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瞬夏走秋來,漫天的楓紅以嫵媚的姿態迎來了秋的蒞臨。
馬車悠悠,小曲悠揚,一輛精緻的馬車慢吞吞的往青簫國的方向行駛,車夫一邊趕著馬車,一邊略微歪斜身子,偷瞧馬車裡像神仙的一家子。
他的僱主是一對極為俊美的富貴人家,雖然家主是個啞巴,但是那張臉簡直美的能把全天下人的魂兒勾了去,女主人嘛……人美是美,也沒什麼惡疾,就是整天都是同一個表情,讓人覺得她像雕塑。
噠噠馬蹄聲,輕微顛簸中,兩個奶娃娃餓的又是哭起來,閉目打坐的風君舞緩緩睜開眼,與此同時對上了蹲坐一旁小小鳳凰清冷的眼,對視的剎那,雖然兩人表情都是淡淡的,但卻能一瞬間讀懂彼此的心思,看的獸兒心裡直冒酸泡泡。
哎……,為什麼高貴的獸兒就不能吸引你呢?
獸兒在那自怨自艾,而這對夫妻動作整齊劃一的自動無視它。
撩起車簾,放眼所及極致的綠意與艷麗的紅形成了一副美麗的畫,鮮艷奪目的楓葉林鋪就了一地的妖嬈風情,直到盡頭又蜿蜒出了令人豁然開朗的蒼翠碧綠,這塊地域頓時給人一種流連忘返的美感。
下了馬車,遊走在飄飄灑灑的楓葉下面,疊疊層層的紅葉為冷艷絕代的女子再添艷色,只見她微微仰起頭,細碎的陽光灑落在她精緻白皙的面上,瀲灩的流光在她漆黑似深淵的眸中流竄,襯得她靜雅凝然,為清冷的她鍍上一層屬於人的氣息。
緩緩閉上漂亮的眸子,似感受到了什麼波動,獸兒和帝九君正沉浸觀賞她的美態中,忽然就見她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原地,一人一鳳頓時怔愣一下,眼中寫著:「他們又被故意遺棄了?」
然而,頃刻間只聽從遠處傳來哞哞聲,再一定神獸兒和帝九君立刻風中凌亂了!
他們就說麼,現在的風君舞怎麼可能又閒情欣賞風景,她有那麼高雅的品位嗎?
眼前是一幅衝擊視覺的畫面,人是頂級的美,可是多出了她拎著的動物就不好看了!額……,看著面前那隻健壯身上黑白相間毛絨,且還有兩個犄角,發出哞哞叫聲的動物,這應該叫奶牛吧!
原來,她剛剛閉目並不是感受什麼異域清新,而是放開神識為小思君和小念舞找飯去了……
砰地一聲,風君舞媲美大力士把一頭體格超過她太多的奶牛丟在地上,然後淡漠的從獸兒手中抱過孩子直接塞到奶牛肚皮下方。半晌,也不知小思君太餓還是怎麼,等了好一會也不鬆口,風君舞想了想後,順手摸走靠她最近的獸兒腰帶,直接把小思君綁在奶牛肚子下面,讓他一口氣吃個夠,隨後又如法炮製將小念舞也綁在了奶牛肚子下面……
獸兒和帝九君對視一眼,分別從彼此眼中讀到了,「期待冰塊能像個正常的女人,還不如期待將來小念舞和小思君長大以後正常點……」這個做娘的……哎……根本沒有做娘的自覺……
半個時辰後,確定兩個小傢伙吃飽喝足會周公去了,獸兒和帝九君就見一路充當一家之主的風君舞翻出了龍焱鼎,然後居高臨下望著撅著屁股的小小鳳凰,淡淡說道:「我要煉製移形換影丹。」
那就煉啊!振翅一划,小小鳳凰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然而,風君舞卻沒有下文了,小小鳳凰:「……」
這是要和他談條件?小小鳳凰閃動著問號,但鳳眸卻寫滿了肯定是這樣的意思。
果不其然,風君舞一邊翻出在風雲谷得到的仙草出來,一邊吐字清晰說道:「我從不做白工,既然你想要我給你煉製移形換影丹,就要拿出我看得上的東西交換,現在你想想拿什麼跟我交換。」
小小鳳凰囧了一下,它現在這副模樣能有什麼東西是已然成魔她能入得了眼的?這是故意為難?還是……
「沒有東西交換?」
小小鳳凰:「……」
「好吧,看在我和你共同有兒子女兒的份兒上,我也不計較孩子的爹太窮。」
小小鳳凰:「……」
這女人一天不氣人是不是能死?放眼風雲大陸,誰敢說身為天域宮宮主的他窮?
