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聽聞啊,城主大人因生得絕色貌美,未免招惹麻煩,也為了打仗殺敵時有威嚴,所以故意偽裝容貌,裝狠扮丑......"
"你們知道當朝的武王爺嗎?那是當今皇上的同胞弟弟,是比西陵第一美男子慶王爺還要俊美的男子。傳聞他練武成痴,對女色毫無興趣,偏偏痴情城主大人,為了城主大人,當朝反抗皇帝,當朝向城主大人求婚呢......"
"城主大人為了城內建設,為了城內的百姓們,寧可遭受世人的白眼罵名,堅持離開了祁陽城,放棄了身為王妃該有的榮華富貴,特地來到南雲城,解決南雲城的難題,給南雲城帶來希望......"
不知道各種傳言到底是從何而起,南雲城內對於水瓏的傳言越來越多,且大都都是好的。哪怕是聽聞水瓏殘虐嗜殺,也被傳成對待外敵才會如此。
不過短短的十日時間,水瓏在南雲城的名聲就一漲再漲,大部分對於她都充滿了尊敬。
這一切真的只是偶然嗎?自然不可能!
城主府書房。
在裡面,水瓏坐在首位,樓瑱竹和綠菤、紅燕站在一旁,底下還站著幾人。
水瓏看完下面傳上來的情報,有關於南雲城的變化,有關於外界的變故,有關於西陵帝都的各大事情。她側眸看向樓瑱竹,說:"南雲城裡面關於我的傳言,都是你散播出去的。"
這話不像是詢問,語氣全然是篤定。
樓瑱竹笑著說:"正是小生。"他不卑不亢,輕眨了一下眼眸,狀似邀功說:"這一點小生做的很隱蔽,沒有外人能夠查到小生的頭上。"
雖然水瓏並沒有吩咐樓瑱竹這麼做,不過他這宣揚的一舉,的確幫了水瓏的不大不小的忙。她需要南雲城百姓們的忠心和敬仰,能更快的凝聚他們自然是最好。
只是......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水瓏輕笑出聲。
她接受了前生白水瓏的所有記憶,清楚這具身體對於琴律的確精通到了宗師的程度。這還是因為當初長孫流憲的一句隨口話語被她聽到,且記在了心裡才會埋頭苦學,寧可放棄放在武學上的時間,也要將琴技學的更好。為此,她還特意長期往春意樓跑,不顧外界對她名聲的敗壞,只為春意樓中有名女子的琴技是響噹噹的。
當初,長孫流憲那句隨意之語是什麼?
水瓏腦中浮現一幅畫面。
一襲月白長袍,風度翩翩的長孫流憲站在水廊花榭中。在他身邊站著的是一襲紅裳,眉宇張揚欣喜,滿臉傾慕之色的白水瓏。兩人並肩而站,忽聽到琴聲清越傳來,朝那琴聲方向看去,便見白雪薇盤膝坐在不遠花園亭榭內的身影,雙膝之上放著一柄七弦琴,素手芊芊的彈奏著。
她雙眸輕斂,嘴角笑意淺淺的清雅溫柔,似乎彈得正入神,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有人。
當時長孫流憲就輕輕的念了一首詩,讚頌了白雪薇的容姿氣韻,緊接著爾雅微笑說:"能彈出這般清雅音律的女子必是妙人,令人賞心悅目。"
白水瓏聽到這個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酸澀嫉妒?自然是有的。只是她是個重親情的人,並不覺得白雪薇和長孫流憲會有什麼結果。在她心裡,也覺得不該因為長孫流憲的兩句誇獎就遷怒白雪薇,該為有這樣才情的妹妹高興才是。
這記憶畫面是如此的清晰,足見原身白水瓏對長孫流憲的深情,關於他的一切,都記得如此的清楚。哪怕已經魂歸西天,清晰的記憶還留在身體內。
如今水瓏再看這番記憶,卻是啞然一笑,覺得原來的白水瓏對學習方面聰明絕頂,為人處世和感情當面卻單純得讓人啞然。
這樣的一幕,只要有點心計的人都看得出來,必是白雪薇早知道他們在那裡,這才出現在他們對面的亭榭,故作清雅的彈奏了這樣一曲,為的是引起長孫流憲的注意力。
"城主大人?"耳邊聽到樓瑱竹的喚,水瓏自然的收回了思緒,輕慢的說:"傳言誇張了,除了琴,其他我不擅長。"
樓瑱竹笑著說:"傳言傳言,自然是人傳的,無需太當真,百姓們也沒法讓城主大人在他們面前展現才藝。"
水瓏不置可否,拿起案几上放著的其中一個帖子。
這帖子中的內容,說的卻是皇城那邊的情況——水瓏出現南雲城的消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特地傳來聖旨,也不知道聖旨內容是如何。也許是招水瓏回祁陽,也許是怪責她。
這些對水瓏水瓏來說並不重要,她笑著對綠菤說:"繼續阻攔著。"
綠菤說:"主子若不想要聖旨,大可殺了那傳旨的人,為何這麼麻煩的阻攔?"
