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聖尊笑了笑,對她說:"如今不好看,先回去吧。這算是默認了。
水瓏應了他的話,站起身朝外走。
這場混亂她的確沒有興趣看下去,她更看重的還是事態的變化起伏,以及最終的結果。
花一和花二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四人才下了看台,還沒有走幾步路,就被幾個年輕人攔住,"閣下暫且留步,因為這時......"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迎面趕來的幾個飛鏡山谷的弟子打斷了,"兩位大人是飛鏡山谷的客人,去留何須經你們的批准!"
"武林大派中人都在昨夜於飛鏡山谷中遇難,兩位閣下昨夜也在,為了兩位的安全,還是......"說話的人是別派的人。
這話聽著好似是為了水瓏幾人安全著想,實際上卻是威脅懷疑。畢竟昨夜參加了宴會的人都有下毒的嫌疑,尤其是水瓏和聖尊等人看起來,好似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又和飛鏡山谷的少主馮豈非有特殊的關係,難怪會將主意打在他們的身上。
只是聖尊又豈會受到他們的威脅。
他面帶淺笑,看起來純澈如玉,翩翩君子莫過於如此。
那幾個別派的弟子見到他,自然以為他會答應。誰知道,劇痛來的迅速,等人摔出去幾米遠才感受到,然後還未說出什麼狠話就昏迷了過去。
再看聖尊大人,依舊風淡雲輕的君子范兒。
"世上怎總有那麼多不長眼的人?"聖尊似乎困惑的朝水瓏問。
水瓏笑著溫柔說:"因為世上總有太多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人。"
倘若你明晃晃的亮出聖尊的身份,拿出你一身的威懾力,誰還敢攔著你的路,誰還敢威脅你,惹了你不高興,然後他們遭了難,事後還要被你表示:我很無辜,都是你們不好,非要湊到我面前來找虐。
他們才是何其的可悲可嘆。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暗地裡說我是豬。"聖尊沉下臉。
水瓏炸了眨眼,"分明是明面上說的好嗎。"
聖尊憋不住笑了,嘆息,"膽子越來越肥了。"
水瓏挑眉。她膽子從來沒有小過,否則怎麼會敢來來馴養他。
這麼一想,水瓏又笑了。倘若他知道她剛剛想到的『馴養』一詞,又得鬧了。
"又在想什麼鬼主意?"聖尊盯著她的笑顏,沒發覺自己極其容易被她的情緒感染,嘴角也揚起了淺笑。
不對,他該是早就發現了,且試圖抵抗過,卻毫無作用,只能這麼放任自己,越來越沉淪下去。
"嗯?"
"笑得這麼奸詐,敢說不是想什麼鬼主意?"
水瓏想了想,後說:"那個長孫榮極是你的人吧。"
聖尊一怔,清澈的眸子裡似滴落一滴墨水,一點點擴散,形成幽邃的墨色。
他輕輕的笑,聲線也低緩,"怎麼會這麼想?"
這一刻的他,猶如黑夜的魔魅,神秘不可捉摸。
"其實很好猜不是嗎。"水瓏淡淡的說。
聽瀾院就在眼前了。
一會兒的安靜,聖尊等著聽她說為什麼好猜。誰知道,水瓏說了那一句之後,就沒有了後續解釋。
聖尊好奇了,心跟貓爪子撓著似的。對別人,他可以威逼利誘,各種手段手到擒來的讓人將知道的都說出來,可是對付水瓏,顯然個個都不適用,反而只能用向來不在別人身上用的辦法——哄!
『哄』是一門很有學問的技能,在什麼樣的情況對待什麼的人,要用什麼樣的態度什麼樣的辦法去哄,這都得考慮著,例如對待愛財的人,就拿金銀珠寶來哄一樣。
這時回到了聽瀾院的聖尊正哄著水瓏,想哄得水瓏答案說出來——
一身清貴的男子,給榻鋪著毛毯,拿著軟軟的靠墊,扶著懷有身孕的女子坐上去。然後拿著熱毛巾給擦臉擦手(期間女子有點無語),再端著孕婦愛吃的甜食(確定是孕婦喜歡吃得嗎?)送到女子面前。再用一雙純澈無暇的眸子,用溫柔得能膩死人的目光望著女子,白淨的面容更無害純良,毫不掩飾著自己的好奇和期待,用清雅柔和的嗓音說:"怎麼好猜了?嗯?"
