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之前還在最高頂點,操控著這個世界,但只一剎,便出現在距離渡邊岳面前。
它渾身都在被旋渦扭曲,身體更是燃燒著黝黑的火焰。
但它絲毫不退,
整個世界,就連天空的月亮都變得扭曲起來。
「出去」
「出去!!!」
先是艱難的短暫的說話、隨後變成撕心裂肺的嘶吼,又好像有幾百個人站在前面,惡毒的對一個東西發出一遍又一遍的詛咒。
「我要尋找一件東西,等我將那件東西找到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渡邊岳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其實,在剛才,這東西已經詛咒過自己了。
不過,自己的身上疊加了人頭氣球的特性、日漸強大的旋渦詛咒、所以它的詛咒在自己身上不痛不癢。
甚至它自己反而被自己的漩渦扭曲了部分世界,
否則的話,它可不只是這樣客氣的用「人類言語」讓自己滾出去,早就將自己幹掉了。
也正是有著底氣,所以渡邊岳才有資格提出要求。
但,前面的身影愈發膨大、四周的枯樹黑影也愈發修長,好似下一刻就要垂下身子將渡邊岳吞噬一樣。
然而,就在這時;
渡邊岳拿出了一張照片,
他將照片緩緩舉起,語氣絲毫不為所動:「最後說一次,我來找一件東西,懂?」
見那邊依舊沉默,他也不再多言,手一松;
那張看起來極其普通、甚至還帶著摺痕的照片從空中緩緩落下,
它飄落的速度很慢、像是有風托著照片一樣。
但,一道漩渦狀的火焰從照片身上燃起;
而它緩慢的墜落中,四周則是被硬生生撕裂開一道豁口,豁口的外邊顯露出蒼綠的樹林。
而在豁口的邊緣,一道道漩渦狀打著卷的劃痕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四周蔓延;
甚至,就連那些枯樹似乎都逐漸變成了渡邊岳拍攝的旋渦狀枯樹模樣。
詛咒正在復甦
那是真正的漩渦詛咒,而並非是渡邊岳身上那種被削減無數次的普通詛咒。
但,
只一剎,
四周所有顏色無聲褪去,蒼綠的森林在一閃之後,便再次回到了原初的模樣。
而那照片則是「啪嗒」一下,輕輕落在地面。
讓水泥的地面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蝸牛殼般的漩渦。
渡邊岳撿起那張照片,隨後從地上撿了一根木棍,走到學校的門口。
他拿著木棍,在校門裡面,靠內的地上輕輕畫了一道橫線,輕聲說道:
「這是我要尋找的範圍。」
「你越線,我弄你。」
如果,這詛咒早些退讓,渡邊岳不會如此欺它,但既然它非要如此。
那自己便畫線狠一點。
當然,當得知對面整個學校都是整體,渡邊岳便知道人頭氣球肯定不會在那裡面。
因為從剛才這件事可以看出,一個詛咒是不可能容下另一個詛咒的,除非,它不得不容下。
很顯然,人頭氣球應該沒有這個強度。
將橫線畫完,對面並無絲毫響應,渡邊岳也並不在乎這些。
他不在乎對面是否答應,反正到時候它出來,自己直接將旋渦照片對著裡面丟進去。
他倒要看看,這被旋渦毆打的天神小學會變成什麼模樣。
渡邊岳轉過身,向著車內走去。
與此同時,在那道橫線的後面,一雙小小的腳印忽然莫名出現。
但,她並未逾越那條線。
只是在看著渡邊岳的背影。
渡邊岳回到車上,下意識抬頭看去,卻發現上面的人頭氣球默不作聲,甚至體型又小了一圈。
他能看見人頭氣球,但一開始卻看不見那邊的詛咒小女孩。
主要原因是,他的漩渦詛咒是能吸引別人的目光。
當其他鬼怪也將目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時,他才能看見對面。
而那個小女孩相較於自己身體的漩渦詛咒太強了,所以她能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被自己旋渦影響。
也正是因為如此,自己看不見她,只能通過相機發現她。
至於後面快幹起來的那種情況,她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所以自己也理所應當的能看見她了。
綁好安全帶,上車。
這邊的森林很大,只能一邊開車一邊找,如果靠兩條腿,那特麼腿都要跑斷。
不過,讓渡邊岳感到有些奇怪的是,
身後的藤野輝美竟老老實實的戴著眼罩,安安靜靜的坐在車上,不再恐懼、沒有害怕。
「藤野小姐,事情已經解決,你可以摘下眼罩了,不過儘量別看著我,等會你看著窗外,有氣球的蹤影跟我說一聲。」
「好的。」
藤野輝美語氣溫和的回道。
她現在已不覺得害怕,心裡只要想到那美麗的漩渦,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所恐懼。
生與死,存與亡,一切都不重要。
既然死都不怕那為何還要恐懼?
甚至,她覺得找不找得到那氣球都無所謂了。
但既然是旋渦的代表者、渡邊岳先生的命令,那自己一定是要遵循的,自己要找到氣球,聽從他的命令去解除詛咒。
只有這樣,自己身上才能留下最完美的漩渦。
於是,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她到處找尋著氣球的身影。
而她頭上的人頭氣球已經縮小到普通氣球的大小,就連五官都被扭曲成了一團。
在路途上,渡邊岳走一段距離便停下來,看著和野大木子的消息,將那些尋找過的地方做好標記。
因為是多人尋找,所以大家一起拉到了一個群聊之中。
渡邊岳越來越往森林的深處走去;
就在這時,
身後的藤野輝美情緒十分穩定的說道:「我看到那個氣球了,它在那邊山洞裡面。」
她語氣平淡,好像這氣球與她的生死無關。
渡邊岳察覺到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她。
與此同時,當看見渡邊岳回頭,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被旋渦感染了。」
渡邊岳確定了這一點,不過聽見人頭氣球的消息,他也只能將旋渦這件事往後壓一壓。
畢竟,只要自己和藤野輝美分開一段時間,她身上旋渦的影響自然會消散。
但人頭氣球可是關乎於人命的事情。
很快,在藤野輝美手指的方向,渡邊岳看見了那個靜靜的漂浮在空中的氣球。
只是——
那氣球身上已泛起一圈圈的漩渦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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