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聲極其淒兼具暴怒的吼聲,打破了脂粉客流連的怡華閣!
「啊!好你個離墨雙,小爺以誠相待,你卻欺吾愛妻!」
京都小霸王一聲吼,頓時把夜宿怡華閣的官宦富家子吸引來,眾人一來到門口立即被眼前的場景嚇傻了!
不得了,不得了,京都有名的豪紳居然把小霸王家的悍妻給……
畫面相當醒目,美艷動人的女子被絲綢捆綁,衣裙殘破,痕跡斑斑,旁邊還趴伏著離墨雙,那人不知醉過頭,還是昨夜對小霸王的悍妻起了歹念施暴後力疲而趴在風君舞身旁睡著了。
總之,這一幕刺激、卻罪證確鑿的畫面被眾人收入眼底。
漸漸,某個怒髮衝冠的浮誇少年見身份不一的脂粉客眼睛都快掉在風君舞身上,他立即脫下外袍惡狠狠踹開被藥昏也快醒了的離墨雙,快速把袍子裹在風君舞身上。
這時,帝家家僕偏巧趕在這個時候來尋帝九君上朝,這京都小霸王頓時借題發揮,一甩衣袍:「小爺不去!」
家僕一見少爺一臉悲憤,所有勸慰的話悉數咽回去,旋即腳步生風跑回帝府稟告身為宰相的帝九塵,瞧那架勢眾人不由替離墨雙捏了一把冷汗。這強/暴宰相兒媳婦可不是開玩笑,這回他可是劫數難逃了!
京都橫行的小霸王因為此事罷朝,東隆朝堂之上國君聞之龍顏大怒,立刻下旨離墨雙斬立決,連申辯和審判的機會都不給離墨雙,可見這位諸侯小國的君主如何的英明,懂得投桃報李讓帝家繼續做東隆的守護家族,給足了帝九塵的面子。
此事,又因小霸王乃是聞名遐邇的第一紈絝公子,一時間風君舞也跟著名聲大噪,成了風雲大陸所有女子最羨慕的對象,只因她失去了貞潔,卻依舊贏得夫君的不離不棄,並且百倍疼愛。
至此,第一紈絝子弟愛妻之名不脛而走,也讓遠在赤炎國運籌帷幄的皇甫凌樂得知。
雅致內斂的書房,一襲華貴絳紅衣袍的男子負手而立,他凝望天空盡頭,英銳懾人的眼流動晦疑莫測的光,他的身旁站著一隻艷麗魔魅、身上勃發出古樸且危險的猛禽。赤黑色泛著光的翎羽,為它平添幾許神秘悠遠的韻味,但一雙獸目卻閃動野獸般的厲芒,一看性子就是極為凶戾。
「你是說君舞是命定的金蛇劍主人?」
半晌,皇甫凌樂低雅的音色悠然響起,語調還是那麼淡定從容,一點聽不出絲毫驚慌的意思,被妖君王用陣法困在萬蛇谷多日的魔刃獸目一眯,只見這隻奇異猛禽口吐人言道:「怎麼?你找到其他神兵的下落,並有把握趕在帝家臭小子之前得手?」
「算是。」皇甫凌樂低笑轉過身,看了眼身上不停釋放戾氣的魔刃,亦是赤炎國的守護神獸,漂亮的唇角延伸玩味的弧度:「妖君王身有九天戰戟,君舞金蛇劍在手,也不過是兩件神兵而已。」
聽言魔刃哼了哼氣,「別仗著自己也有神兵就有恃無恐,帝家小子悟性極高,等你找到其他神兵,這臭小子就算不修煉成仙也相差不遠!」
「那也要妖君王願意成仙才行。」
皇甫凌樂俊挺的眉梢邪肆的揚起,胸有成足說道:「妖君王一直清心寡欲,現在肯為君舞冒險尋得金蛇劍,就算他一開始想羽化登仙,現在我敢肯定他這輩子登不了那極樂世界!」
魔刃獸眼幽光一閃,這話說的到不假,成仙得道註定七情不動、六欲皆無,這帝家變態的臭小子為了風君舞動了情,到是難以成仙了。不過…魔刃還是覺得帝家這一代子嗣的妖君王天賦極佳,難保不會勘破紅塵繼而成仙,當下提醒道:「情既然能動,自然亦可斷,凡事多做幾手準備,總是沒錯。」
「這是自然。」
皇甫凌樂淡淡回了一句,便又仰望天空一隅,他籌謀天下這麼久,連悉心呵護多年的女人都送了出去,為的就是成為曠古奇帝,成為這個時代的傳奇。
不論帝家有多難對付,他都要將之連根拔除,將任何沾染過君舞的男人送去黃泉!
