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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以前沒有覺得陳立遠這個人有多討厭,一旦討厭上了便處處嫌棄起來。
她知道這世上有種人,自己不好過偏要弄的別人也不好過。
那戲文里,苦苦煎熬的媳婦,熬成了婆婆,接著去熬自己的兒媳婦。
沒有身份地位的娘親,對待自己的女兒像是刻薄的後娘。
這本是錯的事情,偏有人鄭重其事地繼承下來,像是什麼傳統般。
沈晏均知她不高興,牽著她往靶場走去。
騎馬打靶這種事情,潘玉良已經許久沒做了。
本來挺不高興,待摸著槍了,對著靶子開了幾槍後,心情就舒暢了許多。
沈晏均槍槍正中靶心,潘玉良纏著他傳授訣竅。
這東西也沒有什麼訣竅可言,要麼天份好,要麼勤能補拙。
雖然這勃郎寧不是重,但子彈出鞘的那一刻還是有幾分後座力的,潘玉良是女子,腕力不夠,不穩也正常。
潘玉良打了兩輪下來,自嘲地道,「要是哪天上了戰場,你們都是一槍一個,到我就只能把人打殘了。」
沈晏均失笑,潘玉良又接著道,「說不定弄巧成拙,我照著把人打殘去將人打死了呢。」
沈晏均嗯了一聲,「你就等著瞎貓碰死耗子吧。」
關於陳府的事,司令部的令文已經發了出去,蓋了司令部的大章。
陳局長把潘老爺留下來的那些東西鎖在保衛局,擔心東西被人惦記了去比擔心自己的夫人兒子還要多。
陳大力見陳局長對陳立遠的事無動於衷,只好去找了潘如芸。
潘如芸得知陳立遠被收押進了司令部後,心裡也是一涼。
進了那裡,估計是很難再出來了。
潘如芸早就聽沈司令跟沈晏均在司令部說一不二,部下也是紀律嚴明。
那地方可不像保衛局這般鬆散,又各懷鬼胎。
潘如芸對著陳大力道,「我趕緊給我另外找個地方,免得被人發現我在你這,到時候你也脫不了干係。」
陳太太巴不得把潘如芸送走,立即道,「潘小姐說的對,局長的府邸他們都敢動,我們這小院……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就慘了。」
潘如芸哪裡是為發陳大力考慮,她想的還是她自己而已。
陳立遠都出了事了,而且她陳立遠也不信任,如若是她有事了,她肯定是也要把陳立遠拖下水的,至於陳立遠,也說不定。
陳大力既是保衛局的人,又跟陳府脫不了干係,她在他這始終是危險的。
陳大力本來有些猶豫,在他眼裡,潘如芸就是棵搖錢樹,她在他這,他還能時不時地搖上兩下,一旦她離開,可就不好說了。
但陳太太在一邊一直沒停過,「你可得想清楚了,陳局長現在連親兒子都不管,萬一咱要是再出點什麼事,可沒人會幫我們。」
潘如芸都不用多說什麼,她知道陳太太防她防的緊,她如今主動要求離開,陳太太一定會想辦法說服陳大力。
陳大力雖然平日裡不耐陳太太的聒噪,但陳太太今日說的話雖句句入了他的耳。
不過……
「潘小姐,你也知道,為了讓你能有個藏身之地,我們才賣了原來的老宅,置辦了這個院子,家底都搭在裡面的。您說說,那老宅我們都住了半輩子了,若不是為了您……眼下再給您找個住處,我們手頭上有些……」
陳大力話里話外不過是要錢。
潘如芸心中冷笑,面上不顯地道,「你放心,你只要幫我找到了住的地方,我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
陳大力連忙道,「我保證,我這就去給您找住的地方。」
陳大力說完就一副要上哪找住處的樣子,表面功夫做的十足。
「等等……」
潘如芸喊住他。
陳太太怕她是反悔了,不禁面有急色,「潘小姐可是對住的地方有什麼要求?」
潘如芸搖搖頭,對著陳大力說,「住的地方你讓別人去幫忙找,別露面,院子小一點的也沒關係,乾淨點就行了。」
陳太太鬆了口氣,看著陳大力說,「潘考慮的周道,你快去找人幫忙。」
陳大力心裡想著這有錢人心眼就是多,點點頭,「成成成,我這就按您的意思去辦。」
房子的事陳大力託了一個藥房的小夥計去找的,熟人他也不敢去找,這小夥計還是他最近給潘如芸抓藥才熟起來的。
有時候這不熟的人比熟的人還好用,只要給錢就是了。
那小夥計知道陳大力的情況也不多,這晉城,誰會關心一個小牢頭活得怎麼樣。
