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而嬌 第128章 同盟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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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晏均跟潘老爺那邊想的都沒錯,潘夫人在裡面的確沒什麼事。

    起碼沒被用刑。

    但潘夫人都快活了一輩子的人,臨了被人被麼輕薄侮辱,哪裡受得了。

    因為那話,潘夫人心裡一驚,跌坐在地。

    那人像是尋著了什麼樂子吧,哈哈大笑。

    若此人在潘府,潘夫人早讓人將他拉下去打死了。

    可如今她身陷牢中,毫無辦法。

    潘夫人咬著牙,抬著下巴,「不要把人做絕,給自己留條後路。」

    潘夫人這話說給講道理的人聽自然是有用的。

    可這保衛局,上上下下都找不出幾個能認字的人,都是一幫遊手好閒的痞子。

    同他們講這些,徒增笑話罷了。

    況且……

    「潘夫人,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當日因為你女兒,沈晏均廢了我兒子的腿的時候,你潘家可曾想過不要把人做絕。」

    潘夫人一開始壓沒聽懂他的話,細細回想後才驚得睜大了眼睛。沈晏均當初為了潘玉良廢了一個牢頭的兒子的腿的事,她是知道的。

    潘夫人不知該說好巧,還是冤家路窄。

    「陳……」

    這人正是陳大力。

    他蹲下身子,「潘夫人,當日我兒子可還是個孩子,他不過推了你女兒一把,就被硬生生的廢了一條腿。」

    潘夫人有些害怕地抽了一口氣。

    「當日廢你兒子腿的人是司令府的人,你若要記恨也當記恨他們才是。」

    陳大力似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他不懷好意地笑笑。

    「潘夫人,你別害怕啊,上面說了,要好好照顧夫人,我們又怎麼會不好好照做呢。」

    在陳大力眼裡,司令府、潘府甚至包括陳府,他們都是一群仗勢欺人的人,若他也有他們一般的身份地位,那日之事就不過是件小事,就因為他窮,他沒有地拉,所以才會被人這麼欺負。

    陳大力蹲在牢門外,從地上隨手撿了根樹枝,拿在手裡戳了戳潘夫人的胳膊,好似故意戲弄她般。

    潘夫人也顧不得形象了,雙手撐在髒兮兮的地,手腳並用地往後腿著,一直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退了才停下。

    陳大力看著潘夫人狼狽的樣子,心情大好,他站起身,哈哈大笑起來。

    「潘夫人,歡迎來到另一個世界。」

    說著他便抬腿走了出去。

    潘夫人鬆了口氣,劉管事帶來的東西是吃不得了,她伸手好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視線落到自己的手上,方才那一急,手上蹭的全是髒東西,也不知是什麼。

    潘夫人根本不敢細看,先在牆上蹭了蹭,然後才在身上的發裙角將手抹乾淨,眉毛皺得都快打結了。

    牢房的另邊的角落裡放了張榻,說是榻,其實也不是,就是用黃草墊了一塊榻的形狀出來,墊得高了些。

    上面鋪了張舊的床單,還放了床被子。

    潘夫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過去坐下,被子髒兮兮的不說,伸手一摸,還是潮的,就連墊在下面的黃草也是潮的,哪裡能睡人。

    潘夫人想喊人給她換一床被子,但一想到方才的陳大力,便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孫艷菲從重曉樓那裡回去後,又偷偷去將後院剩下的那些,陳立遠的養的貓貓狗狗全都放了。

    上次是因為那些狗在府里橫衝直撞,才被人發現,這次她悄悄的把它們往後院的一個狗洞處趕去,都不用指引,那些貓貓狗狗全都從那洞裡跑了出去。

    孫艷菲覺得這些貓貓狗狗真是比人還聰明,正站在洞口沖它們消失不見的屁股豎大拇指呢,身後就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孫艷菲頭皮一麻,轉過身,臉上立廢掛起個大大的假笑。

