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維右手方的坐檯之上,有兩個低頭側耳交談的女人,她們的位置並不顯眼,但蘇維無意中注意到時,目光還是微微停留了一瞬。
這停留不是因為她們相貌出眾,而是這兩人就是半天之前蘇維才見到過的藍姍姍和唐米。
蘇維凝目一看,這才發現在唐米旁邊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男人一個勁地向兩人說著什麼,而在他旁側的唐米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自顧地和藍姍姍聊著天。
至於那男人,蘇維凝目一看,這才認出了其身份,赫然是那個陳思遠。
他眉頭微微一皺,暗想著這個陳思遠怎麼和唐米藍姍姍混在了一起。
不過僅僅是瞟了眼後,他的目光又移了開來。
畢竟唐米和藍姍姍與他都不算太熟悉,至於陳思遠,無論如何他也得找機會給這個傢伙一點教訓。
之前只是因為太忙了,故而他才沒有去找對方的麻煩。
但招惹了自己,尤其是冒犯過自己的女人,這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看了一圈後,蘇維又將目光轉到了十多米外的拳台上,在那裡又有兩個拳手打得熱火朝天,尖叫聲此起彼伏,令蘇維不無惡意地想到,若是這個時候他弄來一頭角鼻龍放進這裡,這些人的叫聲恐怕會立刻由興奮變成恐慌。
這種惡意的念頭一閃而逝,他就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實說,場中的比賽血腥而暴力,亦的確挺誘人的。
蘇維的目光也是很快被吸引了過去。
但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晉級賽終於結束,到了生死賽上。
生死賽只有在最中央的那個拳台上舉行,旁側的兩個拳台反而是空了下來。
拿著話筒的主持人亦是變得明顯熱情了許多,他跳到拳台中央,大吼道:「各位觀眾,各位來賓,現在馬上就要到我們最熱情、最暴力、最血腥的階段——生死賽!」
之後他說了一遍對於這生死賽的簡要介紹。
大抵便是,生死賽上比試雙方不死不休,且不能攜帶任何武器。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引來一大片尖叫。
毫無疑問,這個生死賽是地下拳場最大的看點,但是也可以藉此看出人情的冷漠與嗜血。
在他說話的時候有八個身強力壯腰掛電棍手持通訊器的墨鏡男分立在了拳頭四周,想來是為了避免一些人想要臨時逃脫的。
「那麼,我們的第一場比賽是大魔王赫爾和一位勇敢的驅魔勇士張建!」主持人一聲大喊。
兩個人紛紛走上拳台。
這個大魔王赫爾是一個身高足有兩米左右的白人大漢,一名職業拳手,據說是得罪了紐約當地的某黑幫組織,故而才來到華夏謀生。
他戰力自然不俗,從晉級賽上一路殺出,已經在生死賽上連勝了九場。
主持人在旁邊大聲向觀眾介紹著這兩人的情況。
另一個所謂的驅魔勇士張建,則是一個看起來頗有些瘦弱的中年男人。
仔細看去,還能夠發現這個男人在面對那個白人大塊頭時,雙腿在微微打顫,眼中亦是有著難以掩飾的恐懼之色。
而對於他,那個主持人並未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說他曾經是某個小公司的老闆,聽聞到赫爾的名聲想要將其打敗。
「他得罪王鵬比較狠,」鐵繆解釋道,「否則也不會被弄到這必死之局上。」
在拳台上,那個大魔王赫爾舒展著身體,衝著四周歡呼的人群發出一聲聲炫耀似的吼聲,並挑釁地對著那個中年男人勾著指頭。
中年男人則步步後退,引來一片噓聲。
赫爾在炫耀了數分鐘他那塊塊誇張隆起的肌肉後,終於大吼一聲,朝著張建撲了過去。
見到赫爾這拼命的架勢,中年男人雙腿一軟,毫無戰意,就要矮頭從拳台旁邊的欄杆上逃出去。
可在他身體剛剛逃出一半的時候,就被那個赫爾一把抓住右腿,像是拎小雞一樣抓了起來,其後竟是猛地掄起,朝著地面狠狠地砸去。
四周的人群已經是瘋了般尖叫起來,叫好聲此起彼伏。
而蘇維離得近,故而能夠聽到那男人發出一聲悽厲的叫喊與求饒聲。
冷眼看著這一切,蘇維並沒有出手的打算,他又不是聖人,不可能人人都救,況且看那中年人步伐虛浮的樣子,很有可能是為了吸.毒才向王鵬借的高利貸,這樣也就死有餘辜了。
孔武林面色煞白,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額頭上冷汗潺潺。
沒幾分鐘,拳台上就傳出濃郁的血腥味,而那個叫做張建的男人便徹底沒了呼吸,蘇維隱約看到對方臉龐都已經是模糊一片。
張建死後,第一場比賽便也結束了,幾個服務人員快速地將現場收拾一番後,新的比賽就開始了。
新的比賽是一個光頭和尚和一個頭髮染的花花綠綠的柔道高手,雙方你來我往上百個回合,最終扭打在了一起,在拳台上滾來滾去十多分鐘後,那個柔道高手最終卻是被那個一臉凶煞氣息的光頭和尚生生勒死。
終於,到了十一點鐘,第三場比賽後,主持人便宣布第四場比賽,卻是最終的壓軸賽之前的現場挑戰環節。
這個環節也是拳場中生死賽的環節之一,一般是那種彼此有著深仇大恨,卻在現實中奈何不了對方,所以到這裡來一決生死。
自然,這樣的人也都是以報名的形式確認的。
在此之前,拳場的人還會對這兩人的身份背景調查一番,以確保其中一人的死亡不會帶給他們麻煩。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很男人的復仇行為在某個小圈子中極為流行,尤其是那些較為熱血的年輕人。
上台的是兩個穿著不俗的年輕男人,他們都是有著二十餘歲,但上台之後就扭打在了一起。
這種打鬥自然沒有那些高手打架看起來賞心悅目,但你抓我臉我咬你耳朵的動作卻讓這種生死之斗顯得有些滑稽。
「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富二代,」鐵繆看著拳台上兩人冷笑著,「還是見識太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