「陳哥,你是不是背著嫂子找了小的?所以才要找小院子啊?」
陳大力一副這都被你看出來的樣子,他把手指放在嘴巴前噓了一聲,「誒誒誒,這件事可要保密,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是被你嫂子知道了,我可就完了。」
那小夥計見過陳太太,對陳太太那種挑著眉橫著眼睛的印象也有幾分懼意,不禁十分理解地道,「陳哥放心,這件事小弟一定辦你辦妥。」
陳大力拍拍他的肩,又道,「院子找個小一點的就行了,你也知道你陳哥可不富裕,重要的是,地方得隱蔽些。」
那小夥計連連說好,這金屋藏嬌,自然是要隱蔽些,不被人發現才行。
沈晏均跟潘玉良在營里呆了大半天才回府,兩人先是在靶場打了會靶,又去馬場騎了會馬,天氣其實還挺冷的,但耐不住潘玉良高興。
趙副官將手縮在大衣里看著馬場上奔馳的二人,不太懂這情人的世界。
這個天窩在家裡多好,跑這來吹冷風。
下午潘玉良便哪也沒去,一直在府里陪著未未,錢珠兒跟孫艷菲也在。
知道錢珠兒要走,孫艷菲道著可惜。
「我在晉城認識的人不多,這好不容易認識了一個,你還要走了。」
錢珠兒笑笑道,「這裡不是我的家,時候到了,自然是要走的。」
孫艷菲聞言臉色變了變,潘玉良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怎麼了?臉色不大好的樣子。」
孫艷菲連忙道,「沒事,說起來,這裡也沒有我的家呢。」
潘玉良道,「你與珠兒還是有不同的,她的家在南京,她自然是要回南京的。你是哪裡都沒有家,在哪都一樣,還是老老實實地在晉城呆著吧。等你在司令府住膩了,想出去住了,我再讓人給你置個院子給你住著。」
孫艷菲聽著潘玉良的話,心裡有些暖暖的,又有幾分酸酸的,想著潘玉良待她這樣好,可她還是騙了她。
她笑著揮揮手,「你說這話,是存心想讓我感動吧?我跟你說,我可不感動,我本來在陳府住的好好的,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得罪那陳大少爺,你對我好是應該的。」
錢珠兒掩著嘴,開著玩笑道,「怎麼還賴上了?」
潘玉良也道,「就是,怎麼還賴上了?」
紅衣一直惦記著孫艷菲的取向問題,上次沒問出來,這次不禁又問道。
「孫小姐,依奴婢看,您得趕緊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才是,這樣才不會被我們少夫人小看了,您想想,您找了個如意郎君了,不就有家了嗎?我們少夫人就是再想說您賴,也說不上了。」
錢珠兒笑說,「紅衣倒是說的在理。」
紅衣的話倒讓潘玉良想起來了,「你跟之前那男的,到底怎麼樣了?實在不行,你把人帶到司令府來瞧瞧,讓晏均哥哥給你審問審問。」
孫艷菲被她說的頭皮發麻,連忙搖頭,「不用不用,這等子小事就不用麻煩沈少校了。」
潘玉良道,「這有什麼麻煩的,晏均哥哥往那一坐,臉一拉,他就得老實交代他姓什麼叫什麼,家裡是幹什麼的,都有些什麼人了。這要是條件還不錯,你又喜歡,不是正好?」
孫艷菲心裡暗罵著紅衣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道,「這事等過陣子再說吧,我才把人給揍了一頓,估計他正後悔認識我呢。」
她這話一出,幾人皆是一驚。
「這是為何?」
孫艷菲道,「我被陳立遠關了這麼久,也沒見他尋過我,關心我的死活,這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去管其他女人的事情,你說這種人是不是該揍?」
如若真如孫艷菲說的那般的確是該揍。
「所以你昨日下午沒在府里就是去揍人了?」
孫艷菲也沒多想,點點頭,「是啊。」
潘玉良記得,孫艷菲昨日出府的時候,沈晏均給了她兩個人保護她,那兩人肯定知道孫艷菲口裡挨揍的那個人住在哪裡。
潘玉良心思一動,孫艷菲自己不願意說,興許是不好意思拿這等子事麻煩她,不過她倒是可以自己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