「按照在風雲谷我和你的約定,你把你的命給了我作為成親禮,那麼作為公平我也要送你一件成親禮作為回禮……」
倏然,聽到有關「風雲谷」和「成親禮」兩個陌生字眼,小小鳳凰撲騰一下翅膀打斷,「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說的這些本座根本不知道!」
獸兒一見用道術呈現的字跡,眼中不由狐疑抬眼,轉瞬看向風君舞,好似再問:「冰塊,在我不再的這段期間,你到底和帝九君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面對獸兒投遞過來的疑問和帝九君要求她解釋的眼神,風君舞徑直無視徹底,只是自顧自的對帝九君宣布道:「這些事,你記不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決定。」
嗷嗚!所以在你說了一些讓人一頭霧水的話後,把別人的好奇心勾起來了,然後就不打算說了?你敢不敢再缺德一點?
繼續漠視小小鳳凰一臉求知慾的表情,風君舞有條不紊的將仙草投擲到龍焱鼎里,並掃了一眼獸兒示意他點燃龍焱鼎,獸兒頓時食指一彈,將煉獄之火丟了進去。
噌的一聲,灼熱的火焰竄起,龍焱鼎頓時變得流光溢彩,只聽風君舞洋洋灑灑的聲音溢出唇齒:「這次我就免費為你煉製移形換影丹,就當是我答應過你的成親禮。」
話音落地,蹲在地上的小小鳳凰翎羽質疑的抬頭,眸子縈繞說不清道不明的光……
時間一晃而過,當風君舞煉完移形換影丹時,時間已經是傍晚,獸兒和帝九君在服下丹藥後,頓時身體發出耀眼奪目的光,當妖冶惑人的男子睜開眼,漂亮的鳳眸頓時洋溢著危險與邪肆的光。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雖然本座不記得有關你的事情,但你是個不屑說謊的女人,難道你不覺得本座把自己的命贈予你,你的回禮卻是一顆移形換影丹太過廉價了嗎!」
不溫不火,他微微俯身,指間道術一掃,迫使她抬頭與自己對視,秀魅俊美的俊容噙著一抹妖冶的笑,看不出火氣卻能讓人感受出,他的不滿。
一條命換一顆丹藥,這女人當誰傻子嗎?坑人也不看看對方是誰!
「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許我連一顆丹藥都懶得給你。」食指一彈卸開道術的鉗制,見獸兒和帝九君換回了靈魂,便自動自發抱起女兒,將兒子丟給他抱著,然後繼續朝前走,並邊走邊說道:「你把命給了我,我把自己的心給了你,理論上我們持平了,而現在我又免費給你煉製一顆移形換影丹,我都覺得自己太虧了。」
聞言帝九君蹙起眉梢,「什麼叫把心給了本座!」人沒了心還能活嗎?她說的把心給他,這顆「心」究竟是女人平常表達愛慕之情的意思,還是真的挖心給了他!
若是後者足可看出這份情有多重,若是前者的話未免顯得可笑!先不說他帝九君有如何的才能,單論容貌多的是女人投懷送抱,還需要一顆愛慕之心嗎!
緩步而行,聽到帝九君微微惱羞的音色,風君舞腳步幾不可聞的一頓,隨後又恢復自然,她低頭看著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女兒,聲線洋溢著寡情的味道,卻陳述著令無數人動容的話。
「不管你信不信,在你缺失的記憶里已經死過一次,而我卻為了救你把自己的心給了你。」
置身紅艷透著妖媚的楓林中,風君舞冷眸鍍上了一層迷茫,「其實你根本不必執著過去,因為現在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情愛的感覺,一切全憑想像,所以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有一個女兒和兒子就好,至於你以後會不會喜歡其他女人我根本不在意。」
理論上講是應該在意的吧,不過她現在感受不到七情六慾,所以就算應該介意也感覺不到,所以也不會發怒吧……
又再度看了眼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女兒,此時風君舞並沒有看到帝九君糾結的神情,她只是認真的問:「我們需要和離嗎?」
帝九君沉默了,他定定凝視面前冷艷凌傲的女子,心不由自主的痛了一下。他明明想回答是,但觸及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情感的絕代嬌容,到嘴邊的話就不忍說出口。
他和她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
正當帝九君思索該如何回答她的時候,風君舞卻又用那仿佛沒有情感起伏的嗓音宣布:「你應該是想和離的,對此我沒有意見,休書你寫我寫都可以,至於孩子歸屬誰的問題,如果你不喜歡就都留給我養好了,若是你想都要我也不會答應。你應該是不待見我的,所以女兒留給你也不是好事,那么女兒就歸我。」
帝九君:「……」
話都讓你說了,你讓本座說什麼?不過……,該死的!為什麼你能這麼了解本座?連本座怎麼想的都知道!一股惱怒瞬間自胸腔炸開,帝九君也說不上來,聽見風君舞說和離究竟是高興還是生氣,但他此時此刻偏偏不願如她的意!