水瓏說:"殺人太明顯了。"
綠菤依舊不太明白,沒有多問。
水瓏來到南雲城就料到了皇城那邊早晚會知道,也料到長孫濼寅一定會下旨。只是只要聖旨一天不到她的面前,她就可以繼續裝傻一天。因為她沒有看到聖旨,所以不知道皇上有令,不算違旨抗令不是嗎。
"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向城主大人稟報。"樓瑱竹突然開口。
水瓏朝他看去,示意他說話。
樓瑱竹說:"黑水幫那邊來了消息,俞言來南雲了。"
水瓏沒有驚訝,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並沒有任何的吩咐。伸手將案幾收拾了收拾,展露一片空地,她站起身,對下面的幾人招招手,"過來。"
下面的幾人聞聲,聽話的走過來。
水瓏將幾張圖一張張的擺放在桌面上,讓樓瑱竹等人觀看。
眾人專心看著桌上的圖紙,第一眼驚異的就是圖紙圖樣的線條感。這細細的線條根本就不像是毛筆所能構畫的。第二眼他們則驚異於圖紙圖樣的內容,裡面所畫是一座座建築,這建築卻很有些奇怪,總覺得構造奇異卻又缺失了些什麼。
水瓏任由他們看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這是要他們建造的目標之一,多餘的問題不用問,按照上面畫的建就是了。工人方面,南雲城的百姓不少,錢財材料方面,我也會處理。"
底下前來的幾人都沒有異議,樓瑱竹則沒有多的顧忌,想著就開口說:"這很奇怪。"哪裡奇怪,他卻不明白的說,也許是他自己也表達不出來。
水瓏輕笑說:"以後大有你奇怪的。"
樓瑱竹聳了聳肩膀,不再多問。他看得出來水瓏器重他,該讓他知道的事情,等到了合適的時機,他自然會知道。
水瓏辦事起來向來雷厲風行,有了決斷和一系列的計劃後,南雲城就忙碌起來了。
這次南雲城改造不可謂不大,可是當全城百姓都動員起來的話,那麼進度絕對肉眼可見。
由於改建南雲城必須建材,便有專門運材的隊伍。一些不想留在南雲城的百姓專門看準了這個時機,等運材隊伍要出城的時候,他們就跟在了他們的身後一起出城。
這件事情傳到水瓏那裡,她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雖然說離開南雲城的百姓們不算少數,可比起整個南雲城領地的城民來說,不過九牛一毛罷了。他們要走水瓏不攔,他們耍小聰明,水瓏也不打算讓手下的人耍手段去教訓。
早晚,他們會後悔。
水瓏有這樣的自信。
這並非水瓏的自大,而是對自身的信任。做大事的人必須有自信,若自己先不相信自己能成功,旁人又如何能夠信任你?
日頭清明,微風清涼。
南雲城一座像模像樣的茶樓里,一張張桌子坐滿了客人。
這些客人九成九都是南雲城的人,他們一個個面帶疲熱之氣,額頭冒著汗水,臉上卻不乏喜悅,幾個人圍繞一桌大聲說笑,大多談論的都是南雲城城主,以及南雲城的變化,或者家中小事等等。
茶樓角落不顯眼的一桌子,坐著四人。
四人將周圍欣欣向榮的氣氛看在眼裡,也將他們的談論聲聽在耳朵里。
四人裡面唯一的嬌小幼齡女子低聲嘀咕,"看他們的樣子,分明做事累得很,怎麼還一副開心的樣子。尤其是......城主心善?她到底哪裡心善了?"
"婭婭。"男子的聲音清潤。
被喚作婭婭的丫頭,立刻吐了吐舌頭,一副乖巧又俏皮的看著上位的男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