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念一時委屈,就這麼趴在床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埋怨。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而床上原本合著眼睛的人,此刻卻微微的睜開。
「婚禮就在下周了,你卻病倒了,房子也毀了,還要跟我悔婚,君徹,你就是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說到激動出,李心念氣得罵了起來。
而君徹卻是蹙了蹙眉,冷然開口,「對,我是混蛋。」
聽到這聲音,李心念渾身一顫,急忙抬頭,不顧自己臉上的淚痕,欣喜的叫道,「你醒了?」
他看了看她握著自己的手,視線上移,落在她還掛著淚痕的笑容上,又淡淡的收回自己被她握著的手,「對,我醒了。」
「那太……」
「你很失望吧?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會很高興才對。」
李心念,「……」
他是這麼想她的?
李心念嘴角的笑容漸漸沉寂下來,抽了紙巾擦拭一下狼狽的自己,「你要這麼想,那就這麼認為吧。」
君徹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下,「李小姐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李小姐?
他叫自己李小姐?
李心念心中狠狠一沉,怒氣再也沒辦法抑制了。
從他醒來到現在,就沒說過一句好聽的,句句諷刺她,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明明是關心,卻被他說成巴不得他早點死掉的想法。
污衊人,也要有個限度!
李心念氣急敗壞的站起身,怒瞪著床上臉色蒼白的男人,「是啊,我是李小姐,我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急匆匆的趕來看你,我是腦子進水了,才為你擔心!擔心你這個混蛋!君徹!你就是混蛋!」
說到最後,她已經情緒崩潰的哭了起來。
到底是個女人,就算有很強大的心臟,但受了委屈,還是會想哭。
就算她拼命想阻止,也沒能阻止,只能把這麼狼狽的自己呈現在他面前。
她想,這是自己這輩子最丟人的時刻吧?
君徹掩蓋在被子下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你說你是擔心我?」
「……」她紅著眼眶瞪他。
「李心念,昨晚,是我放過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好好考慮?」
「考慮什麼?放過什麼?」她的聲音還帶著哭音,是自尊,讓她故作堅強。
君徹抿了抿薄唇,「考慮,跟我解除婚約,我放過你,不再出現在你的世界,彼此王駿迪對方,給你想要的安寧生活。」
她咬著唇,那個好字,就這麼如鯁在喉,怎麼都說不出來。
當初她多少次乞求君徹放過自己,但當他真這麼說的時候,她卻該死的猶豫了。
她轉過身去,努力讓自己平靜,「這是你內心的想法嗎?」
「我內心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你唯一一次自由的機會,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君徹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平靜的說道。
「錯過了會怎麼樣?」
「錯過了……你就要一輩子都跟我糾纏下去,彼此都不會放過彼此!」
他沉沉的聲音,仿佛一顆顆石頭,落在了她不安的心湖。
李心念握緊了拳頭,咬咬牙,「反正我這輩子都不能安寧了,我就不指望安寧了。」
她閉上了眼睛,。
身後的男人,很久都沒反應。
李心念以為,他沒聽懂自己的意思,轉身想說明一下。
但身後卻傳來了陣陣聲響,下一刻,她被君徹從背後狠狠的,緊緊的抱住。
灼熱的呼吸就這麼噴灑在她的耳畔,「李心念,你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君徹猛的扳過身子,密室且帶著狠勁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唐綿綿揉著有些發酸的脖子下樓,習慣性的打開冰箱,拿酸奶喝。,
他們家的冰箱裡,總會準備足夠的她愛喝的酸奶。
「龍夜爵?」沒見到他人,唐綿綿疑惑的叫了叫。
廚房裡沒人,大廳里也沒人,她剛從樓上下來,也確定樓上沒人。
都這個點了,龍夜爵去哪裡了?
夕陽的餘暉,染紅了整個大地。
她出了大廳,往後院走去。
那片已經鬱鬱蔥蔥的菜園裡,龍夜爵正蹲在地里,不知道在做什麼。
她水眸一眯,便踮起腳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打算好好的嚇他一次。
只是才走近,她就聽到了龍夜爵的聲音,是在跟人講電話。
「你問問那幾個菜農,到底怎麼種的?為什麼還沒成熟?我媳婦兒最愛吃西蘭花了,可這西蘭花比其他菜長得都慢,她到底什麼時候能吃上?」
「澆水,澆了啊?施肥?施什麼肥?我不知道怎麼施肥!」
「那讓他們明天過來給菜地施肥好了,錢還是你付,別有意見,我現在可是窮人!就應該有窮人的樣子!就這樣,我掛了。」
龍夜爵掛了電話,起身打算回房子,一轉身,就看到自家媳婦兒那……不怎麼美麗的臉。
「媳婦兒……」
「菜農?」唐綿綿淡淡的問道。
「那個,媳婦兒,我可以解釋的。」龍夜爵慌了,趕緊過去拉她的手。
「你是應該好好的解釋解釋。」唐綿綿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龍夜爵,「……」
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怎麼就會被發現了呢?!
