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她向上頭申請將這批人帶到南雲城,應該不會遭到拒絕。至於剩下的三千多人,可以另想辦法,也完全可以在南雲城本城百姓中選取訓練。
她想得入神,長孫榮極等了一會,見她都沒有反應,想了想就不去叫醒她,反而自顧自的吃豆腐,不時的親親啃啃,手也不規矩了。
水瓏抓住碰觸到她胸口的狼爪子,無聲的看著長孫榮極。
這樣的眼神一般人看見了,定要心虛。長孫榮極也不知道是臉皮厚,還是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半點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反而還越發湊近她,正經的說:"軍隊的人馬個人實力差了。"
話語的內容是挺正經的,也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不過那眼神那不甘寂寞的手,卻半點正經都沒有。
這樣一心二用,也可以說是口不由心的行為,在水瓏看來,竟然覺得有幾分的可愛。
她點頭說:"既然你那邊高手多,那就送兩個過來吧,不過要懂規矩的。"
長孫榮極:"放心。"他埋頭進她的脖子窩裡,軟滑的舌頭舔舐著。
"餵——"
這一夜註定是不平靜的,無論是水瓏還是俞言那處,又或者是董弼等大商。
夜黑風高時,一道黑影無聲的闖入俞言的居所,沒過一會就是一陣的雞飛狗跳。幸而俞言居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動靜稍微大些,卻不是走水之類的大事,並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這動靜來得快去得也快,一道黑影歪歪扭扭的就又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若說之前他來得瀟灑,那麼這時去得可謂狼狽。哪怕看不清楚黑影的相貌和身材,單憑他行走的姿勢就足夠讓人明白他這時候的狀態不佳。
翌日天晴後,水瓏起身梳洗晨練後,才和長孫榮極一起用過了早膳,準備去王金等人那邊的時候,中途就見到一道青色身影出現。
水瓏第一眼關注到的就是那一頭殘差不齊頭髮。
她先是一怔,然後就止不住了笑意,打量著俞言如今的形象。
說起來俞言本就是個俊俏的少年郎,身子骨也偏向精瘦,一天到晚穿著青色的長袍,一言不發的樣子,不去看他的眼神,總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名書生,還是那種寒門出生的清高才子。
現在他一頭黑髮似乎是被什麼利刃給修理了一遍,也看得出來修理這一頭黑髮的人並沒有認真,處處殘差不齊,最短的不過幾寸,最長的到耳際,幸好俞言的頭髮柔順柔軟,哪怕這樣的凌亂也不會顯得邋遢,反而別有一番的味道。
這所謂的別有一番味道當然是水瓏個人認為而已。畢竟她出生現代,看慣了男人短髮,現在看著俞言一頭凌亂的短髮配著俊俏的臉蛋,不去看他的眼睛,渾然就是個迷糊靦腆的美少年。如果頭頂再翹起來一根呆毛的話,倒是更有趣了。
這份好看風味也只有水瓏能欣賞,在這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以留長髮為美的古代社會,所有人看到這樣凌亂的短髮,都只會覺得形容不整,跟沒有羞恥心的野蠻人一般無疑的惹人討厭。
"這是怎麼了?"水瓏一早心情不錯的問。
俞言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笑容毫無厭惡的情緒,有著感染人的暖意,輕易的侵略人心。不知道為什麼,俞言似乎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他誠實的回答:"昨夜被風澗用飛刀削了。"
水瓏眸光一閃,立即就想到了緣由。風澗是長孫榮極的人,他會去削俞言的頭髮,自然只會是長孫榮極的命令。至於長孫榮極為什麼會下達這個命令,她也猜到了。
這樣說起來,俞言的無妄之災還是有她引起。只是她可不會自責的。
水瓏笑說:"他削你,你就任他削了?"
"沒有。"俞言平靜的說:"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十八刀。"
"......"水瓏默然。
這樣說來的話,虧得還是風澗啊。
俞言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他對我沒有殺意,我對他也沒有下殺手。"
"嗯。"水瓏想也想到,如果風澗出了事,今早也不會這麼平靜。"今天,你是打算跟著我?"