    「唉呀,這不是陳少爺嗎?還真是巧呢。」

    這是孫艷菲第二次幹這種事了,第一次除了在府里引起了一場大騷亂,跑了幾條名貴的狗之外,事情還算小。

    陳立遠沒想到這種事她還敢幹第二次。

    「孫艷菲,我這是不對你太客氣了?」

    她這純粹就屬於沒事找事了。

    孫艷菲的眼睛轉了轉,陳立遠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又在想什麼奇怪的開脫的理由。

    「那個……是你自己說你要幫良兒出氣的,但我沒等到你幫她出氣,反而同潘家大小姐一起害良兒,我氣不起而已,像我這麼嫉惡如仇的人,怎麼能容忍你們這樣欺負人。」

    陳立遠聽著她胡扯,咬著牙道,「你給我跟過來!」

    陳立遠說完率先轉了身,孫艷菲心一喜,本來打算等他走出去幾步後,她才伺機而跑。

    可陳立遠後面就如長了眼睛般,他自己雖然轉了身,可跟在他身邊的沈舟卻盯著她。

    「孫小姐,請……」

    孫艷菲無聲地朝沈舟說了兩個字,「走狗。」

    沈舟面無表情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孫艷菲哼了一聲,跟著陳立遠進了他的書房,陳立遠伸手在牆上不知道摳了個什麼,孫艷菲沒看清,接著她挨著的那面牆就動了。

    「進去!」

    孫艷菲搖搖頭沒動,這種暗房可不得了,可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陳立遠也不跟她廢話,只說了一遍,孫艷菲拒絕後他就直接抬起了腿,作勢要踢她進去。

    孫艷菲趕在他踢下來之前往暗房裡一走,陳立遠這才放下腿。

    「你、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怕了?」

    孫艷菲吞著口水,「我說怕了,你會讓我出去嗎?」

    陳立遠也學她假笑,「那恐怕是不能了。」

    暗房裡就他們兩人,其他人都沒跟過來,越是這樣她反倒越害怕。

    陳立遠這人有陰暗面,有人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些顧及的,但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她……好怕啊。

    「那個,想想我們之前的同學情誼,想想我幫你做的那些事……你仔細想一想,我還是挺可愛的,留在這世上還是有好處的。」

    陳立遠笑了笑,他越笑,孫艷菲倒是越害怕。

    「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事?」

    孫艷菲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這世上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陳立遠道,「你是不是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沒什麼認知?」

    孫艷菲咳了一聲說,「我把潘如芸給揍了一頓,估計她爹都認不得她了。」

    不待陳立遠說什麼,孫艷菲便接著道,「誰讓你們害人。」

    「我們?」

    孫艷菲道,「給司令府的奶娘下毒的事難道不是你們商量著一塊做的?你少裝了,你跟潘如芸混到一塊去,不就是拿著良兒當的幌子嗎?別以我不知道。」

    司令府奶娘中毒的事他是知道,潘如芸被揍他也知道,只是他沒想到居然會是孫艷菲做的,他還以為是司令府的誰忍不住出手了。

    思及此,陳立遠不禁有幾分失望。

    他沒理會孫艷菲陰怪陽氣的話,慢慢地往她跟前走,臉上表情不陰不陽。

    孫艷菲咽著口水往後退,退了十幾步後,暗屋忽然變大,孫艷菲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根本就是間私設的刑房,裡面是各種刑具,一一俱全。

    若不是時機不對,她還真想誇誇陳立遠,不愧是保衛局局長的大公子。

    陳立遠看著她,慢慢滋了滋牙。

    「要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些刑具的用法嗎?」

    孫艷菲被他一嚇,打了個嗝,她趕緊搖頭,捂住嘴,卻沒什麼用。

    孫艷菲一直打著嗝,陳立遠嫌惡地看了她一眼。

    「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原來也這么小。」

    孫艷菲都想罵人了,膽子再大的人也經不住他這麼嚇啊。

    陳立遠道,「這裡面該有的都有了,住起來應該比你那房間還要舒適些,從今天開始你就搬來這裡住吧。」

    孫艷菲瞪大了眼睛打個大大的嗝後,趕緊道,「不用不用,我原來住的房間就挺好的,真的,不用換。」

    陳立遠看著她不說話。

    孫艷菲自認為比不起他變態,不禁有幾分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她垮下肩。

    「你想怎麼樣?」

    陳立遠笑笑,「我要見良兒。」

    孫艷菲用一種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的眼神看著他。

    「別說你了,就是司令府本家的人現在都沒法去看她,我帶你去,你還沒進良兒的院子就能被司令府的府兵兵給捅成馬蜂窩,更何況沈少校現在日日在府里守著他的夫人跟孩子。」

    陳立遠想了想,「那你幫我約良兒出來,既然司令府去不得,那便在外面。」

    孫艷菲頭搖得更猛了,「陳少爺,沒吃過豬肉也得見過豬跑吧,你是不是不知道這世上有個詞叫「坐月子」。女人月子裡連房門都不出的。」

    出府來見他,他是天皇老子不成?

