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時,門口的那名修士推開門道:「大人,祁連坊戒嚴!古剎寺廟佛修不知為何皆著白袍。整個祁連山脈的防禦陣法都激活了。」
幾人皆是一驚。但理由不同,款冬然是因為戒嚴,塵否卻是聽到白袍二字。塵否看向款冬然道:「你們是什麼人?到我古剎寺所為何事?」
款冬然先是一皺眉,隨即又笑了起來笑意嫣然的在方恪的和款冬然身上來回看了兩遍才道:「坐下聊。黃楊你過來說一下情況。」
說罷款冬然便在屋子正中的主位坐下。待方恪和塵否坐下後,款冬然示意黃楊可以說了,那修士點點頭才道:「就在剛才,古剎寺突然全面戒嚴。大約有五十餘艘飛舟往托來南山而去。此處原本是古剎寺與陰山陰家的交界處,如今陰山已經被太行接手。其餘情況並不清楚。」
&此番來九州大陸是來找葉於時。田菁光這人你或許知道?」款冬然道,說這些話的時候款冬然眼底微微閃過一絲光亮。
方恪點點頭,葉於時在青花大陸做的事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但大致還是了解的。比如培養的以田菁光為首的陣法師。
&這次來就是為了葉於時的這支陣法師隊伍,還有……」款冬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方恪一眼。
方恪頓時啞然,又想起此人當初掛在他身上的模樣。尼瑪,當初就是這人讓他刷新了他的三觀,款冬然你節操已經碎了一地好嗎?方恪思及此欲哭無淚,他自己現在都快彎了。當初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去點開一本耽美文。想到幾乎是每次和葉於時稍有肢體動作,他心跳就快的不正常。……
&今看起來,我們在九州大陸的消息似乎已經走漏了。我知道你們人族對於妖族並沒有太大的敵意。十餘年前的那件事我妖府也沒有參與其中。而對於妖族一直抱有莫大敵意的便是太行派。所以我想此事或許與太行有關?」款冬然說著目光看向了塵否。
方恪心猛的一跳,聽到太行派的名字後。有種迷霧被撥開的感覺。皺眉道:「你知不知道九州大陸局勢緊張到一觸即發?這個時候來九州大陸,你擺明了就是給太行派送枕頭。」
款冬然一愣,道:「枕頭?」
&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的意思。太行派正愁沒有藉口開戰,如今你一來不正好給他一個清剿的藉口嗎?」方恪道。
款冬然頓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臉上不由一白。若是太行派真的藉此事發難,不管太行派真正的目的是不是清剿妖族。他們都勢必是太行第一個要下手的對象。
&此看來我們三人如今是不得不合作了。」略一思索,款冬然瞬的笑開,眼底波光瀲灩。
方恪點點頭。雖然他想不到太行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就太行和崑崙的關係來看。太行高興了咱崑崙就不開心。那麼自然就要讓太行的如意算盤落空。
方恪看向塵否突然心生一計道:「若是太行發難,必定是面向古剎寺的。古剎寺也不好先撕破臉皮。但如果證實根本沒有什麼妖族,完全是太行派的陰謀。那麼古剎寺完全有理由要求太行給出一個交代。而參與九州大會的其餘各門各派也定會向太行討個說法。他太行藉口出兵是不是要與整個九州大陸為敵?」
說著方恪笑眯了眼。自己也不由在心底暗自為自己讚一個。
款冬然微怔,看向方恪的眼神愈發複雜。這人的大局觀,他自嘆弗如。不過一點信息就做出了太行派會藉此發兵的猜測。而且完全合乎情理。又不過幾句話就破了他眼前的這個局。
&我們應該怎麼做?」款冬然道,既然是沒有妖族。那麼他們應當怎樣掩飾自己的身份。太行派對於判別妖族可是有特殊的手段。他師父做不到的事情他不認為他能夠做到。
&古剎寺。」方恪笑眯眯的看向塵否,有塵否在古剎寺再怎麼戒嚴他們還是可以去一去的。而且他相信若是太行真的如他所述做出那種事情的話,可以說是在打古剎寺的臉。那麼古剎寺應當也是會樂意倒打一耙的。
款冬然微微睜大眼,思索片刻。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妙。不但解了此時的危局而且還反算了太行派一把。方恪,你果然值得我另眼相待。
這邊方恪算盤打的很響。太行卻真正是悄無聲息的潛入到了古剎寺腳下。
就在距離坊市不遠處的那片樹林間,上千人的隊伍為了不被感應到放棄了使用靈力,斂息全憑腳力突進著。
