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達斯之哀還剩下最後一發…明天才能進行紅霧集會。筆硯閣 m.biyange.net」
躺在床上,王錦輕聲念叨著自己如今的處境。
算不上好。
小鎮帶著船隊走了個很奇怪的路線,這樣來看,飛行荷蘭人還是有可能從另一邊包抄過來的。
古德里安的具體下落還不清晰,好在白船如今的困境並不在此。
猶大在那次死裡逃生中被寄生了,他又帶著孢子回到了船上。
像鐵鉤這種被感染的海盜不知道還有多少。
好在威爾康已經下令禁足了,孢子不會擴散下去。
海盜們的不滿愈演愈烈,禁足讓他們的怒火幾乎失控,好在這也能暫緩猶大的計劃。
還有點時間…但也僅僅是一點。
迫在眉睫的是另一件事,
柳德米拉。
王錦並不是不著急,他很在意身邊人的安危。
他只是清楚,著急也沒用。
與其把這件事掛在嘴邊,讓其他人跟著自己焦慮,
還不如提前想好辦法,在時機成熟時做好一切。
現在,時機到了。
「狐狸。」戳戳已經在身旁躺好的狐耳少女。
「怎麼啦…」胡小北轉過身,目光落在王錦身上那些紅印時,又有些心虛地縮回被子,「要報仇嗎?」
「我哪有那么小氣。」王錦把她揪回來,無奈地笑著。
「今天我要去睡沙發…就算聽到什麼動靜也別出來,好嗎?」
胡小北沒回應,她鼓起腮幫子。
「就這一次,我想驗證些東西。」王錦輕輕捏著她的耳朵。
「…這樣嗎?」看了看王錦手背上的印記,胡小北嘆了口氣,「那好吧。」
——
帶著花香的暖風吹過。
王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舊躺在那片花叢中。
跟上次不同的是,金銀面具直接站在了面前。
依舊是那身怪模怪樣的長袍,依舊是兩個上半身扭轉著合在一起,不過這次是銀面具身處下方。
金面具驕傲地用鐵鏈控制著身下的銀面具,那狸貓一樣的耳朵因為興奮微微翹起。
「人類,人類,你又來了。」金面具的聲音滿是亢奮。
「你看起來度過了漫長的一天。」銀面具開口說著。
「是啊,阿爾帕斯,我又來了。」王錦笑著。
「不錯,不錯,你記住了我的名字!」金面具晃了晃腦袋。
「呼喚神名,獻上祭品,可得神助。」銀面具低垂下腦袋。
「今天有好幾個人斷肢,力量增強,增強!」金面具用力勒了勒鐵鏈,銀面具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蹌兩步。
正巧,到了王錦身前。
「那麼,今天想讓我移去你哪部分肢體呢?」金面具興奮地說著。
這是他昨天就說過的話。
「左手,右手,左腿,右腿,還是…頭顱?」銀面具的腦袋抖了抖。
「放心吧,我的愛撫輕柔而有力。」它們同時開口。
「…」
跟第一次那果斷的拒絕比起來,王錦顯得平和了許多。
他嘆了口氣,無奈地笑著。
「我想換回那個名叫柳德米拉的女孩,能辦到嗎?」
這就是王錦的計劃。
從昨天睜開眼睛,發現柳德米拉有了異常開始,他就一直思考著這件事。
金銀面具疑似斷肢之神,那是真正擁有權柄的偽神。
而王錦,因為給斷了腿的稻草人治療,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他的神國中,王錦沒什麼反抗的能力。
被這樣的存在盯上,與其想著不切實際的反抗,還不如嘗試著跟對方交易。
用本就會被移除的肢體,換取更大的利益。
「哈哈…哈哈!能辦到!當然能辦到!」金面具顯得很興奮。
「你是特殊的,我們很樂意。」銀面具也不再那麼平靜,它來回輪換著手掌,看起來像是在踱步。
「那麼,阿爾帕斯。」
王錦舉起手臂,面色莊嚴肅穆,仿佛在宣誓。
「移去我的左手吧。」
「哈哈…哈哈哈哈!!!」
「放心!我們的愛撫輕柔而有力!」
——
睜開雙眼時,天已經亮了。
狐耳少女坐在身旁,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
「那個二重身…」發現王錦醒來,她輕輕低下頭。
「在剛才突然被肢解成了六塊,消失不見了。」
「我們在甲板上發現了柳德米拉…真正的柳德米拉。」
「她回來了。」
「啊啊…好事。」王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露出笑容。
斷肢之神的交易並非虛假。
既然拿錢辦事,金銀面具就是個能夠長期合作的對象…雖然合作不了太多次。
「我可不覺得這是好事。」胡小北皺起眉頭。
「她們在慶祝柳德米拉的回歸,而我…傻仔,你知道的,別人怎麼樣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所以,告訴我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啊…」