看媳婦兒那臉色,似乎……不好哄啊。
「我就是……請了菜農來……幫我種菜的……」
「只是幫你?」
龍夜爵乾咳了一下,「好吧,是我花錢請他們種的菜。」
唐綿綿略微有些失望,又聯想到翻地那天的情形,「那次翻地,你是不是也請人幫忙了?」
「……」
看他沉默,唐綿綿瞬間就懂了,轉身就往房子走去。
龍夜爵在後面追了過來,「媳婦兒,你生氣了?」
「對。」
「別生氣了,氣壞了心疼的人是我。」
唐綿綿氣得頓住,轉身瞪向他,「你別跟著我。」
「那……」
她又轉身上樓了。
龍夜爵跟上去,卻吃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摸了摸自己差點被撞到的鼻子,龍夜爵有點無奈,「唐綿綿,你鬧什麼呢?我不就請個人種地麼?終於那麼生氣嗎?」
唐綿綿一聽他語氣,更加生氣了,「你還有理了是嗎?」
「不是我……」
「今晚別想睡主臥室了!」
龍夜爵,「!!!」
這特麼是晴天霹靂吧?
就為了他花錢找人種地了,所以不能進主臥室睡覺?
冤不冤啊?
龍夜爵沉著臉去了書房,打算讓自己冷靜冷靜。
正巧安義打了電話過來,「爵少,有空不?」
「怎麼了?!」他語氣不大好的樣子。
「喝酒唄。」安義語氣里透著一股有氣無力,「我請你,放心吧。」
「在哪裡?」
安義報了地址,龍夜爵出了書房就出門了,也沒跟唐綿綿交代一聲。
到了皇都,找到安義的時候,他已經有些醉了。
來的人,不止他一個,還有藍修,陸漠成。
幾人的臉上都是一副衰樣。
「唉,我被我媳婦兒給趕出來了。」安義醉醺醺的靠在卡座上嘆氣。
藍修挑了挑眉,「為什麼?」
「她懷孕了,都三個月了,還不讓我碰,沒憋死我。」安義幽怨的說道。
其他三個男人的臉都綠了。
就因為這事兒?
安義看他們不理解自己的樣子,有些惱,「你們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老婆就睡在身邊,又不能碰的感覺,真的很憋屈好嗎?我今天都舔著臉哄了又哄,結果還被她轟出了房門,我別不憋屈啊?」
「是挺憋屈的。」藍修認可的點點頭,「我女朋友都把我電話號碼拉黑了好嗎?」
「為什麼?」安義又好奇的問道,總要在別人的悲傷故事中,找點安慰啊。
「以前……女人……太多……」
「你活該!」安逸很不客氣的評價。
藍修鬱悶的喝酒去了。
而龍夜爵在一旁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心情看上去似乎也不太好的樣子。
兩人好奇的看向他,異口同聲的問道,「爵少這又是怎麼了?」
如果他們沒記錯的話,龍夜爵跟唐綿綿這一對,每天都如漆似膠的,不知道虐死了多少單身狗,怎麼可能會有情況?
但龍夜爵那表情,擺明就很臭啊,絕對是有情況。
「沒怎麼。」他不屑的冷哼。
藍修卻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是不是因為你花錢請人種地的事情被嫂子知道了?」
龍夜爵俊臉一僵,尷尬一閃而過。
藍修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你們吵架了?還是你被嫂子趕出臥室了?」
「……」要不要猜得這麼准啊?
「女人都這樣,動不動就是把男人趕出臥室。」安義有些憤慨的抱怨。
而龍夜爵又傲慢起來,「誰說我被趕出臥室了?我只是不想跟她爭論這種沒意義的問題,你等著吧,一會她就會打電話來求我回去了。」
「是麼?」三人明白著不信。
龍夜爵惱了,「不信我們打賭!絕對會打電話來請我回去的!」
三人對他的賭約一點都不感興趣。
安義踹了踹一旁安安靜靜喝酒的陸漠成,「你呢?你又是為什麼心情不好?」
陸漠成抬眸冷冷的看向三人,「沒有女朋友,算嗎?」
三人,「……」
「我就不懂了,十年前,單身還叫貴族,怎麼現在單身就成了狗了?還被你們每天虐,我心情能好嗎?」陸漠成冷哼道,依舊不改犀利的語氣。
藍修囧了囧,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提十年前,只能說明,你老了。」
陸漠成,「……」
安義給藍修點了個贊,「插刀高手。」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喝了起來,心情不好,喝酒是最容易醉的。
最先醉倒的,自然是安義了。
龍夜爵其次,接著藍修,陸漠成都相繼醉倒。
這裡是皇都,所以他們也沒那麼顧慮,喝醉了就喝醉了。
但卻沒想過,這一切,被一雙帶著複雜情緒的眼睛,看得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