    陳立遠像是接受了孫艷菲的說法,「良兒還要坐多久的月子。」

    孫艷菲算算日子,「還有將近十天吧。」

    不過,就算人家出了月子也不會出來見他啊。

    陳立遠道,「那就等她出月子,你將幫我約出來。」

    孫艷菲撇撇嘴,心想,這陳立遠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司令府的人都敢「偷」,不過,反觀重曉樓,可就比陳立遠有魄力多了,瞧潘家大小姐多主動。

    「你若是想見良兒,你自己同她說,她願意見你就見,我不去騙她。」誰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壞主意。

    陳立遠側身讓了讓,讓孫艷菲更能看清楚他身後的刑具。

    不待他說什麼,孫艷菲便主動道。

    「這裡好多東西是前朝的吧,我在書上看過不少,還從來沒見過呢,正她長長見識。」

    孫艷菲的這番話說的有節有度,若不是屋子足夠昏暗,陳立遠一定能看到她打顫的腿。

    陳立遠笑了笑說,「不急,不是還有十來天嗎?你到時候再回答我也行。」

    說著陳立遠轉身就走。

    孫艷菲立即跟上,陳立遠也沒說什麼,只是走到門口後,陳立遠轉過身,對著孫艷菲又抬起了腿。

    「仔細一想,我覺得還是這裡更適合你住一些。」

    孫艷菲乾脆順勢抱住他的腿,「陳同學,我們既便不是真心朋友,也還是好同學啊!」

    孫艷菲抱的死死的,陳立遠甩了兩下沒甩掉。

    他咬著牙道,「孫艷菲,你好歹是個女人。」這像什麼樣子。

    孫艷菲才不管那些,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她才不要被關在裡面。

    「比起一個人呆著,我還是更喜歡跟你在一塊,你不能丟下我。」

    可惜她前面可能太不給陳立遠面子,以至於把他的那點同學情誼都給耗完了。

    陳立遠喊了一聲,「沈舟!」

    沈舟應了聲是。

    陳立遠道,「把她給我扔進去。」

    孫艷菲也是豁出去了,手了腳並用地纏在陳立遠腿上,沈舟一個人根本沒法將她拉下,陳立遠只好又叫了一個人,孫艷菲最後連嘴都用上了,咬著陳立遠的發褲子不撒嘴。

    陳立遠也似鐵了心要給她點教訓,又叫了兩個人,四個人一塊才將孫艷菲從他的腿上扒下去,然後扔進了暗屋。

    孫艷菲被摔的半天爬不起來,等她緩過神來爬起來時,陳立遠已經將門關上了。

    孫艷菲氣得在裡面大罵,「陳立遠,你這頭豬,你把老娘放出去!」

    這間暗屋進出的那道門其實就是道牆,隔音效果好得不行,孫艷菲的大罵聲傳到書房猶如蚊子般。

    陳立遠一點也沒受干擾,甚至還在書房裡看了幾頁書才出來。

    沈夫人這兩天天天都在為新娘的事情忙著,找了兩日,找了幾個,她瞧著好的才留下的,不過還是要給潘玉良看看,便把看的幾個都帶到了潘玉良的屋子裡。

    正好潘如意也在,便讓她幫著一塊看了。

    潘玉良半躺在床上,紅衣將未未抱去了耳房,她跟柳衣兩人在耳邊那邊照顧著。

    好在房間夠大,放了幾張椅子,又站了好些個人。

    潘如意抱著裴朝煦坐在潘玉良床上,潘玉良讓她把他放到床上。

    潘如意小聲道,「我抱著吧,免得壓著你。」

    潘玉良笑笑道,「二姐,他能有多重,不礙事的。」

    潘如意依言將裴朝煦放到床上。

    裴朝煦這兩日不知是不是因為跟潘玉良在一塊呆的時間多,潘如意將他一放下來,他便往潘玉良身上爬去。

    潘如意想阻止他,潘玉良卻說不用。

    只是沒想到裴朝煦爬了幾步,轉了個方向,直接往潘玉良懷裡爬去,然後趴在她胸口發啃著。

