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覆清1852 第五八六章 錯覺

    方士寬也沒有反抗,而是對彭玉麟拱手告辭,乖乖地跟著湘軍士兵去了牢房。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他清楚,彭玉麟只要沒有立即殺了自己,那麼他就是安全的。正如彭玉麟所說,光靠方士寬的一張嘴自然是說服不了他的。

    既然嘴巴說服不了,那就是用艦炮說服對方。

    湘江上游的江水洶湧,大江在群山之間,仿佛是掙扎扭動的巨蟒,而那群山就像是束縛住巨蟒的枷鎖。

    單耀東站在運兵船的船頭上,洋洋得意,他這次又拿到了前鋒。作為一名將領不僅僅要勇猛,還要臉皮厚。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司令,咱們已經到了柏坊,前面就是松柏,那裡有湘軍的第二道防線。還是坐船快啊,我看咱們一天可以打下湘軍三道防線。」副司令冉仲珪興奮地說道。

    這是一個喜歡附庸風雅的護衛軍將領,擔任六支隊副司令,兼任教導大隊大隊長。

    這次北上,趙烈文指揮的幾個支隊也都一定程度上擴編,每個支隊都增加了一個教導大隊,為後面這幾個支隊的擴編做好準備。

    「冉大頭,本來風景很好,但是你一吟詩,頓時讓山林失色。這樣乘船的日子沒有幾天了,到了衡州之後,我們將向西從陸路推進,攻打寶慶、沅州、靖州,全是山路。」

    想著後面似乎有打不完的仗,單耀東就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

    前方十公里外,水師的先頭部隊已經打了松柏水寨,依靠這鐵甲炮艇,護衛軍只用了一個時辰就拿下這裡。

    同樣的,護衛軍只是將湘軍趕走,但是並未追擊,真正算下來,湘軍死傷的人數也不多。

    這些湘軍大都是彭玉麟新招募的,哪裡見到過這樣的火力,一些人甚至認為江中行走的那是怪獸。

    因為護衛軍的鐵甲炮艇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一艘船,而是一個長著厚厚鎧甲的水中怪獸。

    關鍵是這個怪獸還能夠噴吐威力巨大的炮彈。

    其實護衛軍只要派陸軍上岸追擊就能夠大量殺傷湘軍的有生力量,但是他們執行元首的命令,並沒有多造殺戮。

    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地接收湖南。湖南多保留一分元氣,那麼這次北伐的後勁兒就越大。

    直到護衛軍的前鋒艦隊殺到車江之時,彭玉麟才接到手下的報告。

    「你說什麼,江口寨與松柏寨都丟了?」彭玉麟簡直難以置信。

    根據手下的報告,江口寨丟失是在今天的清晨,而松柏寨則是在中午丟失。

    就是船一刻不停地在江面上行駛,也堪堪能夠達到這個速度吧。

    「大人啊,這些海匪,以一種奇怪的鐵甲船打頭,形如海獸,咱們的炮彈打到對方的身上立馬就彈開了,而對方的炮彈威力巨大,一炸就是一大片,還有的炮彈爆炸之後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散射出大量的火焰。」

    這個小將儘量將自己的知道的情況匯報清楚,以減輕身上的罪責,不是他們不想打,是真的打不過人家啊。

    彭玉麟皺著眉頭,回憶著方士寬之前說過的話。這個護衛軍能夠在海上打敗洋人,難道真的什麼秘密武器。

    他也知道洋人的船堅炮利,但是能夠高到什麼程度去呢?

    更何況,大海上的戰船不可能搬到江面上來啊。

    「集合所有戰船,我們去江面上會一會他們。」

    彭玉麟有些不信邪。對方的戰船要是真的不可撼動的話,那就真的不用打了。

    他沒有想過放棄湘江退到山上去打陸戰,那樣衡州城就丟了,保護不了家鄉百姓,再打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

    彭玉麟帶兵有方,治軍嚴謹,他的命令一下,上百艘戰船很快就集結起來。

    此時的湘軍戰船外形上已經相當統一。

    早在江忠源作為江西按察使,組織南昌保衛戰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看到太平軍水師在長江中往來運兵、轉運糧草。意識到與太平軍作戰,必須擁有水軍,與太平軍爭奪制江權,水陸配合,方能與之爭雄。

    他的幕僚也建言江忠源:「東南皆水鄉,賊踞有江路,而我以陸師擊之,其勢常不相及,必與賊爭長江之險,而後可以制勝,非造戰船,無可言戰。」

    江忠源隨即上書朝廷,請飭湖南、湖北、四川各造長龍快蟹船二十艘,即令廣東購大炮干尊,配給各船,即日馳奏,奉旨允行。水師之興自此始。

    咸豐三年冬,曾國藩作為湘軍統帥,奉旨在衡州設置造船廠,招募水勇,創立湘軍水師。


    只是此時廣**然被護衛軍占領,清軍沒有外購火炮的途徑,只能自造火炮,戰船在威力上不如預期。

    曾國藩初建水師,必然要有戰船,因此首先要解決戰船形制的問題。

    當時可供借鑑的有綠營水師和太平軍水師。但是,「綠營水師,承平時用艨艟巨舸,繪以雲龍。無事委舟江畔,帆楫隳弛弗之問。遇大操則新之,軍士腰皮帶浮水面,往來攢刺,務為美觀。操必復委之,虛應故事而已。