任夾看著遠方照亮了半邊天的陣法對著身後的人道:「那主陣法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其餘小陣法,其他人自己注意。我只給你們兩柱香,找出妖族就地格殺帶著他們的頭顱給我。然後我們便上古剎寺。」
&身後眾人低聲道,但眼中的戰意著似乎可以燃燒起來。
古剎寺。太行派住宿的院子內。鬥法的響動驚動了古剎寺戒嚴的弟子們,古剎寺的佛修如臨大敵的將整個院子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待缽千趕來,卻看到這個畫面。蕭雲溢狼狽的被幾名太行派長老圍在中間,而地上放著兩幅巨大無比的鐐銬。看到他來左丘像是一驚,但他知道這也是像而已。
左丘歉然道:「門派內務,擾了貴派清淨。很是過意不去但還請各位給鄙派一個面子。」
缽千看了看有些狼狽的蕭雲溢暗嘆一聲,他與蕭雲溢也是打過不少年的交道了,此人一向高傲而清貴何時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但他也無力插手。遂揮手示意眾人退出太行派住宿的小院。缽千順手將院門關上。這左丘也是蕭雲溢唯一的弟子,據說還是嬰兒時被蕭雲溢撿了回來親手養大的。就如同他和塵否。想到這缽千暗念一句,阿彌陀佛。塵否還未回來,那羅少欒也沒有消息。
而這時一名佛修匆匆忙忙的走到缽千面前耳語了幾句話。缽千難得的出現了驚詫的神情。
&們所在何處?走,帶我過去看看。」缽千道,與那佛修二人步履匆匆的往山下而行。
缽千一出去,左丘便斂了笑容。清澈帶著柔光的右眼和猙獰的只有一個黑窟的左眼形成鮮明對比。但整張臉卻又透著一種詭譎的俊美。
&長老,師父。你要違抗命令?」
蕭雲溢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跡道:「我小看了你。」說著蕭雲溢卻是笑了起來,這笑容帶著譏誚。這算是他親手養大的白眼狼?這下他應當會開心吧?手撫上臉上的疤痕。就如同看見那人當年微抬著下巴傲慢十足的道『沒有你小爺只會過的更好,沒有小爺你只會越過越慘』。
還有最後的『蕭雲溢,你讓我失望透頂。』
左丘看了看蕭雲溢又道:「我想這應當是正和你意。你可以休息了。」
蕭雲溢看著左丘道:「柳酒,祝顧之都在你手上吧。罷了。」話畢蕭雲溢伸出雙手。
那些長老踟躕了一會兒才拖著一副巨大無比的手銬和腳銬。沉重的鎖鏈聲,然後便拷在了蕭雲溢的手上和腳上。蕭雲溢動了動手,雖然這些重量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戴上後靈力是無法運轉的。
&蕭長老下去休息。」左丘揮揮手道。他是被蕭雲溢從一個名為左丘的地方撿到的因此取名為左丘。左丘笑了笑,道不同不相為謀。這樣的結局是他早就預料到的。今日若不是蕭雲溢被他扣住,便是他左丘血濺當場。
他可沒有忘記,蕭雲溢教過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箜,任夾那邊情況如何?」左丘對著韓箜道。
韓箜道:「一切如常。」
而此時另一個院落,所有的崑崙派的人都坐在院落正中的那個房間間。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什麼發生。
玄極三人也在此。
玄蓉癟著嘴,沒有問為什麼他們會被接到崑崙派的院落來。也沒有問他們是在做什麼。她之前已經被她爹爹再三警告過了。不許亂說話。
什麼是亂說話啊?她問問羅少欒的情況不行啊?都半夜了羅少欒還不見蹤影。總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但玄蓉又不敢問。
羅清和智霄兩人沒有絲毫壓力的坐在主位上。
葉於時臉色微沉坐在羅清右手邊的位置。如果真的如他猜測真的是綠蘿仙子那一批人的話,他們應當是認識方恪的。尤其方恪說過其中有一人能夠識破他的易容。所以方恪此時仍舊沒有蹤影應當是與這些人有關係。而據田菁光傳來的消息這些人對他們表達出了善意。表示想要與他合作,不過是有些地方還沒有談妥。對方不止一次表示要與他面談。
所以如果真的是這些人那方恪自然無礙。現在只需擔心太行派那邊了。
正想著就見缽千匆匆走進來表情十分的微妙。
&道友。」缽千雙手合十一禮。
羅清也趕緊起身拱手道:「大師所來何事?是不是那妖族已被太行之人拿到?」
缽千搖了搖頭道:「貴派可是有一名名為方恪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