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花二偷偷打量著長孫榮極,然後無奈的想到:雖然少爺也很出色,不過那樣喜怒不定的性子太可怕了。眼前這位性子怎麼樣還不太清楚,不過就憑這幅長相,多少女人要被他迷得神魂顛倒啊,哪怕不要求負責都要倒貼過來......所以,所以那個說啊,少夫人真的有可能和他......那個......有一腿?
"主子......"風澗額頭冷汗不由的滑落。
他記得,之前白水瓏身邊那個叫沐雪的女子找了過來,然後對主子說了一些關於白水瓏的話,例如......和別的男人私奔了......什麼的!
白水瓏......不會真的那麼大膽吧!?
"你們少夫人叫什麼?"長孫榮極問道,低幽的嗓音,低垂的眼眸,令人無法窺視他的情緒。
"......"花一和花二剛剛張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這一刻他們才糾結的發現,無論是少爺還是少夫人的名字,他們都不知道。
"沒聽到主子在問你們話嗎?"風澗冷聲說。
現在事態緊急啊,還拖拖拉拉的,誰知道最後會不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花一說:"我們不知道......"
"嗯?"長孫榮極稍稍抬眸。
漆黑的眼眸,黑得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花一被看得顫抖了下,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恐怖啊。連忙繼續說道:"只知道,少爺都叫少夫人為......納姆兒。"
納姆兒......納姆兒?納姆兒!
風澗臉色一變,顯然他清楚這個稱呼代表的意思。不由的低頭去看坐在椅子上長孫榮極,看不清他的神情。
氣氛凝滯,連空氣都好像都粘稠起來,薄薄的飄雪被無形的氣浪隔絕在外。
花一和花二互相對視一眼,覺得呼吸困難,危險感也越來越強烈,似乎再不多說點什麼的話,他們性命堪憂。
"這位公子。"花一開口了,沙啞的聲音將自己都嚇了一跳,清了清喉嚨,接著小心翼翼的說:"我想公子您是不是找錯人了?那個......我們家少夫人,已經有近七個月的身孕?"
他想,如果這個人真的和自家少夫人有一腿的話,那麼不應該不知道少夫人已經懷有身孕的事。
他一開口,風澗就愣了。他沒聽沐雪說起,白水瓏懷孕了啊。
椅子上坐著的長孫榮極也抬起頭,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不過眼神有著輕微的波瀾,一絲疑惑。
花一看到兩人的反應,轉頭去看花二,兩人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他們的反應,應該是真的認錯人了吧。
"主子,屬下去讓瓦嘞娃過來?"風澗朝長孫榮極詢問。
這問人話的事,還是讓瓦嘞娃來方便,迷魂術一施展,真話假話一問便知。
長孫榮極點頭。
不到半會兒的時間,瓦嘞娃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此處。
冬日裡,她依舊一身繁華打扮,上身穿著緊身的小襖子,袖口和脖子處都有紫色的絨毛,略短的襖子沒有遮住白皙纖細的腰身小腹,讓人能夠看到那是婀娜的身姿以及小巧的肚臍。下身穿著長裙,裙子花紋多雜卻不亂,走動的時候隱約可見男那帶著異域風情的靴子。
花一和花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不由的看得入神,沒有察覺到隨著瓦嘞娃走過來時,叮鈴作響的詭異銀鈴聲。
瓦嘞娃朝長孫榮極行了一禮,緊接著一轉頭,嫵媚的水眸瞧著花花兩兄弟,低低的笑著。
"原來是這兩隻賤猴子,一打眼看到這幅正經的樣子,差點沒有認出來。"瓦嘞娃對花花兩兄弟有印象。
花花兩兄弟聽到『賤猴子』這個稱呼,猝然之間醒神過來,然後齊齊後退一步,看著瓦嘞娃的眼眸閃過驚詫。
花二驚叫,"你是幻音妖娃!"
