭被燙了屁股似地站起來,衝過去抱住他的腿:「你真的不會回來了?」
墨凌宸低頭看她:「不會了,因為我會死,會在一個地方慢慢腐爛,這張臉也會腐爛,你要是有一天去天罡山,要記得給我收屍,還有,不要嫌棄我死得太難看。」
柳玄兒正天人交戰,努力地思考這件事。
她離開娘親,娘親不會死,只是自己會難受……但是她離開他,他會死。
他死後,再沒有人是他。
柳玄兒抱緊了他的腿,仰頭低低地說:「不要死,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