    潘玉良的臉瞬間就紅了,潘如意哭笑不得,沈夫人哈哈大笑,沈晏均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沈夫人讓阿板將裴朝煦抱給她,裴朝煦倒也不哭不鬧的,乖乖的讓沈夫人抱著,十分給潘如意爭氣。

    「你這小壞蛋,弟弟不夠吃才請的奶娘,你還來湊熱鬧。」

    裴朝煦也聽不懂,伸手被自己啃濕的手指,指著潘如意。

    沈夫人逗了他兩下,才又讓阿板將孩子抱去還給潘如意。

    屋子裡站著的幾個奶娘臉上都掛著溫和的笑容。

    沈夫人掃了她們一眼,板起臉。

    沈夫人將人帶過來的時候,沈晏均便讓趙副官去將幾人的身家查得一清二楚,祖上三代都扒出來了。

    其中一個孩子明明都三歲了,這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可她在沈夫人面前卻說自家的孩子才不到一歲。

    「趙李氏。」聽到自己姓氏的那奶娘面上一慌。

    沈晏均也懶得聽她騙人的理由,當場就命人將人送去了保衛局,本是小事,沈晏均卻借題發揮,硬是給她扣了個騙財的罪名。

    房內方才還溫馨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其他幾個奶娘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言一語。

    沈夫人面容嚴肅地看著餘下的幾個奶娘道,「我司令府不怕花錢,一具月的銀錢是別家的三倍,但若是你們有誰是心懷不詭地進了府,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晏均抬眼看了一眼,餘下的奶娘里的其中一個一緊張,直接跪了下來,神情慌張,眼神閃爍,一看就有什麼事。


    沈晏均給阿板遞了眼神,阿板立即將人拉起,扔給了站在門外的趙副官。

    沈晏均道,「給我打!問清楚了送到陳局長那去。」

    屋子裡的氣氛詭異得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三堂會審。

    沈夫人繼續說,「只要你們身家清白,不是別有用心想進我司令府沒有人會為難你們,入了我司令府,做了孫少爺的奶娘,以後有的是享福的日子。」

    沈夫人的話音一落,便又有一個奶娘跪了下來。

    「夫人,我、我兒上個月發病早夭了,我家裡窮,想掙幾個錢,就沒敢跟夫人說實話。」

    沈夫人大怒,「有病也敢往我司令府里進。」

    那奶娘連忙搖頭求饒,「夫人,我沒病,真的沒病,若真是有病我萬萬不敢來的,夫人,我真的沒病。」

    沈晏均對著阿板道,「讓趙副官找個大夫看看,有問題就直接就地處理了,沒問題就把人交給保衛局。」

    接著這個奶娘也被阿板提著扔了出去,這麼一來,沈夫人帶過來的六個人便只剩三人了。

    這三人身家倒是清白,同陳府潘府也沒什麼遠近有關係。

    潘玉良跟潘如意也問了幾個問題,問的都是她們家裡的一些問題,還有關於孩子的事。

    最終在這三人里,潘玉良挑了兩個留了下來,一個姓張,一個姓吳。

    奶娘一來,潘如意不禁暗暗地鬆了口氣。

    潘玉良其實也鬆了口氣,潘如意為了未未呆在這裡,她一直心裡過意不去,也怕沈晏均不好跟裴家交代。

    不過奶娘來了,也不能立即用,還要調理兩天伙食,免得她們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孫艷菲說好第二日到司令府看潘玉良,結果並沒有出現。

