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後來,她在沒有聽他唱過。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思緒游離間,龍夜爵已經唱完了。
莫成宇輕笑起來,「沒想到你還挺拿手兒歌的嘛?」
「沒辦法,家裡有倆熊孩子,不會也得學會。」龍夜爵自嘲的笑了笑。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臉上閃耀的是幸福的光芒。
這對李心念來說,很刺眼很刺眼。
「我們家小小白若是聽到你唱這個歌,絕對會喜歡的。」
「那厲先生是要請我到你家唱歌嗎?當然,我可是按分鐘數收費的。」龍夜爵半開玩笑的說道。
厲慕顥只是笑笑,沒有答話。
點歌台那邊,已經到了年小暖點的歌了,她直接拉著江離陌去合唱。
江離陌不願意,年小暖就搬出厲慕顥了,「厲先生,你看,亞瑟都不願意唱歌呢,你可動搖動搖吧。」
「年小姐這麼盛情邀請,離少不好拒絕吧?」厲慕顥笑著說道。
江離陌只能拿起話筒跟年小暖走了過去,熟悉的旋律響起,是二人都會的一首歌。
也是年小暖成年禮上,江離陌親自獻唱的一首歌。
也就是從那天之後,這首歌成為她每次進ktv必點的歌曲。
只是她一直沒能等到跟江離陌合唱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她自然高興,親昵的挽著江離陌,唱了起來。
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暗,年小暖又沉醉在幸福之中,完全沒注意到江離陌臉上的冷然神色。
一首歌,在女的幸福,男的敷衍中結束。
年小暖很高興的抱了抱江離陌,在他耳邊真情告白,「亞瑟,我愛你。」
江離陌只是淡淡的揚眸,沒給任何的反應。
但年小暖不在意。
她在西方國家長大,接受的也是西方文化的影響,所以並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泄氣。
熱情,開朗,是她的魅力所在。
哪怕江離陌就是個冰塊,她也能融化他。
這就是年小暖的恆心,也是她這一次回來的目的。
最終目的,就是跟江離陌結婚。
「心念姐,你的歌到了,快點去呀。」年小暖激動的將話筒遞給李心念。
李心念接過之後,看了看龍夜爵,便大方的往唱歌台走去。
從她站著的方向看去,正好跟龍夜爵正面面對。
李心念將話筒放在話筒架上,開始聽著熟悉的旋律,曼妙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擺動起來。
只是龍夜爵的注意力並不在她身上,而是拿著手機在發著什麼消息。
李心念也不泄氣,開始跟著音樂唱了起來。
陳奕迅的十年。
是李心念最愛的一首歌,也是她曾經無數次給龍夜爵唱起的歌。
歌詞的心境,就仿佛她的經歷再現。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唱到此處,李心念掉下了眼淚,如泣如訴。
龍夜爵握緊了手機,終於抬眸看向她。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房間裡很安靜,大家都知道,李心念這首歌,是唱歌誰聽的。
只是龍夜爵雖然在聽,但臉上表情卻沒有過多的變化,仿佛只是在聽一首對他來說很尋常的歌而已。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李心念仿佛想到了當年自己問過龍夜爵的話。
【爵如果我們成為了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之後,你還會不會想起我?】
龍夜爵當時正在看k線圖,沒怎麼理會,還是她死纏著問出了答案。
【我們既然都成了陌生人,我還想你做什麼?】
一句話,足以讓李心念傷心,當時她還抱怨龍夜爵太冷漠,不近人情,不留念之類的。
但現在想來,龍夜爵不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嗎?
如果沒能成為那個走近他心裡的人,在錯過的時候,他不會有一點留戀。
而她,就是那個沒能走近他心裡的人。
如果成為了那個走近他心裡的人,就算是一輩子,他也會銘記在心。
而那個人,是她最嫉妒的唐綿綿。
唱到動情處,李心念哽咽的唱不下去,直接蹲在唱台上哭了起來。
年小暖趕緊說道,「爵少,趕緊去安慰一下心念姐吧。」
龍夜爵不為所動的坐在那裡,並沒有因為年小暖的話而多關注李心念。
這讓年小暖心裡很不爽,站起身來說道,「爵少,你怎麼能這樣無情呢?心念姐那麼愛你,她都哭成這樣了,你都不能心軟的安慰一下吧?你還是一個紳士嗎?」
紳士?