王錦無奈地笑著。
果然,這些事無論如何都瞞不過胡小北。
嘗試著撐起身體,可惜突然一陣無力。
低頭看去。
左臂正散發著淡淡的污染,並沒有消失,只是布滿了碎裂瓷器般的紋路。
仿佛有人用小刀將內部切割成了無數份,此刻留在這的,只是毫無作用的碎肉。
至於知覺…
已經徹底沒有了。
王錦察覺不到左臂的存在,也不能再使用它。
這是將身體直接作為祭品的後果,又因為沒有明顯外傷,哪怕綠神氣息都無法治癒。
王錦用右手撐起身體。
好在只失去了左臂,慣用手依舊沒有任何問題。
除開不能再用劍舞以外,戰鬥力並沒有衰減太多。
「是這裡嗎…」
胡小北的氣勢瞬間變了,她皺起眉頭,認真查看著王錦的傷勢。
確認沒有任何反應之後,她咬緊牙關,沉默了許久。
「好啦…只是點必要的犧牲。」王錦抱住這隻鬧脾氣的小狐狸,輕輕捏了捏耳朵。
「看到二重身的人第二天就會死,我沒辦法用柳德米拉的性命去賭,她或許等不到今天的探索了。」
「而這個,當然不會永遠這樣。」
王錦笑了起來。
「我的東西早晚都是我的,這種事我有信心。」
「更何況,如果我真成了殘廢…」
「那你就永遠都離不開我了。」胡小北戳了戳王錦的額頭。
「這麼一想,反而是好事?」
「哈…是啊。」
「才不是!」少女俯下身,在王錦臉頰上用力咬了一口。
——
「…怎麼了?」王錦看著面色古怪的姑娘們,用還能動的右手揉了揉太陽穴。
反應最大的其實是安妮。
平日裡面無表情的人偶姑娘,罕見地鼓成了個包子。
面無表情的包子。
這種微妙的反差感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愛了,王錦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頰。
「誰弄的?」安妮聲音冰冷。
「一個名叫…斷肢之神的傢伙。」王錦認真解釋。
「燒了它。」
「到時候一定會叫上你的。」
「…嗯。」包子逐漸消失,安妮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很快,她的臉再次鼓了起來。
「怎麼這麼好懂啊…」王錦無奈地笑著。
安妮生起氣來居然是這種一眼就能被看出來的樣子。
簡直跟某隻狐狸的耳朵尾巴一樣,藏都藏不住。
「就當做是普通的骨折吧,可能比那好的還要快一點,而且完全不痛。」
「在這段時間…安妮能照顧我嗎?」
「…」安妮沒說話。
她從凳子上站起身,依舊維持著面無表情卻氣鼓鼓的樣子,把碗湊到王錦面前。
「呼…」
再次感受到了蘿莉媽媽的關懷,王錦鬆了口氣。
沒想到需要面對的第一道難關,是姑娘們對他這種自殘行為的不滿。
「老師…」塔莉埡面色複雜。
她一方面因為柳德米拉的回歸而喜悅,一方面因為王錦的付出而愧疚。
說不清哪種情感更占上風,不過愧疚始終不會消失。——
「…怎麼了?」王錦看著面色古怪的姑娘們,用還能動的右手揉了揉太陽穴。
反應最大的其實是安妮。
平日裡面無表情的人偶姑娘,罕見地鼓成了個包子。
面無表情的包子。
這種微妙的反差感讓她看起來更加可愛了,王錦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臉頰。
「誰弄的?」安妮聲音冰冷。
「一個名叫…斷肢之神的傢伙。」王錦認真解釋。
「燒了它。」
「到時候一定會叫上你的。」
「…嗯。」包子逐漸消失,安妮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很快,她的臉再次鼓了起來。
「怎麼這麼好懂啊…」王錦無奈地笑著。
安妮生起氣來居然是這種一眼就能被看出來的樣子。
簡直跟某隻狐狸的耳朵尾巴一樣,藏都藏不住。
「就當做是普通的骨折吧,可能比那好的還要快一點,而且完全不痛。」
「在這段時間…安妮能照顧我嗎?」
「…」安妮沒說話。
她從凳子上站起身,依舊維持著面無表情卻氣鼓鼓的樣子,把碗湊到王錦面前。
「呼…」
再次感受到了蘿莉媽媽的關懷,王錦鬆了口氣。
沒想到需要面對的第一道難關,是姑娘們對他這種自殘行為的不滿。
「老師…」塔莉埡面色複雜。
她一方面因為柳德米拉的回歸而喜悅,一方面因為王錦的付出而愧疚。
說不清哪種情感更占上風,不過愧疚始終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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