尾巴的那點鼻音,微微上揚得將人的心都要勾走了。
水瓏捏起一塊甜膩的糕點,手指隨著他的聲線一顫,然後毫不猶豫的塞進他的嘴裡。
她忽然懷念長孫榮極那種口不對心的說話習慣了,至少她還可以裝作沒體會出他的真意,故意順著他表面表達的意思,樂得輕鬆自在,還能看他隱藏的鬱悶模樣,腦子想像出一副大貓趴伏地上,雙耳跟著聳拉下來的畫面。
得到餵食的聖尊,鼓著腮幫子,朝著水瓏又"嗯?""嗯?"了兩聲。
"......"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賣萌可恥嗎!
該死的,她還被萌殺了下。
一旁的花一和花二一臉木然,心想:這確定是在哄人嗎?為什麼他們會覺得,更像是在求著別人哄啊?果然是他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吧!
水瓏似笑非笑的說:"想知道?可以。"等聖尊吃完了嘴裡的糕點,慢慢的說:"學學長孫榮極的樣子,我就告訴你。"
聖尊眸子一深。
花一和花二背脊冷汗連連。
少夫人,求別鬧啊!每次少爺心裡不痛快了,肯定不會傷害到您,不過很有可能波及我們這些可憐無辜的花花草草啊!
幸運的是,這次聖尊並沒有遷怒,連一個目光都沒有施捨給他們。
一隻手扣住了水瓏的下顎,說是扣實際上更像是珍捧,大拇指指腹摩擦在水瓏唇邊。這是一種珍愛又強勢霸道的舉動,細微之處又透露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糾纏。
花一和花二發現,他們家少爺變了,又似乎並沒有變,這本該是他,只是這一面,他很少表露出來——他,一向高深莫測,古怪多變。
從如玉君子,高雅隱士變成清貴孤傲,霸道不羈的王孫貴族需要多久的時間?這一刻,花花兩兄弟可以明白的告訴任何問出這個問題的人答案:只需要一瞬間罷了。
白衣的男人單膝跪在榻上,整個人都傾近了榻上的女子,意味深長的望著她,嗓音淡淡的緩緩的,還有一絲永久不變的倦慵,好似天下間任何的事情都勾不起他的興趣,卻絲毫不自知這份慵懶的風情,隨時隨地在蠱惑著他人。
"仗著有我的寵愛,就越來越放肆了。"
他就像是慵懶的趴伏在自己的領地中的雄獅,華麗柔軟的毛髮,隱而不露的貴氣和野性,叫人看著就心生喜愛和敬畏,被力與美的吸引,又黯然形愧的不敢接近。
花一和花二恍惚的聽著聖尊的聲音,驚訝的發現,這時他的聲線竟然和紫竹院的那位幾乎有九成的相像。
不知道是不是對自家的少爺的敬畏心理,反正他們就是覺得,哪怕是學紫竹院那位名為長孫榮極的男人,他們家少爺的聲音卻更有韻味,氣勢風華更勝一籌。
正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平日裡自家少爺總一副清簡的打扮,脾性看著也清潤,說話口氣更風淡雲輕得叫人聽得愜意。
哪裡像這時候這樣,清清淡淡的卻給人一種壓迫力,就好像有一柄刀子浮在頭頂,輕飄飄的隨時可能落下來。
冷淡卻氣勢強烈,危險卻又韻味惑人。
這不像是模仿,反而像本性如此,本色演出。
水瓏笑眯眯的望著他,就好像還算準了這一切,就等著他落網。
"我說過吧。"她笑著說,"讓你來扮『長孫榮極』的話,一定會更......唔。"
話語被打斷,一根指頭就這麼直截了當的塞進水瓏的嘴裡,將她的舌頭壓著,剩下的手指將她的下顎抬起,令她半昂著頭和他面對面的對視著。
"我准許你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了嗎!"
這話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就跟黑雲陣陣隨時就朝自己壓下來似的。在水瓏聽來,卻覺得大貓面上張牙舞爪,心裡委屈吃著味兒呢。
她淡定的看著他也不說話。誰叫舌頭被人壓著,也說不成話。
那密長的眼睫毛輕輕一顫,就被聖尊看得仔仔細細,心中一觸就鬆了力道。可就這麼放過水瓏,猶覺得不太甘心,便用指頭撓了撓那說不出好話來的小舌頭。
"這次先記著,等沒這麻煩的小東西,再一起懲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