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長孫榮極問:"阿瓏想要長生不老藥?"
如今天下已經盛傳長生不老藥的事情,不出南雲城,只聽情報的話,還沒辦法真切的體會到天下人對長生不老藥的渴望和好奇。
這次長孫榮極親自出了一趟南雲城,去外面處理事務,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天時間,為了早日趕回來見到水瓏,也沒有太關注外界人的情況,卻也發現天下世人早已為長生不老藥的事情調動了情緒。
嘲鳳國曾是天下第一大國,做到了天下一統,充滿了各種的傳說,可是天下人對嘲鳳有好奇有敬仰有佩服和敬畏,卻不會單單為了一個嘲鳳國所謂的寶藏而瘋狂,能讓他們為此費心費力的卻是那神奇的長生不老藥。
凡人都畏懼死亡,對於長生不老有著本能的渴望和追求。
長孫榮極問話的口氣很平淡,猶如只是在問今日的天氣如何。
水瓏聞言,回答他的口氣也一樣的淡然,"沒錯。"
長孫榮極見她神色並無貪婪和失控,心中自得的想果然是他的阿瓏,就是與旁人不同。同時又有幾分的失望,原本想水瓏若是非常想要,非常喜歡的話,他為此盡心盡力可博美人心悅一笑。
"怎不見阿瓏有特別喜愛之物。"長孫榮極輕聲嘀咕,抱著水瓏腰身的手也不老實,或揉或捏就跟急躁的大貓撓爪子似的,不過顯然長孫榮極自己一點自覺都沒有。
水瓏微微訝異的一挑眉,隨口就道:"怎麼沒有,你不就是?"
長孫榮極顯然沒有想到水瓏會這樣說,神情先是一愣,下一刻喜上眉梢,眼睛裡面都能閃爍出星辰的光澤。
"這才離開兩日罷了,阿瓏便想死我了吧。"長孫榮極說著,攬著水瓏腰身的手忽然用力,把水瓏拉到自己懷裡抱著,猶如抱著自己最心愛之物......不對,應該誰就是抱著自己最心愛之人。
"嘴巴這麼甜,其實是還想要,卻不好意思明白的說出來。"他的眸子波瀾晃蕩,醉死人不償命。
水瓏淡說:"我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嗎。"
"是。"長孫榮極睜眼說瞎話,然後就認定了這個理兒,不想給水瓏多解釋的機會,又抱著她往房裡走。
水瓏無語,這才剛從房裡出來沒一個時辰吧!
她施展巧勁,從長孫榮極懷裡脫離出來,"我還有事辦。"
長孫榮極凝眸,控訴的看著水瓏。
這隻狡猾的狐狸,說了那麼好聽的話讓他動情,自己卻瀟瀟灑灑的離去,真是讓人捉急惱火。
可誰讓她是阿瓏,他最喜愛的那隻狐狸,就算是被挑弄起火卻不負責滅火,看著對方嫣然笑顏,他就是再憋悶也對對方生不起半點的火氣,只能任由對方的作為。
"原來那個乖順又善解人意的阿瓏哪裡去了。"長孫榮極輕聲說著,說的是和水瓏初相識時,水瓏對他的各種順毛服帖。
水瓏挑眉,也不說那時候柔和攻略的原因,她不信這頭大貓不明白,要知道這一套他也是玩得極為靈活多變的。不過面對這樣的責問,她又哪有不反擊的道理,"原來那頭不動情事,純情可愛的大貓又哪裡去了。"
"......"長孫榮極眯眼,眼裡面幽光閃爍。原來,在阿瓏的眼裡,那時候的他竟然是屬於純情可愛型的!?
這兩個形容詞彙,對男人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詞,就算是誇獎他也不想接受。
只是水瓏沒打算給他接受不接受的時間,說完這句話,看著長孫榮極無語默然的神色,長笑一聲猶如勝利者,淡然寫意的離去。
長孫榮極看著她的背景幾秒,然後平靜的跟了上去,心想:晚上一定要把人吃個夠!
在南雲城人快馬加鞭之下,不到幾日就將水瓏的回信交到了如今的西陵皇帝長孫流憲的手裡。
西陵、祁陽城、皇宮。
高聳而雄偉的皇宮大院內,乾陽宮是只有皇帝和他特許的人才能進入的宮殿。
這時候長孫流憲就坐在乾陽宮內,一字一句把水瓏的回信看得清清楚楚,溫文爾雅的面容也因為信中的內容一點點變冷,最後只剩下冰冷下的怒火。
啪!