龍夜爵挑眉,「年小姐,紳士在你西方人的理解里,就是對所有女人都濫愛的行為嗎?」
一句話,將年小暖諷刺得徹底。
她紅了眼眶,求救的看向江離陌。
本以為這一次江離陌不會動搖,可他卻開了口,「爵少,這無關紳士的品格,只是她哭成這樣是因為你,你安慰一下,也屬於人道主義吧?」
龍夜爵揚唇淡淡的笑了起來,「放心,我會安慰,但不是你們想的方式。」
「那能是什麼方式?」年小暖著急的問道,「她都哭成這樣了,你還不為所動的坐在這裡,這就是你安慰的方式嗎?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呢。」
龍夜爵根本就不理會年小暖的叫囂,而是拿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
房間裡安靜了兩秒鐘。
下一刻,包間的門打開來,也順帶響起了一陣電話的來電鈴聲。
只是不是從龍夜爵那邊響起的,而是從推開門走進來的人身上響起的。
君徹拿著電話走了進來,看了一眼龍夜爵,便收起了電話。
龍夜爵也收起了電話,輕笑著說道,「君少,你來得正好呢。」
君徹的到來,讓房間裡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君耀怒目的看著君徹,十分不悅他的出現,但又礙於還有厲慕顥在場,只能忍著。
「謝謝爵少通知我。」君徹面無表情的感激完,就直接往李心念走去。
李心念頓時就抬起淚眼,看到了君徹陰沉的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顫巍巍的問道,「你,你怎麼在這裡?」
「起來,你不覺得丟人現眼嗎?」君徹冷冷的問道。
李心念難堪的往龍夜爵看去,後者則是跟莫成宇談笑風生著。
「你走開,我不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啊?我不需要你管!」李心念衝動的吼道。
厲慕顥上前來問道,「君少,什麼風兒把你給吹來了。」
「厲先生。」君徹淡淡點頭,算是對厲慕顥的尊敬。
「李小姐看來心情不大好的樣子,君少既然跟李小姐是朋友,那就安慰一下吧。」厲慕顥笑著說道。
君徹淡然的點頭,上前拉起了李心念,用她不能抗拒的力道拉著她往沙發區走來。
厲慕顥轉身去給君徹倒酒,而君耀則壓低聲音問道,「君徹,你來這裡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局?」
「大哥,你都能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君徹不疾不徐的反問。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你剛出獄,就這麼明目張胆的出現在厲先生的局裡,萬一會給他帶來麻煩怎麼辦?」君耀憤怒的喝道。
君徹不以為意。
而厲慕顥則是笑著說道,「君先生言重了,君少就算剛從監獄裡出來,那說明他已經改過自新了,何必再用那樣的眼光看他呢?現在咱們都一視同仁。」
君耀連連點頭,「是,是,厲先生說的是。」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惱怒的瞪了一眼君徹,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亂來。
只是至始至終,君徹都沒將他放在眼裡過。
李心念被君徹拉到身邊坐下,一直僵直著身子,不敢動彈。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之後,才小聲的問君徹,「君徹,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都已經聽你話了,你為什麼還要出現?你是不是故意讓我難堪的?」
「你恐怕想多了。」君徹淡淡的答道,也一邊品著紅酒,「我只是說你每個月固定到我那邊去幾天,可沒說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你……」
李心念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卻不能拿君徹怎麼樣。
而那邊,一出大戲看完,龍夜爵也沒什麼事了,打算離開,剛跟厲慕顥提及,年小暖就端著兩杯紅酒過去,「爵少,說起來我還沒好好跟你賠禮道歉過,上一次在義大利,我爺爺的生辰派對上的事情,是我的錯,我現在真心給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喝了這杯酒,就冰釋前嫌了,怎樣?」
「那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年小姐不提及,我都已經忘了。」龍夜爵淡然的說道,不說喝,也不說不喝。
但年小暖既然已經出手了,就沒有收手的意思,「既然這樣,那就更要喝了這杯酒,再見面,大家都是朋友了。」
龍夜爵看了看江離陌,發現他沒有太多的表情,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關心。
龍夜爵這才正色道,「恐怕要讓年小姐失望了,從剛才進來到現在,我都只是喝的一點雞尾酒,因為一會還要開車,所以不適合喝酒了。」
「爵少這是不給我面子嗎?」年小暖冷下聯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我現在可沒有錢叫代駕,所以不能喝酒是真的。」龍夜爵不疾不徐的說道。
年小暖眼神一眯,「如果爵少不建議,我會讓司機送你回去的。」
江離陌這時站起來說道,「爵少,小暖都那麼認真跟你道歉了,怎麼爵少不願意接受嗎?如果爵少不願意,我也可以派司機送你回去。」
「既然離少開了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龍夜爵接過酒杯,沖年小暖淡淡一笑,便一仰頭喝下了杯子裡所有的酒,又揚了揚空了的酒杯,而後酷酷的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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