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堯當時離開竹屋的時候,已經讓人將許鶴一送了回去。
許鶴一身體要強健一些,昏睡了一天便醒了過來。
穆堯親自去找他查證情況。
竹屋伺候的下人已經被殺人滅口。
穆堯見許鶴一一問三不知,便知道他身上查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他走的時候,許鶴一忍不住問了一句:「南姑娘沒事吧?」
穆堯回眸,看著許鶴一眼裡的擔心,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發冰冷。
「以後叫她夫人。」
許鶴一看著穆堯大步離開的背影,再回想起穆堯說的話,忽然反應過來。
他們兩個已經是真夫妻了麼?
想起笑起來很好看,談吐不凡的南枝,許鶴一心中忽然覺得有些惋惜。
那麼好的姑娘,怎麼不先讓他遇上呢?
穆堯回到府上的時候,就聽說府里死了人。
是南枝的貼身丫鬟和穆夫人身邊的阿太。
理由是通jian。
穆夫人執掌中饋,這種事情,她會處理。
只是這個時候忽然有人死亡,穆堯覺得有些蹊蹺。
他剛想過去查看一番,穆陽就搖著摺扇笑著朝他走了過來。
「大哥回來了。」
在穆堯眼裡,穆陽對他一直都很殷勤,有什麼好的都會給他送來。
對這個堂弟,穆堯雖談不上信任,但關係也不算差。
「大哥真是個大忙人,睿兒這幾天一直念叨著想要大哥教他習武,在我耳邊嘮叨了很久,今天我終於堵到大哥了。」
睿兒是穆陽的兒子。
穆堯之前常去打仗,回來後也是日理萬機,沒見過孩子幾面。
若是往日他自是去了。
可想到受傷的南枝,還有那些死去的冤魂,他就等不及要找到兇手為他們報仇。
「我還有要事處理,改日定去教他。」
看著穆堯提步要走,穆陽問道:「我看大哥愁眉緊鎖,這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麼,可否方便說出來,也許我能幫忙想想辦法呢?」
穆堯看著一副想要幫忙的穆陽,他眯了眯眸,緩緩開口,挑了些可以說的同他說了。
「有人想要刺殺大哥和嫂子?」穆堯一臉的憤怒,「真是膽大包天,兇手可有抓到?」
「已經死了。」
穆陽拍手稱快,「是麼,死得好,他要是不死,我都恨不得弄死他。」
穆堯嘆息了一聲,「不過幕後黑手還沒抓到。」
穆陽一臉驚訝:「還有幕後黑手?」
「對方既然選擇殺人滅口,那目的自然不純。」
穆堯看著他,語氣聽不出其他異常,仿佛真的只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和想法。
「依你看,你覺得我和你嫂子出事,對誰最有利?」
穆陽聽到這話,眸色變了變,很快,他就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道:「這我就不是很了解了,會不會是朝廷上有誰想要害你和嫂子,畢竟你這幾年軍功赫赫,也許讓人害怕了。」
他只差說是皇上要動穆堯了。
可如今時局還不穩定,皇上怎會輕易動穆家。
「也許吧。」
穆堯盯著穆陽看了兩眼,轉身朝穆夫人的院落走去。
穆陽知道自己若是再攔著,穆堯一定會有所懷疑。
他緊握著摺扇,有些心虛。
雖然穆陽覺得穆堯只有一身力氣,可剛才穆堯三言兩語,仿佛已經洞察一切,這讓他很是不安。
好在穆堯一時並沒有查出異常。
南枝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過來。
穆堯不在的時候,翠香就一直守在南枝旁邊,生怕她又燒起來。
聽到動靜後,她驚喜道:「少夫人您終於醒來了,您要不要喝水,奴婢去給您倒。」
南枝點了點頭。
後來南枝小口的喝著水,眼神一直往外看,不知道在找什麼。
翠香問:「您是在找將軍嗎?」
南枝垂下頭,看不出什麼反應。
「將軍出去了。」翠香添油加醋的道,「您不知道,您昏睡的這幾天,將軍每天都擠出時間守著您呢,晚上,我看見將軍都不睡覺,生怕您又發熱,將軍可心疼您了。」
南枝聽到這些,驚喜的抬起頭來。
「奴婢可沒騙您,將軍是真的擔心您。」
南枝彎起眼睛,開心的笑了笑。
很快,不知想到什麼,她的表情又暗淡了下去。
她想下床,可一動就渾身都疼。
尤其是那裡,都那麼久了,還是火辣辣的,可見當時有多瘋狂。
「少夫人,快別動,您呀,這幾天就好好躺著休息吧。」
後來,翠香伺候她吃了些清淡的飯菜,穆夫人聽聞她醒了後,也趕著過來對她噓寒問暖。
只是當穆夫人問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南枝反應有些不對勁。
穆夫人還想細問,外面就傳來了穆堯的聲音。
「府上還有事情要處理,母親趕緊回去吧。」
穆夫人回頭,看著面色沉冷的穆堯走了進來。
穆夫人看出來,穆堯不希望她問下去,她心中疑惑漸深。
可她也深知,如果穆堯不願意說的,她是如何也問不出來的,只能起身離開。
穆夫人走後,穆堯讓翠香也退了下去。
屋裡再無他人。
他才坐到床沿邊,有些緊張的盯著南枝。
「感覺好些沒?」
南枝點了點頭,眼神不敢看他。
兩人發生了那些事情,相處起來,不如從前自在。
穆堯怕她生氣,不敢現在就問她的想法,只寬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給你一個交代。」
南枝又點了點頭。
後來,久久無聲。
穆堯不喜歡這般沉默,他主動找了話題,「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寫在我的手上。」
他伸出手到她的面前。
南枝看著他的大手,不知道想到什麼,臉紅了紅,搖了搖頭。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宣紙。
穆堯想要扶她起來,可她仍舊搖頭。
穆堯便將東西都拿過來,找本書墊著讓她寫字。
南枝手指酸軟,費了好大力氣才在上面寫了四個字。
【謝謝將軍。】
這短短四字,穆堯感受到了強烈的疏離。
他唇線抿直,看著她又寫下一句,【我不會讓將軍負責的。】
她強顏歡笑著,明明眼中有淚,卻一副輕快的樣子,【等我好起來,就帶著和離書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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