    潘玉良自己倒是不記得,再加上奶娘的事情一鬧,她哪裡想的起來。

    錢珠兒倒是記得,但也不敢跟潘玉良說,免得她著急。

    錢珠兒只好去找沈晏庭,揍人的事是他們三人一塊去的,雖然動手的只有孫艷菲一個。

    沈晏庭有些不大相信像孫艷菲這樣的人能出事,「她那麼機靈,應該不會出事吧?」

    錢珠兒不是晉城人,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她只是擔心孫艷菲的安全。

    「要不,還是讓人去看看,若是無事也好放心。」

    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沈晏庭便讓沈元去查了。

    沈元跟孫艷菲不熟,查起來也沒有章法,一查直接直到了重曉樓那裡去了。

    不過他剛查到重曉樓,趙副官就發現了。

    一問才想起來,昨日錢珠兒似乎是說過孫艷菲今日要來府里的事。

    「這件事我去查,你別管了,讓小少爺也別管了。」

    沈元求知不得,連連道,「那就辛苦趙副官了。」

    趙副官查起來比沈元可要快多了,他很快就查到孫艷菲從重曉樓那裡回陳府後就再沒出過府。

    人肯定是還在陳府,至於出沒出事,這事就不好再查了。

    趙副官只好去請示沈晏均。

    沈晏均覺得陳立遠能忍孫艷菲這麼久也算是個奇蹟,其實上次潘玉良勸她搬出陳府,他也是這個意,與虎謀皮這件事,終是危險的。

    他還以為孫艷菲會搬到重曉樓那裡去,卻沒想到她壓根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別說沈晏均了,就連趙副官都不知道孫艷菲這個女是哪裡來的自信陳立遠不會動她。

    沈晏均想了想,「你去找沈舟問問。」

    趙副官有幾分遲疑,「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

    沈晏均笑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了,也無事。」

    趙副官親自動找了沈舟,沈舟想也沒想地就把事情都告訴了他。

    「孫小姐被關在陳少爺書房的暗房裡,不過陳少爺也沒有為難她,只是關著,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孫小姐除了在裡面無聊些,也沒別的事。」

    趙副官皺著眉,不解陳立遠突然把人關起來是何意。

    「你可知是為了何事?」

    沈舟搖搖頭,雖然孫艷菲在陳府惹的事不少,但依以往陳立遠對孫艷菲的容忍程度,他應該不至於會為了這些事將人關起來。

    沈舟見趙副官不吱聲,反問他,「可要屬下把孫小姐救出來?」

    沈晏均直接,趙副官沒想到沈舟更是直接。

    他有點無語地看著沈舟,「你雖然人在陳府里,可你終究是姓沈,陳少爺不可能不防著你。」

    趙副官說的好有道理,可是……

    「既如此,那你還來找我。」

    趙副官被堵得無話可說,咳了一聲後說,「孫小姐是少夫人的同學,我們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全,也沒做別的事情,沒事,你別怕。」

    沈舟還不知道自己的面無表情叫做害怕,兩人相顧無言。

    「我回去了,若是孫小姐沒有安全問題,你別輕舉妄動。」

    趙副官回去仔細想了想沈舟的話,他覺得說不定這是陳立遠故意把孫艷菲關起來,引誘他們的。

    他明明知道沈舟是司令府的人,他就算要怎麼樣孫艷菲,肯定也會避著點沈舟。

    趙副官回府後先去了沈晏庭那裡,「孫小姐無事,只是人現在被關在了陳府,出不得府。」

    趙副官之所以特地去告訴沈晏庭,還是怕又會瞞著其他人做什麼事。

    沈晏庭點點頭,嘀咕了句,「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沒事嘛。」

    趙副官也沒多言,說完便走了。

    在沈晏均那裡,趙副官說了自己的疑問。

    沈晏均點了點頭,便沒再言語了。

    趙副官也不再說,心想沈晏均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那三個奶娘送到保衛局去了嗎?」

    趙副官點點頭,「那第二是陳府找的人,收了陳家的錢。」

    沈晏均道,「回頭記得盯著這件事,讓陳局長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司令府給他們的孫少爺找個奶娘,連著往保衛局送了三個人。

    陳局長氣得牙都疼了。

    他先前還在為沈晏均把潘家的人送到他手上高興呢,轉眼就頭疼了起來。

    他身為保衛局局長,司令府卻自己連著往保衛局裡送人。晉城到底歸誰管這件事,雖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擺到檯面上來就有些打臉了。

    再加上他雖然扣了潘夫人,卻也不見潘老爺找他說項,陳局長不禁有些懷疑,沈晏均是不是故意整他了。

    司令府送來的人,這人是關是放,無論事情大小,結果如何,他還都得跟沈晏均匯報。

    這麼一來,沈晏均把姿態做得高高的,他怎麼也都矮了一頭。

    這讓陳局長怎麼不氣?

