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奕聽見皇帝的話,嘴角翹起很是開心,皇帝心裡更熨帖了,從腰間取下龍紋玉佩遞給路奕。
見人不解還解釋道:「這枚玉佩珍貴異常,朕從不離身,如今給你,算作……」
他眼眸流轉,心情甚好的取過那隻灰兔子,「算作換你手上這隻兔子。」
皇帝為首的一行人馬離開小屋。
被踢了兩腳的太監跑過來對著路奕笑得一臉褶子,深沉道:「路公子,你的福氣深著呢,那是大造化啊!祖墳冒青煙的大造化!」
拈著蘭花指喊完這段話,太監又噔噔蹬追上去伺候皇帝了。
留下一臉黑線的路奕。
悠哉悠哉待在山裡,實打實的打獵賣錢,路奕過完一個多月的獵戶生活,才捂了捂鼓囊的荷包,帶上傢伙什兒往家裡趕。
待她徹底離開,山裡的幾雙觀察的眼睛也跟著離開了。
歸家前路奕去街上的點心鋪子,撿著好賣的幾種各買了一包,待進家門,赫然發現了坐在小桌上的熟人,以及角落放置的熟悉禮物。
不過兩包糕點變成一包了。
「小二,你可算回來了,娘日日盼你夜夜盼你!終於是把你盼回來了!」
路奕扶著一頭杵進自己懷裡的劉雙,將一應點心送進堂屋,又摸了摸寬哥兒的頭。
路建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些許,揮了揮手道:「過來見見你大伯,他方才還提到你呢。」
路奮揚起下巴,端坐不動,整個人的態度與初次上門拜訪時截然不同。
「侄子,你這一走這麼久,是去哪裡謀生活了?若日子實在艱難,你跟大伯討,大伯替你安排個吃飯的活計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算混的不好,也不至於拿大話誆騙我啊,畢竟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二房混得不如大房,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凡事不要強求,瞞是瞞不住的。」
「哈哈,二弟,你說是不是?」
路奮撫摸著打理得當的鬍鬚,得意的將話頭拋向路建。
路奕看了眼臉色黑如鍋底一言不發的路建,又回憶起那天路建醉酒後痛哭的樣子,悠悠嘆了口氣。
路奕緩步走過來,身側的玉佩微不可察的晃了晃。
「不勞大伯操心別人家的事,分家之後我們二房稱不上大富大貴,飯還是吃得起的。」
「嘁。」路奮嗤笑一聲,當他沒有打聽嗎?
莫說這個侄子與王爺的關係是不是那麼深厚,便是深厚,如今和王已逝,人死如燈滅,諒也翻不起什麼氣候。
路奮輕蔑的扭頭,目光霎時被路奕腰間那枚玉佩所吸引,已然不是前些時間他見過的那枚玉佩了。
「這……這玉佩是……」
路奮驚訝之下,站起身湊近了些,恨不得將眼睛貼玉佩上,將上面的龍紋看個清楚。
這玉佩他有幸見過,是陛下自小佩戴,喜愛非常!
怎麼會到自己侄子身上?!這兩個人天差地別,完全不搭邊啊!
這麼想著他就徑直問了出來,連沉浸在自己不如大哥悲傷情緒里的路建也抬起頭,如出一轍的微微張大嘴唇。
「大伯說這枚玉佩啊,也沒什麼,貴人賞我的,我就戴著了。」
路奕輕描淡寫的把玩了兩下玉佩,嘴角帶笑望向路奮。
「不可能!」路奮手舞足蹈,激動道:「那位是何等人,你們連面都碰不上,也敢胡言亂語!若被外人聽去,我們路氏一族都要受你們的牽連!」
「大哥慎言!」路建板臉。
路奮仍在腦內風暴,這時響起敲門聲,男子尖銳的嗓音響起,「路公子在家嗎?」
路奕又摩挲了兩下玉佩,聽見這個聲音瞬間想起那位太監的身影,來的時機這樣湊巧。
思緒一轉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這是替她打臉啊。
路奮腦里翻騰的貴人賞賜玉佩這幾個字眼還沒想明白,瞬間又擠進來許多字眼。
救駕!封侯!世襲罔替!聽得路奮眼珠子都激動紅了!
太監恭敬的讀完聖旨,無視地上跪的一干人等,殷勤上前將路奕扶了起來。
「忠義侯快請起!」
「初見忠義侯我便知道,您未來有福氣著呢!跑這一遭我心裡樂得很。」
路奕看見太監笑成菊花的臉,腹誹你莫不是只會這一兩句誇人的,手上已經從荷包里翻出一塊碎銀子遞了過去。
待人離開後,院裡的幾人仍是呆若木雞,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路奮。
他激動的盯著路奕,就像看見了自己登天的一道通天梯。
早知道他就不該在分家單子上做手腳,更不該……
路奮心裡如何悔恨無人搭理,劉雙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她笑著又杵進路奕懷裡,捶了兩下路奕肩膀,眼裡的欣喜快溢出來。
「小二,娘沒聽錯吧?!你救了當今,你成了侯爺?!我兒子現在是忠義侯了?!」
喜歡快穿:聖母們太慘,宿主絕不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