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滄海：念郭奉孝 第三十一幕秋葉之河

    已至正午，並不怎樣灼人的陽光穿過零星的雲層，將下方的叢叢白霜都是消蝕，令它們匯入這條不久前才是平息了風浪的幽河之中，化為其中的一員水滴。

    這株將這間江邊竹閣多年庇蔭其下的水邊古桑在前夜的大雨之後於次日的白霜化時，向著下方的小小竹閣丟撒著自己未枯的落葉，有些匯入水中，隨水而走。

    更多的則是飄落在架於水面的木製小院之上，僅僅只是一個早晨的時間，就是將這簡素的的新前院鋪了個遍，若想要清靜起來，就只得將這院中的未枯之葉掃入江水之中。

    也不知是他司仲達怎樣的面子，竟是有著奇多的木板在次日的早晨出現在這棧橋的上方，並將這座破碎的木棧橋又是再度的恢復從前的樣子，或許是他司仲達的意思，這些鋪設棧橋的木板竟是那種在靜水之中泡了數年的沉水木，如此一來。

    倒是又是平添了一種古色奇香的異象。

    這顆幾乎直達百米的古桑餘下的寥寥幾片枝葉透過些許的光線，形成隱隱的幾片光斑投射到這處此時真是連一絲風雨都是沒有的「前院」。

    說是前院，是因為這道完全由木板所鋪設的水上平台的確是連接著棧橋與竹閣的必需物，人可停，物可留，稱之為前院倒也是好的不為過錯。

    「颯颯一一」微微的風聲又是將數片枯離的樹葉卷落著落下，著地，發出著微微的碎聲。

    犯了半天的時間，終是將昨夜搜查所毀的一切都是重新的修築了起來。

    這間竹屋又是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只有紅葉落地的碎聲才是可以聽到的唯一聲音。亂世之中竟還有著如此的靜地，雖不是有著萬仆侍主的奢貴華麗，但倒也是足夠清靜的了。

    只是最後這間居室的兩人都是相繼現於世間，各成功秋名勝。

    傍水桑樹之下，有著一道略顯的單薄的身影靜立於這閣前院邊，略帶著些冰冷質感的竹欄將他止於這為了對付江水漲潮而特意隨竹閣一起加高的竹院之內。

    他兩袖垂起，看向那已是被赤與它色所覆蓋的對岸，背影雖是單薄，然而卻沒有一絲神傷的跡象。

    「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如此秋景。」

    看著江畔南面，將手中古紙摺扇隨意的掛在腰間的他言道，聲音像是在心中暗議，沉聲之中泛著難以聽見的氣息。

    這面河畔南部的山穹正是這飲水支流中最為高聳的一座山體，其中毫無人跡，沒有常人敢於進入其中欣賞其中美景。

    只不過司仲達依舊是沒有改掉自己每日探山的習慣，在久久之前就是已經的離開這裡。

    他帶上了那隻外態實在是嚇到了陌離的巨獸，如他前一夜所說，他要帶上九嬰到那外界走走，散散心氣。

    用上自己多日不見的好友看家他實際之上沒有絲毫的愧疚，新來的靈妖看著一隻身上生處處是生著骨突的巨怪在自己腳下的水體之中躍出，它被天生的鱗甲所包裹住的身軀在半空打開翼展足有數十米的兩隻骨化翼膀。

    像是有著大盆的雨水在那時倒下。

    那個有力拍動著兩隻巨型雙翼的黑影已經是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九嬰，這種被明令定位兇手的靈妖對自己的主人達到了絕對的遵從，只是在出水的時候嚇到了某些相對血緣較遠的同類罷了。

    陌離只覺得自己的腳下會不會再蹦出著什麼看起來可以吞天的東西，然後這吞天的東西又是說主人帶我去天上飛一會吧……

    像是一些不著邊際的古書之上記載的大傢伙一樣。

    自己現在才是感覺這裡的一切都是不如自己想的那樣的簡單。

    目前這隻小靈妖正在他的身後一次又一次的掃著落下的樹葉，手中的掃帚揮舞個不停，然而一直都是沒有真正的將地面之上的落葉掃盡。

    這可不是誰吩咐她做的事，只是這隻小妖太過的固執，硬說吃一天的飯干一天的活，偏要履行一個不欠別人的責任，又說別人的忙不能白幫不然心中會有愧疚，有些笨拙的揮舞著掃帚之間倒是揚起了一陣的落葉。