    三個奶娘而已,能有什麼事?沈晏均這明顯是在落他的面子。

    陳局長煩躁地把事情直接交給了手下去辦。

    保衛局的那些人,甭管什麼事,進去了就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人先打一頓再說,有那嘴硬的,刑房裡的那個刑具,再一個一個來一遍,沒事也能打出事來。

    潘夫人進來後一點事都沒有,不代表其他人也無事。

    那三個奶娘直接一通打,都還沒輪到刑房裡的那些東西就都交代了個清楚。

    這件事也簡單,陳局長只需要根據她們交代的事情大小來定罪就是。

    可偏偏其中一個把陳家給供了出來,負責審訊的人只好去請示陳局長。

    「局長,有一個說收了夫人的錢……」

    陳局長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哪個夫人?」

    那人只好道,「局長夫人。」

    陳局長嘴裡罵了句娘的。

    甭管他跟司令府暗地裡怎麼斗,面上卻還是不能出這種事的。

    「當真,莫不是你們打人打糊塗了胡亂攀咬的吧?」

    那人笑笑沒說話。

    陳局長抽了根煙,定定看著那人,然後道,「繼續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

    那人試探地問,「局長,您說誰府上會做出這種事呢?」

    陳局長狀似思考了一番後道,「依我看,應該是潘家吧,先前兩個奶娘中毒的事不就是潘家做的嗎?潘夫人還在我們大牢裡關著呢。」

    那人心領回神,「是,屬下這就去辦,一定會讓他說實話。」

    待沈晏均收到保衛局送去供詞時,陳家就變成了潘家。

    沈晏均看著供詞發笑,這陳局長也真幹得出來。

    趙副官看著沈晏均手上的供詞道,「少校,陳局長這明顯指鹿為馬,我們……」

    沈晏均道,「既然供詞已經出來了,你親自去跟陳局長說一聲,就說司令府還望陳局長秉公執法,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趙副官應了聲是,接過沈晏均手裡的狀紙去了保衛局。

    陳局長看到趙副官簡直頭疼,趙副官面無表情地將沈晏均的話帶到就走了。

    先前那人湊到陳局長面前,「局長,我們真要為了司令府動潘家嗎?」

    重點是這次還是……

    陳局長沉默了會,背著手道,「怎麼是我要動潘家呢,要動潘家的明明是司令府。」

    那人道,「可沈少校這不是借咱們的手嗎?」

    陳局長摸了摸下巴,「我們是保衛局的嘛,自然是要做這些事的,你下去按規矩辦事就是了,潘家人,該傳的傳,該抓的抓,沒事,不成還有司令府頂著呢。」

    潘夫人都在保衛局的大牢裡呆了一夜了,潘老爺還沒來找他。

    他正好也讓他知道知道,這晉城雖是司令府說了算,但他保衛局的局長也不是吃乾飯的。

    不過,這件事還是陳局長自己想差了些,潘老爺之所以沒來找他,是因為他找陳立遠去了。

    陳立遠不知道潘如芸在潘老爺面前說她的事是陳家人做的。

    一見面,直接問了潘老爺一句,「潘大小姐可還好?」

    潘如芸怎麼樣,潘老爺還沒那麼在乎,但陳立遠這話無疑給他當頭一棒。

    「陳立遠,你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陳立遠皺皺眉,不明白他是何意。

    「你那幾條船的事,我不是都給你辦好了嗎?可是你自己拖著一直不發船,怎麼還賴我出爾反爾了?」

    潘老爺的鬍子動了動,「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陳立遠想了想,猜他說的大概是潘夫人的事,但卻故作不知地問,「我們之間還有別的事?」