    而太平軍的「水師戰船」也僅僅是掠來的商船而已,只是數量龐大,實際戰鬥力顯然也不行。

    既然綠營水師和太平軍水師戰船不合仿製,曾國藩只得另謀他法。「始編木為簰,寬七尺,長丈有五,剡其兩頭以沖敵。試之不濟,益專意造炮船而苦不知其制。自運精思,改商舟為之。

    湖南各地有龍舟競渡的傳統,造龍舟的技藝精絕。

    曾國藩於是讓匠人仿端午競渡舟,短橈長槳,如蚿足鳥翼,逆水鬥風不能阻。然皆用己意締造,無成法可循,其制屢更未定。

    後守備成名標自長沙來,向曾國藩介紹了廣東的快蟹和三板船式,同知褚汝航自桂林來,介紹了長龍船式。

    曾國藩令仿造之,試炮果不震。乃令成名標董其役、褚汝航分廠湘潭,奏留大營粵餉八萬辦水師。凡成快蟹四十,長龍四十,三板八十。

    湘軍水師以營為單位,每營戰船的種類和數量有所不同,快蟹船被裁撤,長龍船減至八艘,三板船增加至二十二艘,一共三十艘編為一營。

    各種戰船的人員配置照舊。當時水師戰船都配有船炮,船制不同,船炮的種類和數量也不同。

    水師船炮,長龍頭炮2尊,重800-1000斤,邊炮4尊,各重700斤,梢炮1尊重700斤,快蟹船炮與長龍相同;三板船炮,頭炮一尊,重700-800斤,梢炮1尊,重600-700斤,腰炮轉珠2尊,重40-50斤。

    各船均配備洋槍、鳥槍及刀矛等若干,以備近戰。

    而護衛軍的湘江水師,與贛江水師一般,有鐵甲炮艇五艘,每艘戰船配備,150mm後膛快炮兩門,技術上世界領先。

    還有兩挺暴風雨機槍,火力上頂得上上百杆火槍。

    另外,在防禦力上,清軍的所謂長龍炮、梢炮根本就轟不開護衛軍戰船的防禦,但是護衛軍的戰船主炮,一炮就能將清軍的戰船送入江底。

    方士寬被帶到了彭玉麟的座船上,他能夠看出此時的彭玉麟沒有前幾天那麼意氣風發了,整個人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

    他知道,肯定是護衛軍動手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護衛軍什麼時候發動進攻。但是他這裡的情況是實時跟上通報的。

    他沒能夠從湘軍的衙門中出去,自然就是失敗了。護衛軍那邊就能夠正常安排進攻了。

    「彭將軍,我還是那句話,大家都是漢家兒郎,沒有必要拼個你死我活。你也知道我們華族在永州都是怎麼做的。三湘子弟跟著華族,只會過上更好的生活。」

    彭玉麟看向方士寬,搖了搖頭:「漢良還是先不要說了,彭某已經下定決心一戰,我衡州的兒郎大家從來沒有還沒動手就認慫的。更何況曾大帥對我有知遇之恩,將後路交給彭某守護,彭某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方士寬很識趣,不再言語,只是在一邊看著。

    彭玉麟的座船是一艘三板船,上面有三面硬藩。尾樓比旁的船要高上許多。

    船是新船,上面還有桐油和原木的味道。

    船隊逆流而上,雖然吹的是西北風,但是依然行進緩慢。

    本來彭玉麟準備南下支援車江寨,依託水寨擋住護衛軍,或者是打掉這支輕敵冒進的護衛軍。

    鐵甲炮船,他也不是沒有見過。

    據說道光年間,英夷犯順,湖北始造銅甲船二,巨客數萬斛,上開炮孔,周包以銅,其形拙勢重,無機器關捩,運掉不能靈。每漢江風起,怒濤喧豗,簸搖掀撞,旁船皆受其害。敵至,帆櫓不能制其進退;費帑億計,而無裨於用,見者嗤之。

    這裡說的兩艘銅甲船就是第一次鴉片戰爭期間,英國人進犯長江,湖北巡撫衙門督造的兩艘戰船。

    不過因為沒有蒸汽動力,僅僅依靠風帆,在江面上行動遲緩,甚至無法操控,撞上周圍的民船。

    彭玉麟覺得這鐵甲炮艦大概也就有這種銅甲船一般吧。

    關鍵是這種船竟然一天之內突破了他的三道封鎖線。

    從下面的人反饋的情況來看,湘軍的傷亡不大,護衛軍只是控制了水寨。

    彭玉麟覺得一定是對方的後繼乏力,衝進來的應該是一支尖兵。

    殊不知,這只是一種錯覺。他將護衛軍的好心,當成了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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