俞言沉默了一會,看著水瓏熟悉的笑容,他就明白了。如果他答應了是,水瓏一定會打暈他,再次將他丟到房間裡。今日師父傳來了信件,要他將主人的行動傳過去。只是這些天他都昏迷著,得知的消息太少了。
"我會去黑水幫。"俞言低聲說。
呆在水瓏的身邊只會在清醒和昏迷中循環,倒不如遵從主人的吩咐,為主人辦事。這事情辦妥了,對主人的安全也會更有保障。師父那邊也有交代,能將自己的見聞傳過去。
"好。"水瓏瞧著他的樣子,分明年紀比自己如今好大,不過看著就好像一頭小獵豹,讓她有種摸摸他腦袋的衝動。只是再次看到俞言頭頂殘差不齊的頭髮,她抿嘴一笑,還是放棄了這個行動的打算,笑著說:"好好做,我可是將自己將來的左右手交給你了。"
如果將來俞言能夠真正成為她可信任的人,那麼她這話說得就是實情。反之,便只是一種惑人眼目的手段罷了。
俞言神情毫無變化,唯獨眼睫毛微微的顫動著。說明他對於水瓏的話語並非毫不在意,也並非毫無觸動的。
"是。"俞言微微低頭應許。
俞言的離開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在城主府裡面知道他存在的人都少之又少,對於他的去留自然毫無在意。
若說對這件事稍微在意的人,也只有樓瑱竹和長孫榮極了。樓瑱竹要暗中掌管黑水幫的事情,那麼對於俞言的動向必須了解。至於長孫榮極,經人稟告了水瓏在半途和俞言相遇以及他們兩人對話的內容後,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左右手?嘖。"
這表情這神態這怠倦淡漠的言語,將來上報的屬下煞得渾身僵直,內心激奮。
主子實在......實在是太完美了!氣勢還是這麼強!覺還是這麼的高深莫測!感覺好像要被殺了一樣,怎麼辦,怎麼辦,好恐怖,又好興奮!
長孫榮極自然不知道屬下的內心想法,如果他知道了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動手抹殺了他。
相對而言,屬下也自然不知道長孫榮極此時內心的想法。
在他清冷無情的表象之下,隱藏著的則是他內心不平衡,和獨占欲的作祟。
左右手?竟然將那小子看得那麼重?早知道不該剃了他的頭髮,該削了他的頭吧。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到底長孫榮極不會真的讓人去削了俞言點。只憑水瓏說了這句話,那麼就說明了水瓏有這個打算,去削了阿瓏的左右手?這絕對的不可能!
長孫榮極的情緒沒有人能體會,不過如果水瓏在這裡的話,只聽到他那一聲尾音微微上挑的"嘖"想來一定能夠察覺他內心隱藏的驕傲。
也許,長期呆在長孫榮極身邊的風澗也能察覺一二,然後繼續內心的幻滅。不過現實的骨幹的,如今的風澗還在房間裡養傷。
這一日,水瓏繼續著她的忙碌,長孫榮極也繼續著改建城主負主院。
兩天後,水瓏和王金等人已經完全談妥了合作方案以及其他的利益需求,然後就是王金和張雲鶴等人的離去,需呀回去各自的家族調動資產錢財過來。
這次王金等人的離開有專人護送,南雲城卻沒有多少百姓跟隨著他們離去,顯然是這段日子的改造有了明顯的成效。南雲城的百姓們對於南雲城這塊地方有了一定的信心和歸屬感。
半個月後,城主府的主院浴池建造完工。實際上這浴池完工的時間更早一些,只是整個主院還有別的地方需要改建裝修。這時間南雲城也從外面一趟趟的運輸過來了物資,不止是長孫榮極用來改建城主府的,也有王金等大商說好的條件。
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用來形容南雲城也不為過。
上到水瓏和長孫榮極,下到南雲城的百姓們都處在忙碌中,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過去兩個月之久,算起來從水瓏和長孫榮極離開祁陽城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近五個月。
這段時間來南雲城暫時半封閉,不隨便接納外人,連南雲城的消息也很少傳出去。在外人眼裡,那南雲城卻是更亂了,周邊的強盜亂賊更多,幾乎很少有商隊能過安然通過,連普通人都會遭殃。<!--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