「本座目前沒有喜歡的女子,所以你現在還可以繼續做本座的娘子!」
聽言風君舞眸光犀利看向他,「想讓我給你養孩子?」
騰地一下,那股怒火燒的更旺盛,帝九君鳳眸眯了眯眼,此時此刻他一點都不懷疑風君舞有氣死他的本事,是以他不客氣的挑唇說道:「你覺得你能把孩子教正常嗎!本座是可憐你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給你個安身立命之所!」
「我不需要。」
「你敢拒絕本座!」
「跟著一個不待見自己的男人過日子,除非我徹底傻了才會同意。」
「所以?」
「休書你不寫,我寫。」
「風君舞!!!!!!」
倏的,帝九君聲音拔高,他這一激動不要緊,風君舞可不是吃素的!只見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握著金蛇劍對著就是狠辣的一揮,帝九君:「……」
這時,看了好半天的獸兒哈哈大笑,靈魂換回來以後居然也能口吐人言了,「帝九君你真矯情,冰塊都給你自由了,你現在怎麼偏要和她綁在一起,找不自在嗎?」
聽出獸兒的嘲弄,帝九君驀地眉梢一挑,轉瞬快速拈指一動,只見一個紫金佛手赫然出現,隨後快如閃疾的拍在了小小鳳凰的身上,「本座和冰塊的事情輪不到你插嘴!」
「混蛋!」獸兒一吃痛,頓時炸毛的變回龐大的本體,張口就吐出艷麗無匹的火焰,「敢揍高貴的獸兒,你活膩了!」
「哼!」聽言帝九君冷哼一聲,身上邪惡氣息漸濃,「揍你都是輕的,敢占著本座的身體,意圖染指本座的女人,今天本座不給你一點教訓就不叫帝九君!」
「哈!矯情就是矯情,你都不待見風君舞,現在又來跟高貴的獸兒爭!」
「那叫責任,本座不待見她也是本座的女人,是本座孩子他娘!」
「狗屁!你就個見不得別人好的自私鬼!」
「你才放肆!小鵪鶉看招!」
抱著孩子的風君舞:「……」
「呀呀。」低下頭,小念舞不知何時醒了,肉呼呼的小手正抓著她的頭髮,粉妝玉砌的小傢伙肉嘟嘟的小嘴吐著泡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風君舞眉目一動,若有所思的低喃:「念舞也不喜歡你爹?」
「呀呀。」
「既然你不喜歡,我們就不要他好了。」
「呀呀。」
「我們趕路一月有餘,也沒見赤炎的追兵,也沒聽說青簫國有誰出來震懾混亂的局面,想來墨風情一死他或許知道了自己究竟喜歡誰,估計很有可能不會像以前一樣找我的麻煩。」
「呀呀。」
「恩,念舞就是聰明,原來也贊同娘丟下你爹,那我們啟程吧!」
「呀呀……」
嗖的一聲,風君舞就在只會說「呀呀」的女兒對話里,把那邊斗的你死我活的帝九君和獸兒丟下了,抱著女兒直奔青簫國連招呼都不打,待帝九君把獸兒虐的生活快不能自理的時候,望著抱著樹幹瑟瑟發抖的車夫,黑著臉問道:「我夫人呢?」
「在、在、在你們、你們打起來的時候、夫、夫人抱著孩子化作一道光飛走了。」
化……作……一道光……飛走了!
這是赤條條的故意遺棄,還是打算連休書都懶得寫,直接各走陽關道?
帝九君捏緊手裡的獸兒,疼的它哇哇大叫:「混蛋!你輕點!」
「恩?」妖冶男子一手抱著兒子,一面漾著極盡溫柔的笑容,提著獸兒:「你說什麼?本座沒聽清楚?」
獸兒:「……」
嗚嗚嗚!這隻狐狸真欺負人,不對!是欺負鳳凰!
誒?不對啊,為什麼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實力會是變成鳳凰的好幾倍?而它的力量卻沒有變化?
通過偷心術得知了獸兒的想法,帝九君涼涼的道:「這就是人和畜生的區別。」
獸兒:「……」這隻妖孽狐狸嘴好毒!它才不是畜生,是高貴的神獸好不好!