    潘老爺剛要動氣,一邊的劉管事趕緊勸他,「老爺,我們來是有事的,不宜動氣。」

    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潘老爺也只好把氣忍下去。

    潘老爺撇開潘如芸的事不說,開門見山地問,「你們要怎麼樣才放人?」

    陳立遠知道他說的潘夫人的事,他笑了笑說。

    「這件事,其實說起來,我比潘老爺知道的還要晚,沈晏均直接把人送到了保衛局,而不是我手上,我就是想幫潘老爺也來不及啊。司令府的人眾目睽睽之下把人送到保衛局,我爹也不好一點事都不做。

    畢竟司令府我們陳家也是不敢得罪的,您說呢?」

    潘老爺不想跟他扯這些,還是問,「說吧,你們要怎麼樣才放人?」

    關的又不是陳家的人,陳立遠不急不徐地道,「這件事潘老爺應該找我爹去才是,我雖然在我爹面前能說上幾句話,可到底他才是保衛局的局長,他怎麼想的我也不清楚。」

    陳立遠擺明了不想為了潘家得罪沈晏均。

    劉管事心裡一涼,陳立遠這態度,陳局長估計也是如此。

    他心裡不禁捏了把冷汗,眼見著潘老爺又要動怒,劉管事趕緊上前說,「陳少爺,我們老爺這不是覺得跟陳少爺有幾分交情,所以才來找的陳少爺嗎?陳少爺若是有難處,我們也不強求,不過還是望陳少爺指條明路。」

    劉管事的話才說完,府里的下人便匆匆趕過來在了陳立遠身邊耳語了幾句。

    陳立遠揚揚眉,又皺起眉。

    他揮了揮手,讓人退了下去,然後看著潘老爺道,「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這不,又出事了。」

    潘老爺跟劉管事臉色皆是一變,還以為是潘夫人在牢裡出了什麼事。

    潘老爺問「出了何事?」

    陳立遠道,「司令府今日送了三個意圖不明的奶娘去保衛局,如今三個都招了,其中有一個說是收了你潘家的錢,想要對司令府的少夫人圖謀不詭。」

    潘老爺踉蹌了一下,劉管事趕緊扶著他。

    潘老爺手杖拄得砰砰作響,「他這是血口噴人!」

    陳立遠聳聳肩,「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剛得到消息,就把消息跟潘老爺了,我可夠意思。潘老爺若是想知道更多的,還是走一趟保衛局吧。」

    潘老爺不肯去的原因,自然是怕自己一去不回,

    陳局長若是隨便找個由頭將他扣下來,他也無話可說。

    陳立遠說完對著下人喊了一句,「送客!」

    然後又對著潘老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實在的抱歉,潘老爺,您也知道我身子骨不好,良兒那一槍,可嚇出我不少毛病,現在還沒全好呢,我累了,去休息一會,就不陪您了。」

    潘老爺無功而返,潘府的罪名現在反倒又添了一樁。

    潘老爺出了陳府後就毫無理智了,「走,我們去司令府!去問問他沈晏均,他到底想幹什麼?」

    劉管事趕忙拉住他,「老爺,這事應該沒這麼簡單,人是在保衛局裡招的,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是。」

    劉管事扶著潘老爺坐上車,關好車門後自己坐到了前面。

    潘老爺還是先前的態度,「保衛局我不能去,那地方一定不能去的。」

    潘老爺不願意去,劉管事只好道,「老爺,要不我再去一趟?」

    潘老爺猛然抬頭,連聲說好,「好,你去,你去打聽清楚。」

    潘老爺的車子直接拐了個彎,把劉管事送到了保衛局,不過潘老爺並未下車,只將劉管事放下車後又命司機把車開回了潘府。

    不過,劉管事今日卻並不如昨日那般順利。

    昨日他好歹還見到了潘夫人,今日卻被告知不許見了。

    任憑劉管事好說歹說,最後銀票也拿了好幾張出來,可就是不給進。

    劉管事也看出來了,這是上面交代了。

    劉管事只好放棄見潘夫人,又問,「陳局長可在,我能否見見陳局長?」

    那人斜著眼睛看了劉管事一眼,「你是什麼身份,也想見我們陳局長?我們局長是隨便個什麼人就能見的嗎?」

    劉管事也聽出來了,這話里話外就是要潘老爺親自來不可了。

    他無奈,最後只得嘆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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