「聽說你要去青簫?」
「恩,武林盛會在即,六國又因妖君王鋒芒再現而游移不定,我自然要學學妖君王廣交摯友……」
*****
三日後,東隆國京都,帝家。
因為國君有意拉攏帝九塵繼續為國效命,當日得知帝九君罷朝不上的原因,下旨離墨雙斬立決後,便又下了一道安撫意味的旨意,令帝九君成為監斬官。
這天,天還未亮,狐狸少年雀躍萬分的在榻上拱來拱去,叫喚假寐不理人的風君舞,「娘子,不許睡了。」
半晌,沒聽到回應,少年笑眯眯伸出爪子作勢要搗蛋,大有你不吭聲我就揮爪子的架勢,
這時,風君舞懶懶的抬眼,眸色略顯慍色,睨著那雙俏皮伸過來的爪子,不耐煩出聲:「皮又癢了?」
「煞風景的混球!」少年動作一頓,不高興的哼了哼氣,帝九君見風君舞不再裝睡就硬拉她起來,「快起來更衣梳洗不許再睡!」
被拉出被窩的風君舞掃了一眼天色,只見天才蒙蒙亮,懷孕本就懶怠現在這麼早起,是以她不悅的擰了擰眉:「做什麼?」
「看小爺監斬。」少年笑著為她穿好鞋子,隨後牽著她的手來到衣櫃前,緊接著少年又屁顛顛坐到了梳妝檯前的椅子上,小模樣十分期待。
俊俏少年半倚梳妝檯,如墨的髮絲散亂服帖著褻衣,歪著小腦袋狹長鳳眸閃動喜滋滋的色彩,菲薄漂亮的唇努了努衣櫃,好似再說:「還傻站著幹什麼,為小爺更衣啊!」
風君舞:「……」
什麼叫得寸進尺,這隻公狐狸就是典型的代表,自從風君舞如賢妻一般為他束髮更衣,這貨就上癮了,還想再享受一下冰塊娘子難得的溫柔,不過這萌貨少年的表情,要是收斂一下他的囂張小表情,或許風君舞真的不介意,但觸及那隱隱翹起尾巴的神情,風君舞直接無視往床榻方向走。
一見風君舞不給自己面子,少年頓時黑了俊俏的小臉,旋風一般衝過去攔住他家冰塊娘子,「混球!想跟小爺玩過河拆橋嗎?」
「什麼意思?」風君舞不解的擰眉,不就是沒給他束髮穿衣,怎麼又和過河拆橋扯上關係了?看她犯糊塗的樣子,少年氣憤憤的皺了一下鼻子,「還說沒有?小爺幫你和離墨染坑了離墨雙,你就是這麼回報小爺的?」
風君舞瞭然挑眉,「做點事還想要工錢?」
「廢話!」少年傲嬌一仰脖子,得瑟的故作高傲狀,「小爺價碼可是很高的!」
倏的,一清早就聽萌貨少年胡扯,風君舞身上的冷氣不要錢似得飆出,少年立即見風使舵改用撒嬌政策,耍賴皮抱住了要揮拳的風君舞,(已刪除),「別說小爺沒有認真跟你學,是你教小爺的,凡事能將利益擴大化,決不能故作大方讓出半分屬於自己的利益!」
風君舞:「……」
尼瑪,她究竟教出個什麼樣的徒弟?談判手段是用在這種事情上的嗎?風君舞沉了沉眸子,冷冰冰指出一個事實:「帝九君,你別忘了我是你娘子!」言下之意,夫妻不分你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精細的分化。
然,萌少年終究有狐狸奸詐的屬性,只見他奢魅的眉眼滿是黠色,「娘子,你也說過親兄弟明算賬,紫緣風做錯事你都會不假辭色的懲罰,怎麼輪到讓你割讓點利益,就不認賬了?」
風君舞:「……」
md!她tmd、教的太出色了!都把狐狸教成精了,他「見縫插針」的本事句句占理,還真把她堵的啞口無言,若是她不給點好處,以後讓這隻公狐狸聽點話,恐怕比登天還難!
咔咔,骨骼錯落的聲音溢出粉拳,風君舞拼命壓制猛揍萌貨少年一頓的衝動,轉瞬冷著臉翻開衣櫃,找出他的官服為他穿戴上,又極為抑鬱的拿起梳子為他束髮。
期間,少年俊俏的玉容溢滿了燦爛的笑容,只見他愜意的眯起眼,頗為享受風君舞的「賢惠」,心想,這才是屬於他美好人生的開端,這樣的小子日才叫一個舒坦。
忙碌一番,風君舞便丟下他打算繼續睡,結果這隻得瑟、極為欠扁的公狐狸又開出么蛾子了!
手被拉住,風君舞臉色冰寒,冷颼颼瞪著不讓她睡覺的公狐狸,咬牙切齒的問:「你還想幹什麼!」
「看小爺監斬。」
「不去!」
「那小爺就不去監斬!」
「你敢威脅我?」
「豈敢,這是娘子教的好,你可是說過要抓住一切有利自己的條件,將敵人打的沒有還手之力。」俏魅少年揚了揚眉梢,小模樣傲嬌的緊,充分展現了什麼另類版「教會徒弟氣死師傅」
風君舞低咒一聲,暗暗道了一聲:「艹!」
這隻該死的公狐狸,聰明從來都沒有用在正地方過!不過想到過幾天要把他拐走,怕他不配合風君舞壓下怒氣先給這隻公狐狸一點甜頭,等出了東隆國,看她不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