    掃地這種看著就能學會的事情他當然是認為自己不用教後者她就是可以習會的小事，因此很有著耐心的站在棧邊，伴了她一個早晨，不時望著自己頭頂那千丈古樹零落而下的葉體。

    這張隱藏著思索的面龐上轉而現出一種淺淺的笑意，正像是智者在看著一個無知的孩子在沙面之上繪畫，而無知的孩子又想要自己的畫可以長存在這風吹即變的沙面之上。

    最後一片帶著未消葉脈的樹葉飄落向下方的台面之上，在下落之時無聲間翻轉著自己無一絲重量的身子。

    一隻從側面不經意閃來的手掌將它夾在指間。

    年輕的靈修看著這片未先長大便是已然衰亡的落葉，將之無聲的握於掌中……目瞳之中，各色的葉體正在隨著悠悠的江水向著這山嶺之間的東方駛去，它們的目標，就是另一個世界。

    樹高千丈，落葉歸根。支流萬千，終逝於海。

    無數的葉體在此刻之間匯成一道將這流水隱隱遮住的色彩，帶著一股別樣的末時之美，正是兩岸此時此刻之間飄落而下的落葉所鉤織而成的。

    水中影著兩岸之物的倒影。真是一個四季都是各有韻澤的地方，任何人來到這裡都是不會有著戾氣襲來，水靜山止間，心靜如水，只是可惜了這少有著的秋景，畢竟正值亂世之年又會有誰有這個閒心來這飲水之畔欣賞這落葉所織就的葉河呢？

    「掃完了麼？」望景人倒是準確得測出了最後一聲掃帚的落下。

    轉過身，他似乎是無聊的伸展了下有些乏倦的身姿。

    「掃完了……那就開始問你的問題吧。」

    平靜的他看著那柄磨損的有些嚴重的掃帚被放回自己的老窩，似乎是說出著這一句很不與之前那句問語相連接的話。看似很是不對話題，但是也只有對面青衣的少女才是理解到了其中的緣由。

    他明明沒有看過這個正在匆忙之中掃地的妖怪一眼，卻能夠極為準確的猜透她的心思，這真的是是他有著與眾不同之處，還是他背上也長有著一隻眼？

    「我心中是有問題要說，但是你到底是怎樣知道的？」

    她剛剛的放下著手中執起的掃帚就又是有著一個更為疑慮的問題浮現在腦海之中。秋葉之中，有著她的不解問語。

    「這個不用看就是出來了。」他習慣性的將手中的摺扇舒展而開，卻不是要扇動著它的意思。

    只能夠感到在這個時刻他的氣勢又是無意之間的漲動著起來，雖然這只是一句淺淺的問語，但是已經足夠他用心言答了。

    「你明明親口說要執帚掃地，可是卻掃的異常急亂，掃聲亂的都是遮住了流水的聲音，證明你心有所問，而非煩亂……」手中摺扇微微斂起，他輕敲著掌心。

    挪步走近。

    「因為若是煩亂，你根本不會提出要打掃這裡的意思，你心急，想要快點得到答案，加快揮動手中物，於是掃帚聲便會繚亂，結果就是這樣了。」這雙身處駐紮著堅毅的雙眼輕微合動，他道。

    卻是的確是以這樣的思路來將這件簡單的問題在短時間內推敲了出來。

    「不過這種不關緊要的話題還是少要糾纏了，說說吧，你有什麼問題要說？」

    走進這個與他相隔不過二尺之餘的身影，他倒是不想要太讓自己聽些不夠關鍵的聲音。帶著一絲有些猜測感在上的面情，他問。

    「雖然可能夠會點到你的痛處，但我還是想要問你，郭嘉……」

    她試著抬起頭與那張帶著些許稜角的面龐對視，雖是認為過分的直接。

    但總是有些可以關注的未知記憶閃出，來驅使著她去探問著自己都是覺得不該探問的事情。

    「司馬懿那個人為什麼會是那樣的狀態？……」這隻妖問的太過的粗略，但是她知道這個人一定知道些內情。

    她既然被人施與恩情，自然也要為別人分憂，這是世間靈物都是應該通曉的道理。

    今天看他不動滿桌的菜餚，只是抿下一口清粥就倉儲離開這間竹閣……但是看他不願令著竹閣有著一絲破損的樣子又不像是嫌惡這裡，畢竟。

    他不可能夠不喜歡這裡，從他可以安之若素的待在這個看似孤僻的地方數年不厭便是可以看出。

    他將這裡視為了自己的居所，沒有之一。

    「……我是說為什麼他會顯的那樣不近人情，總是那種似乎隨時都會發怒的樣子，但他的確是個細心關切的人。」

    或許是為了可以避免一個不必要的問話，我在不願錯過有些答案的時刻特意的詳細了一些問語。

    但是那雙碧瞳中倒映起的面孔則是沉默了下來。

    他悠悠的拿出手中折起的扇體，卻是有意的湊近了過來，襲來一種令人感到冰冷的竹香氣息。

    我一時間清楚自己剛剛是做出了一個怎樣不該的選擇。

    他的面龐顯然陷入了微微的思索。

    不知在多久之後。

    「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一些不該存在的記憶，那我便是告訴你這小妖吧……」

    ……未完待續。公告：本站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