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拉罕自然不會跟這位德州代表決鬥,他可是下一屆總統的熱門人選。
只不過會議的節奏已經被這人給攪亂了。
他突然有些理解布坎南和里皮斯,這兩位總統的任期加在一起八年時間,不僅僅沒有解決到南北矛盾,反而讓問題越加嚴重。
這其實並非是他們的能力太差,而是因為各個州都太過自私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將聯邦政府給放在眼中。
招募不到各州的義務兵,那麼進攻加州的計劃就無法實現。
既然這樣,那就先去支援一下北邊的英屬加拿大吧,先讓英國人與華族干一下看看。
這個時候,北邊英屬加拿大行省的赫德爵士已經發布了全面動員令。
他要求所有的加拿大省男子,只要在16到45歲之間的,全部都要帶上武器到當地的兵站報道。
一日發現有人逃避,將會被立即送到軍事法庭審判。
因為沒有足夠的軍事法庭,赫德下令所有的地方法院和裁判所都掛上軍事法庭的牌子。
他還派出正規軍到各地區監督徵兵工作。
漢密爾頓、多倫多、渥太華、蒙特婁、魁北克這些大城市是主要的徵兵地。
此時的加拿大地區,總人口不過一百萬左右,幾乎全都集中在這幾個地方。
不過這些人並非是一條心,比如魁北克地區的二十萬法國人後裔。
他們並不認同英國人的統治。
現在搞全面動員,讓他們去為英國人的統治送死,這些人自然不願意。
當地的官員帶頭抵制了動員令,這一行為觸怒了赫德爵士。
赫德是一位非常有魄力且手段強硬的官員。
他當即派人去將當地的法國裔官員給抓捕起來。然後派兵去對魁北克地區實行軍管。
按照赫德原本的計劃,他要在一個月內徵募二十萬志願軍,然後以絕對優勢兵力,在一個月內結束戰鬥。
因此他給這些下達的徵募時間是三個月。
也就是說他們服三個月的兵役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現在因為魁北克人這麼一鬧,他只徵募到五萬人。
其中兩萬先前徵募的軍隊,已經在溫尼伯前線。
正在他為魁北克的事情頭痛的時候,溫尼伯前線傳來噩耗。
溫尼伯城又叫溫尼伯格,乃是印第安語的音譯,意思是渾水。它位於中部草原區的東南角,背靠五大湖,是英國人向中部平原區延伸統治的重要樞紐。
法國人最早於1738年,在此建立第一個貿易站,在這之前,溫尼伯已成為原住民諸部落的貿易中心。
1812年,一批蘇格蘭移民在此定居。將這裡發展為英國人的貿易站。
後來殖民當局在這裡建立的一座小型要塞。
要塞守護著這座貿易小城,這裡的人口也逐漸發展到上千人。
英國人通過這座城市控制周圍的印第安人,同時打通了一條到西部太平洋沿岸的通道。
後來美利堅人與英國人爆發對這裡的爭奪,這裡也逐漸成為英國人對抗美利堅人的前線。
周圍的印第安人則成為了英國人的附庸。
溫尼伯的西邊,101師的一個偵查連正在搜索前進。
這裡對於華族的戰士完全是一片陌生之地。
不過這陌生中又帶著幾分熟悉。
「連長,這嘎啦跟俺們那裡的興安嶺差不多啊,你看這山層層疊疊,樹木蔥鬱,土也是黑土。」一個操著關外口音的戰士湊在連長趙德柱的身邊說道。
「去去去,鬼影子都沒有遇到一個,抓緊時間趕路。都機靈一些,我總感覺不對勁。這地方再荒涼,咱們腳下這也是一條路啊,怎麼可能一個人影都沒有呢?」
正說著呢。
邊上的樹林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槍響。
趙德柱本能地趴到地上。
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幸運的。
當即有七八名倒霉的戰士悶哼著倒地。
「有埋伏,隱蔽,快隱蔽。」
趙德柱大喊著向邊上的樹林滾去。
兩邊都有埋伏,他們只能向一側突圍。
剛才的槍聲沉悶還伴隨著濃郁的硝煙,很顯然是黑火藥燧發槍。
會是誰呢?
兩邊的敵人放了一槍,立馬發出嗷嗷的喊聲向偵查連衝來。
趙德柱這才看到,原來是一群印第安
人。
加拿大中部草原區的印第安人與英國人的關係親密。
他們仗著與英國人的關係,時常欺負西邊和南邊的印第安部落,掠奪他們的人口。
所以這些加拿大草原印第安人的數量非常可觀,實力也不俗。
北美縱隊之前就跟這些草原印第安人幹過。
這些人也裝備火槍,而且很多人都是騎兵,來去如風,就像是馬匪一般。
關鍵是這些人還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
北美縱隊為了應對這些人也組織了一支華人與印第安人混編的部隊,他們被稱為影子部隊。
影子部隊全部穿著印第安人的裝束,不僅僅對付這些草原印第安人,還會去襲擊白人移民點。
,!
