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膽的想法冒出來後,江北余看向魚攤老闆的眼神,都微微有些變化。
他不想死!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為什麼不能拼一把呢?
陳木見到江北余的眼神,趕忙拉了他一把,「你瘋了?大庭廣眾之下,你能幹的掉攤販?
他還有兩個夥計,還有老闆娘都在,你動手就等著被反殺吧。」
經過陳木這麼一提醒,江北余猛地清醒過來,不過他心中殺意已起,默默的等待下手的時機。
玩家們沒有過多停留,回到了旅館裡歇腳。
剛進房間歇下來,陳木的房門外,就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打開門,外面站著老媽的身影。
「方便進去聊聊嗎?」老媽微笑著問道。
「當然,她呢?」
陳木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茶茶。
「打發她出去給我買飲料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老媽輕鬆的說道。
陳木聞言有些咂舌,老媽釣魚的技巧真高,把一個詭尊當舔狗使喚了。
老媽進門後,三人坐在床邊,開始說起了目前的情況。
還沒等老媽開口,陳木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雨瀾,你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記得電影裡的那一個畫面。」
說實話,直到現在陳木都很好奇。
以陳木的記憶力,外加詭異末世五年的觀察力,都沒法記住兩個小時的電影中,一閃而過的畫面。
難不成老媽有超憶症,或者是真的天賦異稟、記憶力超群?
「畫面?什麼畫面。」老媽愣了一下。
「就是你說出租車司機,一閃而過戴著金戒指的畫面啊。」
聞言,老媽神秘一笑,「嗷,你說那個啊。是我瞎編的而已。」
陳木大腦瞬間宕機,沒明白老媽是什麼意思。
旁邊的田詩涵,也是還沒反應過來。
看到兩人疑惑的樣子,老媽解釋道:
「當時你不是在想辦法,證明你猜測的合理性麼。我就想著,觀察一下茶茶的表現,從她的表現里推測一下。
正好我看到魚攤老闆的手上,戴著一枚金戒指。
所以我就故意瞎編,說電影裡司機的手上,也戴著一枚金戒指,以此試探茶茶的反應。
後來結果證明,茶茶還是太年輕了,被我這麼一說,直接沉默了。
所以通過茶茶的表現,我們也都知道了,陳木你的推測很有道理。」
此時,陳木和田詩涵,兩人都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覷。
誰也想不到,老媽居然是瞎編的,給茶茶設下的圈套!
茶茶要麼太年輕,不懂人心險惡;要麼學藝不精,沒記住自己電影裡的場景。
於是,在老媽信誓旦旦胡說的挖坑下,茶茶走著走著就掉坑裡去了。
陳木很想說,薑還是老的辣。論心黑這一塊,還得看老媽您啊,撒謊都不帶眨眼的。
老媽擺擺手,表示這些都是小意思,還是回到主要問題的討論上吧。
「你覺得江北余,能幹掉魚攤老闆嗎?」老媽問道。
陳木搖了搖頭,「我不抱太大希望。魚攤老闆,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為什麼?」
「很簡單,這是詭尊級場景,絕不可能這麼簡單。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陳木頓了一下,說道:
「人皮夫人!她是整部電影裡最重要的角色,如果殺了魚攤老闆就是生路,那麼人皮夫人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所以我覺得,真正的生路或是陷阱,肯定和人皮夫人有關。
只是我現在還想不明白,人皮夫人和魚攤老闆,究竟有什麼聯繫。」
說著,陳木不由得沉思起來。
田詩涵有些疑惑,「那你為什麼要讓江北余,去殺魚攤老闆?那不是送死嗎。」
陳木無奈的笑笑,「我什麼時候讓他去殺了?我只是告訴他我的推測,是他自己想去殺的,和我沒關係啊。
再說了,眼下線索不多,除了去殺魚攤老闆,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
難不成直接去殺人皮夫人?那不是更危險。
只有不斷地嘗試,才能找到真正的生路。江北余又願意去嘗試,那就隨他去嘍。
畢竟我是好人,總不能強迫別人坐以待斃吧。」
陳木說的冠冕堂皇,但是還是掩蓋不住真正的動機——
讓江北余替他趟雷,從江北余的死中,找到更多的線索。
聽上去很殘酷,但是實話實說,在詭異末世里,這已經算是很有良心的了。
那些心思不純的,都能直接殺死隊友。
陳木只是讓對方踩雷,而且對方也心甘情願,這是溫柔的雙贏!
田詩涵看著這對母子,她再次感受到了,這對母子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誰敢與這對母子為敵的話,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可能被這對母子埋了,還在誇他倆心地善良。
不過和這樣的母子作隊友,還是安全感拉滿的。起碼不會碰到豬隊友,也能享受被帶飛的快感。
田詩涵知道,陳木只是對敵人或者陌生人心黑,對自己人那是完全沒得說。
對內柔,對外剛,不聖母,有頭腦,簡直是詭異末世里的完美隊友!
老媽問道:「你想要找線索的話,肯定得在江北余動手的時候,或者是剛死沒多久。時間再久的話,很多痕跡都會被抹掉。
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和江北余不熟,江北余會告訴我們動手的時機嗎?你知道江北余什麼時候動手?」
陳木點點頭,「確實不熟,他動手也不一定會通知我。
不過我很確定,他就會在今晚動手。」
「為什麼這麼肯定?」
「如果你知道一個人要殺你,而且最近兩天你就會死。那麼你最好的做法是什麼?」
「立刻殺死他?」
「對,江北余就是這種處境!今晚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天啊。」陳木喃喃自語,他看著窗外,指著下面的馬路說道:
「你看,江北余現在行色匆匆的出門,他肯定是要買殺人工具去了。
今晚,就是他動手的時機。能不能殺死魚攤老闆,就看江北余的表現了。」
在窗戶外的馬路上,江北余正雙手插兜,低頭在路上走著。
他時不時看著左右,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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