他赫然把南雲城的信件狠狠摔在桌子上。
"白水瓏,好一個白水瓏!"長孫流憲一聲聲叫著水瓏的名字,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真是好樣的,好樣的啊!早知道你這麼有用,一開始我就該殺了你......而我確實這樣做了,可是為什麼你就是沒有死!"
旁邊站著他的貼身宮侍福安,是之前禹王府里的總管福伯的兒子。
顯然,長孫流憲是信任福安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任由他看到自己這副不似平日的模樣。
"我真後悔......"這一聲低低的呢喃,出於長孫流憲的口,模糊不清。
福安耳朵動了動,悄然抬眸看了長孫流憲一眼,保持著他做奴才的本分。在長孫流憲開口要他說話之前,他就只是個木頭人,一面人形的背景牆,不能有任何的言語,否則只會禍從口出。
長孫流憲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理會福安的想法,他已經沉溺在自己的回憶中。
他是真的後悔,後悔一開始沒有傾盡全力的弄死白水瓏,同時覺得,早知道弄不死她,為什麼不把她抓在手裡?
不對,其實他何嘗沒有想過把白水瓏抓在手裡......因為他認定了白水瓏知道殺她的人是自己派去,知道自己和武王換婚,痴戀自己如狂的白水瓏依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依舊不會因此和他決裂,只會可憐的依舊追隨著自己的背影活著,只要自己給予她一絲的溫柔,她就會為自己赴湯蹈火。
只是錯了,他錯的離譜,一切從白水瓏死裡逃生之後都變了,然後他因她一敗塗地!
"該死的女人,一旦被我抓到,我定要將你百般折磨,千般玩弄,讓你受盡屈辱!"忽然,長孫流憲的眼神變得猙獰,顯然是真的對水瓏恨極了。
倘若現在的水瓏還是以前的白水瓏的話,知曉了長孫流憲對自己這般的恨意,一定會感到很欣慰。
畢竟恨也是情的一種,既然愛不上,恨得如此撕心裂肺,難以忘懷也是挺好,說不定將來就算有女子入了長孫流憲的心,也不及她白水瓏在長孫流憲心中的地位,被他深刻的惦記著。
"說什麼在南雲城做宴,根本就是藉口,抗朕旨意的藉口。"長孫流憲越想心中的憤怒就越洶湧。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一旁的福安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卻將長孫流憲的狀態看得明白。
他的怒火分明就是在掩蓋自己的恐懼和自卑,被一個曾經痴戀自己,被自己輕易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女人打壓反抗,只要是個男人都會感到不爽吧,尤其是像長孫流憲這種小心眼又自大的男人。
長孫流憲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自認為對自己無比忠心的奴才給看透腹誹了,這時候他的心思都落在了水瓏和手頭上的事上,自言自語,"南雲城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和四國對抗,讓四國皇者和武林群豪共聚南雲城?她白水瓏以為只要是她的地盤上,就能夠安枕無憂了嗎!"
雖然說的很自信狂傲,不過過度的狂傲就是過度自卑的表現,說明他心裡也不確定白水瓏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福安再次在內心分析猜測。
這時候長孫流憲像是下了一個決定,雙眼閃動著狠絕的光芒,然後手持毛筆在宣紙上疾飛,不到片刻就寫下了一段段的字體。
一旁的福安沒有看清楚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就見長孫流憲已經在上面蓋上了帝印,然後交到他的手裡。
"福安,把這道密旨傳給趙一涵的手裡。"
"是。"福安二話不說的接手,轉身離去。
不到一會走出乾陽宮,福安對身後的宮侍揮揮手,然後在無人之地將長孫流憲立下的密旨打開,將裡面的內容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如此。"福安心中一嘆。
趙一涵是西陵的海軍統領,近幾年才被提上來的人才,可以是長孫流憲一手培養提級,對長孫流憲是真的忠心耿耿。
這次長孫流憲給趙一涵發布的任務就是讓他帶領海軍,出擊南雲城,一顯西陵國威。
福安將密旨卷好,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找到趙一涵,和他單獨呆在一間房間裡。<!--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