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流浪貓,寶兒看著可憐就帶它回來了。」江奇霖急忙開口,妻子剛剛的表現他自然明白何意,但是他還是覺得小題大做,況且那白貓小妹一隻抱著,並沒有讓它隨意奔跑的意思。
唐思思並未理會丈夫的意思,或許,她看懂了,卻裝作不懂。
直接向江沐雪發難,「我對動物毛髮過敏,這點小妹難道不知?」
語氣不善,表情不悅,這模樣似乎還是她嫁進江家後第一次流露,眾人尷尬的同時也很驚訝。
不過,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幫她針對江沐雪。
從親疏來講,江沐雪是大廳里所有人的至親,親女,親妹,親侄女,她一個媳婦,開口不遜的向小姑子發難,除非是吃飽了撐的或者拎不清的才會幫腔她責備至親。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貓,此刻並未對唐思思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唐思思沒教養,江沐雪可不想和她淪為一流,她強忍著怒氣面色平靜道:「我這就把它抱回房間關起來,不會讓它亂跑的。我也沒打算在這兒長期養它,等找到合適的地方,我會把它抱走的。」
語氣越說越和藹,弄得唐思思做夢似的不敢相信,眼前這位還是那個霸里霸氣的小姑子?
&那就好。」唐思思也不是蠢蛋,見好就收。
眾人雖然鬆了一口氣,可吃飯的時候,氣氛還是有些不對。
首先江沐雪比以往沉默許多,江奇霖板著臉也不高興,唐思思因為心中有氣,只埋頭喝湯,一頓飯大家吃的很不是滋味兒。
江奇霖忍著火氣回房,唐思思進屋後他再忍不住,「你對動物毛髮過敏這點咱家的人都知道,當初你進門前小妹就把養的狗和兔子全部送人,這些天你也該瞧出,小妹心情不好,在外面拾個貓貓狗狗的慰藉慰藉心情也好,她不是那沒分寸的人,你今天說話的口氣很不恰當。」
&然你這樣說,那我也有一肚子話要表達呢。她今年都二十四了,一個大姑娘,有吃有喝有玩有揮霍,家裡的事兒公司的事兒一大堆她不願做,好,也沒人逼她!訂婚的事兒結婚的事兒也全由她說了算,她想訂就訂,不想訂現在都可以退掉……我就不明白了,這簡直是十全十美的人生,她怎麼就心情不好?今天我語氣是有些沖,那也是因為作為長嫂,我恨鐵不成鋼!」
倆人結婚三年,第一次這般劍拔弩張,江奇霖被唐思思一席話震的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停頓良久才沉聲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每人都有各自的脾性。你和小妹是兩種性格的人,追求態度也千差萬別,所以,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問題,是狹隘的。還有,小妹自幼喪母,最疼愛她的爺爺走的也早,這兩件事對她來說,是人生極大的打擊和缺憾,你說她人生完美,簡直……」
江奇霖突然頓住,不想再往下說,不一會兒藉口手裡還有工作便拿著外套出了門。
唐思思狠狠吞了一口氣,坐沙發上半天沒動。
……
晚飯後,江沐雪挑挑揀揀,給飛雪弄了一大盤好吃的,踩著輕快的步子上樓。
至於和唐思思發生的所謂「衝突」,在她看來,根本不值得一提。
唐思思把這件事當成個事兒,在她眼裡卻什麼也不是。她需要做的太多太多,沒道理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再說,只要唐思思沒做什麼過分的事,看在大伯父一家人的面子上,她絕不找事兒。
門剛一打開,飛雪便縱身一躍跳到她胳膊上,圓滾滾的小肚子挨著她的胳膊,跟走鋼絲似的。江沐雪樂不可支,「流浪貓做成你這樣子,也是一種能耐。瞧你那樣兒,抱出去誰會說你是流浪貓?」
小傢伙兒輕輕嗷嗚幾聲,江沐雪仔細觀察聆聽,大致意思弄懂又笑,「知道你委屈,這個世界老虎稀缺,白虎更是不常見,所以你無奈才選擇投身貓體,但是又想找個體型類似你的,於是就選了這樣一副小身子對不對?」
嗯噠!小傢伙直點頭。
雖然江沐雪盡最大努力挑選了很多人間美味,可這些美味與惡鬼王的烹飪之術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飛雪勉強吃了半盤再也吃不下。
某女照著它小腦袋拍一下,「你這身子和我一樣,都是吃五穀雜糧的……」
&妹,你在和誰說話?」江沐雪正和飛雪玩的歡快,門外突然響起江奇霖的聲音。
某女一驚,趕緊閉嘴開門。
&個,說飛雪呢,它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吃飯,我逗它呢。」
貓咪心情不好?我看是你心情不好吧……本來江沐雪這話沒什麼意思,但江奇霖心中裝著事兒,所以理解的格外走偏,站在門外也不進去,嘆口氣道:「我在客廳等你,忙完了下來,陪我出去走走。」
江沐雪知他有話要說,便沒怎麼耽擱,出門的時候飛雪卻像個癩皮狗一樣托著她的後腿,一副你不帶我出去我就不放開的架勢,氣的某女乾瞪眼,「這都跟誰學的無賴招數!」
無奈之下只好抱著它一起出門。
江奇霖看見江沐雪抱著小白貓下樓很是訝然,尷尬笑了笑,便帶江沐雪一起出了門。
倆人沿著別院幽深寂靜由彩燈裝飾的小路走了好一會兒江奇霖才開口,果然,他在為唐思思的事抱歉。江沐雪頭搖成撥浪鼓,「原來大哥哥是糾結這個,你也太小瞧我了,別的不敢說,這點度量我還是有的。再說,大堂嫂對貓貓狗狗過敏,她那樣說也沒什麼。」
&你不懂!」江奇霖長嘆一聲,「她那個人太強勢了,控制欲也強,有時候和她講話,真的很累。這兩年,我是越發不愛說話,因為一和她說話就要發生分歧,一有分歧,她便喋喋不休,仿佛比賽似的,不分個高低勝負便誓不罷休。」
&子那人性子確實要強。」看見江奇霖不快活,江沐雪強吞下的火氣慢慢升起,「不過,要強歸要強,總體不是什麼壞事兒,但是,若一個人又要強又不識大體,那才糟糕。我們江家素來不需要看別人臉色,作為男人,你該忍讓當忍讓,不該忍讓時,也要給她些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