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劍狂刀 158 柳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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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江南，秦淮河畔，柳條街

若說天xià 有誰不知道柳條街，那麼他一定知道司馬家，江南司馬家的名聲在江湖中還有人不知道嗎？

春天還沒有到，柳條還未發芽，有些風吹過，消瘦的柳條飄蕩著，就像是那飄蕩在外的lang子，隨風蕩來蕩去，盪得人的心都有些碎裂了。

蕭lang來到這裡的時候距離大年三十隻有一天，明天就是年三十，而他卻獨自在外，獨自飄蕩著。柳條還有無數的同伴，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不過，蕭lang一點也不沮喪，因為他將要見到司馬了，司馬就在前面的這條街道裡面。

蕭lang找了一個老人家問路：「老人家，司馬家怎麼走？」

「這裡所有人都是司馬家，你要去哪一家啊？」老人答到。

蕭lang一愣，沒有想到司馬家居然如此的大，整條街道都是司馬家的人，所有人都行司馬或者是司馬家的媳婦。

蕭lang一愣之後道：「我去南刀司馬家。」

老人略有所思的道：「在這裡的人都叫南刀司馬，我也叫南刀司馬，所有人都姓司馬，不姓司馬的都是司馬家的媳婦，司馬家的媳婦是不會刀法的，所以，你要去的地方就是這裡，你要去的是哪一家我就不知道了。」

蕭lang又一愣，他看著眼前的老人，普通，誠實，絕對看不出一點點市儈，也看不出一點狡詐，手上的老繭也是鋤頭把磨的，絕對不是刀劍之類的，腳下穿的是農家最常見的布鞋，灰白色的麻布衣服。

蕭lang實在是看不出他有一點點武功的底子，可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說他就是南刀司馬。

蕭lang問道：「老人家會使刀嗎？您的刀法如何啊？」

老人家微微一笑，用手掠一掠鬍子道：「刀？什麼是刀？會如何？不會如何？」

蕭lang越來越覺得這個老人家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笑著道：「您既然是南刀司馬，那麼你的刀法應該不錯吧，在下也是個刀客，也是一個愛刀的人，所以想看看前輩的刀法，領略一下前輩的南刀。」

老人慢慢的轉過身，雙手背著，背對著蕭lang道：「你的刀在哪裡？」

蕭lang背上背的是送人的刀，手裡拿著的是自己的刀，他把手裡的刀微微抬起來道：「在手裡。」

「那不是刀，那是殺人的利器，或者它只是你的刀，你拿起刀就是拿起了利器。為什麼要拿起利器？因為你心有殺機，心有暴力。」老人的話就像是山外傳來一般悠久，悠遠。

蕭lang呆呆的站著，老人什麼時候走了他都不知道，直到一陣風吹來，掠起他的頭髮，像一把刀扎進了他的心裡。他猛然間驚醒，看看身邊，什麼也沒有，老人呢？或許在？或許根本就沒有來，根本就不存在。

柳條街除了街道就剩下柳條，飄飛的柳條，深深的街道，深得就連街道兩旁的人家都很難看見。街道上沒有一個人，沒有一條狗，甚至沒有一隻雞。只有蕭lang他自己站在這裡，面對著這深深的柳條街道，面對著深深的深深的人生。

蕭lang一陣恍惚，不知道剛才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有其事，若是真有其事，那麼，那個老人家是誰？他真是南刀司馬？如此高深莫測，如此難以揣測。

晃晃腦袋，蕭lang一直向前走，走在深深的柳條上，走在柳條街道上。街道的兩旁深處隱隱露出些建築，隱隱聽見些聲音，像是笑又像是哭，像是小孩的打鬧又像是夫妻間的爭吵。蕭lang向著有建築的方向走去，一個人在街道上是孤獨的，動物都知道合群，何況是人？

向前走了十來丈之後，蕭lang發現一個酒家，這裡居然有一個酒家。小小的酒館，一張陳舊的布滿了灰塵的白色招牌，上miàn 寫著『酒館』兩個字，連一個名zì 都懶得起，只寫了酒館兩個字。酒館的門開著，裡面看不見其他的人，只有一個懶洋洋的躺在一張太師椅上的人，正拿著一把蒲扇不停的扇。如此冷的天氣他居然扇著蒲扇。

蕭lang走進酒館，他坐了下來，但是，酒館的老闆居然還躺著，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連問也沒有問一聲。蕭lang無奈只好道：「老闆，我要酒。」

「自己拿，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這自己拿，吃多少拿多少，不能剩下，不能lang費。」人是懶洋洋的，聲音也是懶洋洋的，就像是那緩緩吹來的風，柔弱無力。

蕭lang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古怪的人，他笑著問道：「你這樣怎麼做生意？怪不得你的店裡沒有生意？」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現在還有生意才奇怪，我就有點奇怪你了，現在不在家裡，卻來我這裡喝酒，嗎說怪不怪？」

蕭lang想想，突然覺得怪的真是自己，人人在家人人歡喜在著準備過年，可是，自己卻在這裡喝著孤獨的冷清的酒。酒雖然是烈酒，酒雖然喝了能熱身，但是，心卻是冷的。

「老闆你呢？你為何還不會家？」蕭lang一邊走去拿酒，一邊說道。

「這裡就是我家，你還要讓我回到那裡去？」老闆還是那樣沒有起身，沒有抬頭看看，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蕭lang一眼。

蕭lang問：「你的家人呢？家人都不在嗎？」

一個人，一人的個家，只有一個人的家，還能叫家嗎？

蕭lang的話問了好半天，可是半點會的也沒有，老闆懶洋洋的聲音沒有響起，他懶洋洋的身體也沒有動，蒲扇也沒有動，仿佛凝結了一般。

蕭lang見他沒有回答，拿著一壺酒走到了他的身邊道：「老闆？你怎麼了？」

老闆突然間站了起來，嚇了蕭lang一跳，然hòu 跑到後廚放酒的地方一陣翻找，一陣折騰。片刻之後，他拿著一個酒罈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