花一也醒悟過來。雖然沒有見過瓦嘞娃,不過江湖中會迷魂術的人本來就少,再排除男子,加上瓦嘞娃標誌性的打扮,花二猜出來也不是難事。
"奴家果然還是不喜歡這個難聽的稱號。"瓦嘞娃撇撇嘴角,忽然靠近花花兩兄弟,她的動作如夢似幻,牽動全身的銀鈴脆音迴蕩。
"快捂耳!"花一對花二說。
"嗯?"花二剛準備動,忽而聽到一道聲音透過鋪天蓋地的銀鈴聲直入耳朵深入腦海。他身子一顫,無需轉頭就知道是誰在說話,那人不咸不淡的視線,就如同一座高山,狠狠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力抵擋。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他只在少爺的身上體會過。
一想到少爺,花一和花二忽然發現,他們現在能夠指望的人竟然只剩下少爺了?
倘若是他們以前,一定會拼死抵抗,或者無奈的妥協。只是如今,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已經真的將少爺認作了真正的主子,遇難時想到的竟然也是他。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等花一和花二恢復神智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一條無人道路上。
"哥?你還記得什麼不?"花二聲音沙啞轉頭看向花一。
花一木然的搖頭。
"江湖果然是個危險的地方,以前我們的眼光太窄了。"以前他們胡鬧得厲害,從來沒有人抓到過他們。現在想想,根本就不是他們多厲害,而是他們根本就接觸不到真正強大的人。
花二認同的點頭,然後低聲說:"現在怎麼辦。"不用猜都知道,他們一定什麼都被套出去了。幸好,他們對自家的少爺和少夫人所知道實在太少了。
"回去。"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回去......承認錯誤了!
"哦......"希望,少爺今天晚上的心情特別的好!
這時候,紫竹院這邊。
"主子,屬下去查探一番?"
風澗看著似在沉思的長孫榮極,毛遂自薦,卻並沒有得到答覆。
一旁瓦嘞娃也沒有離開,一想到之從花花兩兄弟那裡得到的一番問答,她不由的露出疑惑之色,低聲說:"會不會弄錯了?白姑娘怎麼會有七個月的身孕,何況白姑娘的模樣怎麼會如此普通,性子又豈會被說成溫柔閒靜?"
"模樣和性子都可以偽裝。"風澗說道,然後聲線放低,"唯獨這個身孕......說不定,也是偽裝,只是那兩人不知道?"
"你這樣說也對。"瓦嘞娃突然想起來,白水瓏若要偽裝溫柔的話,的確輕而易舉。
"吵。"長孫榮極終於開口了,一開口便讓風澗和瓦嘞娃一齊閉上了嘴。
長孫榮極站起身,身影迅速的離去。
瓦嘞娃和風澗看著他的背影,等看不到後好一會,瓦嘞娃才開口朝風澗說道:"喂,你有沒有覺得,主人好像有點不同?"
"哪方面?"風澗並未發覺。
瓦嘞娃想了想,低聲說:"如果是以前的話,主子得到白姑娘的消息,應該會立馬就去找才對吧?"
風澗經她提醒,也覺得的確是這樣沒錯,不過......"你忘了?經過西陵一事後,主子病發回去修養了好一段時日才恢復過來,卻沒有好全......"
"你是說,主子是怕控制不住情緒發狂,傷害到白姑娘?"瓦嘞娃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個可能性的確很高,"不過,都這麼久了,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不止是這個,"風澗說,"之前暗帝曾來找過主子,似乎說了什麼和白姑娘有關的事情。"
"什麼?暗帝?他們說了什麼?"這件事情,她怎麼不知道!
風澗搖頭,有的事情,他做屬下也無法知道清楚。
"反正主子的心思不是我們可以窺探的,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風澗說完這個話,人影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瓦嘞娃想叫住他也晚了,惱怒的跺了跺腳,低聲說:"可是我好奇啊!真是的!"
誰也不知道,半晚夜深,一道青影飛出,朝一處方向而去。身影的速度極快,沒多久就到了一座院落前,此院名為......聽瀾院!
夜深人靜時,聽瀾院一眼看見難見一道身影。
青影宛若清風,驚不起一絲的聲響,越過了樓儼樹梢,有目的性的朝院落深處而去。
一名身穿綠衣的婢女提著燈籠行走而過,目光向一棵常青樹看去,見一抹堆積的白雪從樹梢垂落,然後收回視線。沒有在聽瀾院行走多久,她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柔和的光線透過紙窗散發出來,青色的身影停留在窗外。<!--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