現在這些草原印第安人竟然伏擊了101師的突擊隊。
101師剛剛從望西城南下,對這裡的情況並不熟悉。
西北方向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印第安人勢力,所以101師沒有與這些人打交道的經驗。
趙德柱半蹲在一棵大樹後面,他的後方正好也有一顆樹擋住了後背。
「砰砰砰」手中的54式步槍連續擊發。
出現在他視野中的印第安戰士紛紛倒下。
「弟兄們,扔手榴彈,先撕開一條口子。」他大聲對身邊的戰士喊道。
這些印第安人沖的非常猛,但是缺少必要的戰術配合。
這個時候他們與這一側的印第安人相距不到三十米。
馬上就要短刀相接了。如果雙方混戰在一起,那樣對護衛軍將非常不利,所以趙德柱想要撕開對方的包圍,跳到一邊去,然後與對方拉開距離戰鬥。
茂密的樹林限制了雙方展開的空間。
趙德柱沒辦法判斷對方確切的人數,只能賭一把了。
他熟練地拉開手榴彈的引線,用力向前甩去。
「轟轟轟」
只聽一陣連環爆炸聲響起。
「沖」趙德柱將彈夾重新壓滿,帶頭沖了出去。
他平舉著步槍,一邊前進一邊對衝上來的印第安人點射。
身旁的戰士們自動組成了一個個三人戰鬥小組,三個人中的兩個掩護,一個主攻,相互輪換。
在殺傷敵人的同時,儘量保護自己。
他們跟著趙德柱的後面形成了一個大三角陣型。
這個三角陣不斷向一側移動,很快就將印第安人位於道路右側的包圍圈給撕破。
等到跑出了兩百米之後,趙德柱他們發現了一個開闊的山間坡底。
這處山坡也許是正對著風口,沒有什麼灌木,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和枯草。
這個季節,灌木已經被積雪覆蓋。
趙德柱一邊回身射擊,一邊尋找可以利用的臨時陣地。
終於,他看到緩坡上方被雨水沖刷形成的裸露岩體。一塊塊半人高的石頭組成了一片石林,正好可以作為掩體。
偵查連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趙德柱躺在一塊沾著積雪的石頭後面。
這時他才感覺到右臂上部傳來一陣疼痛。
「連長,你受傷了。」邊上的一名戰士湊過來扯出醫療包內的酒精和紗布。
清澈的酒精倒在傷口上,鑽心的疼痛差點讓趙德柱喊出來。
不過他的頭腦卻越加的清明。
「尋找掩體,我們先在這裡阻擊一陣子。所有人檢查一下彈藥,各排上報傷亡情況。」
邊上的戰士幫趙德柱綁上繃帶。
還好只是擦破了皮,這點傷對於一名老兵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一排失蹤3人,4人負傷。」
「二排失蹤5人,2人負傷。」
沒有跟上的戰士不知道是死了還是受傷被印第安人俘虜了,又或者是自己躲到哪裡去了,因此只能算是失蹤。
不遠處印第安人已經追了上來,他們似乎非常勇敢,根本就不在意傷亡。
「噠噠噠」連隊的機槍手在一處掩體後面對蜂蛹而來的印第安人進行掃射。
頓時讓山坡上的雪地上多出了一片黑點。
「去一個班到那個高點,防止印第安人包抄。」
危機暫時解除,趙德柱終於可以分出精力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們並沒有在這座上的最高處,為了防止敵人包抄,他不得不安排人到制高點去警戒。
原本包圍伏擊護衛軍的印第安人現在匯合到了一起。
他們早就觀察過這支華人軍隊的人數。對方的人數不多,所以領頭的印第安人將領決定繼續進攻。
光禿禿且被積雪粉刷了一遍的山坡成為了這支印第安人的修羅場。
不過對方的人數實在太多了,很快偵查連的彈藥就要用完了。
「連長,機槍手沒子彈了。」
「連長,我們也快要沒子彈了。」
「他娘的,這山坡上至少有三百多具屍體,這些印第安人到底有多少人啊。」
「節省彈藥,將子彈都給神槍手,剩下的人吃點東西,恢復體力,等下準備肉搏。」
護衛軍絕對不會向土著投降的。
這些兇殘的草原印第安人會割下投降者的頭皮。
那樣還不如戰死。
最關鍵的是他們現在也沒辦法撤退,沒有這處亂石堆的保護,他們會跟那些印第安人一樣成為活靶子。
現在只能拼了,打完子彈,就將敵人放近了,然後扔手榴彈,扔完手榴彈就只能跟對方肉搏了,知道被對方淹沒。
這不就是一個戰士最好的歸宿嗎?
怕死?在華族士兵的字典中有這個詞語嗎?
:()怒海覆清18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