「咿咿。」
見兒子醒了,妖冶秀魅的男子看著那張俊俏的笑臉,心情霍然開朗,「思君醒了。」
「咿咿。」
「思君想娘了?好,爹這就帶你去找她。」
「咿咿。」
「不想爹休妻?好,那爹就不休她,反正爹也沒有喜歡的女子。」
「咿咿。」
「什麼?思君擔心你娘遇到壞人?好吧,爹就勉為其難用神行千里看看附近有沒有追兵,順道把你娘帶回天域宮……」嗖的一聲,帝九君和只會說「咿咿」的兒子自說自話後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原地。
獸兒:「……」
車夫:「……」
你們這對夫妻敢不敢正視一下我們?還有,你們夫妻確定能聽懂兩個孩子究竟說了什麼嗎?
御風綿延萬里,翻山越嶺,穿州過省,皓雪白衣的男子抱著兒子凝立蒼穹望著下方,幾天的時間他都快把青簫國訪遍,依舊沒找到那個帶著女兒走人的冰塊!
她去了哪?以她的本事別說帶著女兒,就是把兒子都帶上,也沒有誰有那個能力把她如何,除非……
霍地,腦中靈光一閃,帝九君想起了皇甫凌樂俊容一沉,除非遇到了他,還有那日乘著仙鶴和那個頓悟期的老者,三人若是一起對付她,萬一她又因為偷功散的關係實力大降,一個弄不好他兒子就沒娘了!
思及此,已然到了青簫國的帝九君身形飄逸一動,抱著兒子來到了赤炎國賢王府,飄然落入院中,府內還沒走的陰塵和北藤源頓時察覺到異樣,不由飛掠而出!
單手優雅抱著兒子,風華絕代的男子神識放開搜索風君舞的氣息,待沒感應到她的氣息,不由用另一隻手拈訣推衍,結果還是沒有推算出風君舞的下落,不由看向已然看了他許久的陰塵、北藤源、舞兒、卓依秀等人,只聽那墨衫俊秀無雙的男子問道:「帝九君?」
微一挑眉,帝九君魅惑一笑:「你知道本座?」
「誒?」陰塵眸中一閃訝然,「你的氣息居然和上次不一樣。」
「本座來這裡不是讓你研究的。」帝九君妖冶的眸子漸漸出現了冷色,找不到風君舞又見幾人都齊聚一堂,現在又找不到風君舞,難免會讓人往壞處想。
淺薄卻鋒銳的怒意瀰漫開來,北藤源等莫名其妙的看向來者不善的秀魅男子,齊齊看向在場唯一能和帝九君抗衡的陰塵,陰塵則不確定的問:「上次不是你?」
「那又如何,本座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陰塵聞言看他身邊沒有風君舞的身影莫名笑了,「所以你來是為了風君舞?」
「有什麼問題?」挑起半邊眉梢,帝九君更是狂妄一笑,這天下還有他去不得的地方?陰塵見他這般,笑意漸濃道:「呵呵,沒問題,不過這趟你是白來了,雖然北藤是恨風君舞殺了墨風情,但風君舞是妖神之女,手中又有靈蛇劍護主,就算我們合力殺她,以她的能力和脾氣,又怎麼可能讓我們都活蹦亂跳。」
恩,這話說的挺貼切,那個冰塊絕不是個吃虧的主,若真是遇到什麼高手被宰了,如果做不到同歸於盡,若不把對方扒了一層皮又怎麼甘心去死?
掃了眼陰塵等人身上確無受傷的跡象,帝九君眉目糾結的蹙起,既然陰塵沒有找她的麻煩,那她到底去了哪裡?這個女人什麼爛脾氣,去了哪裡也不知道說一聲,就會讓人跟著擔心。
此時,陰塵似乎看出了什麼,「神兵都有相互感應的力量,你何不試試找找看。」
「也好。」帝九君聽出陰塵對他十分熟稔,不由奇怪的問道:「本座和你是朋友?」
「你和風君舞是悍梟宮的少主,風君舞曾經答應本宮你們未來的孩子將會繼承悍梟宮。」
帝九君一聽心裡詫異,居然是黑角域的悍梟宮宮主,想到悍梟宮有關繼承者的規矩,帝九君恨不得立刻找出風君舞揍她一頓!才多大會功夫,他還沒養大的兒子和女兒,怎麼就無緣無故送出去一個成了悍梟宮的下一任繼承者了?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必須找出風君舞問清楚事情的原由才行!
思緒一動,帝九君在得知自己的孩子將會是悍梟宮小少主以後,連表個態都懶得表直接繼續御風而行,召喚出九天戰戟在空中一揮,詢問器靈繼續找風君舞,只不過心裡的怒火可不是一星半點!
風君舞,你最好有個好理由說服本座,不然在你害的本座擔心了好幾天不說,又沒經過本座同意就把孩子賣給悍梟宮做小少主,你就等著本座扒了你的皮吧!
真是氣死他了!悍梟宮的繼承者是那麼好當的嗎?帝家古籍記載,成為悍梟宮繼承者等同畫地為牢,有你這麼坑自己親兒子和女兒的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