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爾背著雌性飛到一處陡峭的懸崖頂上,巨獸群在山崖下嘶吼咆哮,吼聲震得林間的樹枝都在輕輕顫動,驚起成片飛鳥。
穆爾斜著翅膀讓身上的雌性慢慢滑下來,然後屏住了呼吸看著她。
這個他曾經無數次遠遠偷窺的美麗雌性,離近了看美得更驚心動魄。渾身皮膚潔白得如深山中無暇的積雪,比普通雌性幼崽時期還細膩嬌嫩,好似是密封在鮮花里長大的。精緻的臉蛋氣色很差,卻又生出病弱美,讓人恨不得將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送到她面前。
如此完美的雌性,身上卻有一道令人心碎的缺憾——她的左腳腕,盤卷著一條蛇紋,證明了她曾經被流浪蛇獸侵犯過。
「啾~」穆爾用喙輕輕推了推白箐箐的身體。
白箐箐痛苦地皺著眉頭,還沒睜開眼,身體先縮了縮。
穆爾忙變回人形,抱起白箐箐道:「沒事了,流浪獸不在這裡。」
白箐箐睜開眼,看見一張陌生的男性面孔,驚弓之鳥般地掙扎了一下。隨即想起這是一直在嘗試解救自己的鷹獸,身體又放鬆下來。
「謝謝你。」白箐箐干啞著嗓音道,聲音嘶啞虛弱。
穆爾冷峻的表情微微一變,眼裡隱約有著驚訝:「你不怪我?」
「怪你什麼?」白箐箐反倒愣了。
「是我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還差點因為經受不住奔波死掉。」穆爾沉著一張俊臉,語氣自責。
白箐箐強打起精神對他笑了一下,說:「你這不是為了救我嗎,我怪你幹嘛。你好聰明,居然想出這個辦法。」
白箐箐說完這句話,就發現鷹獸的眼神瞬間變得很奇怪。
大概因為他是鷹獸,眼神就是犀利,她感覺對方目光灼熱得幾乎要看穿她的身體。
「我叫白箐箐,你叫什麼?」白箐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沒話找話說。
「我叫穆爾。」穆爾沒等白箐箐話音落下就回答道。
「嗯。」
一時兩廂無話。
雌性都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穆爾做出用蛋砸雌性的事,就做好了被這個雌性一輩子埋怨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個雌性竟然一點也不怪自己,還誇他聰明。
穆爾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山崖上的風吹得獵獵聲響,白箐箐垂下眼眸,目光落在胸口,身體立即哆嗦了一下。
手撫上左胸,那裡的心臟正怦怦跳動,傳來鈍鈍的痛感。
被柯蒂斯那麼長的牙齒咬穿,竟然沒死,應該感謝自己豐滿的d罩杯胸嗎?
柯蒂斯明明說了放她走,為什麼突然又咬她?還咬這麼敏-感的部位。
是為了給自己留下印上死亡氣息的深刻印象?
如果是這樣,白箐箐承認柯蒂斯成功了,她發誓自己一輩子都忘不掉那一刻瀕死的恐懼。
穆爾以為白箐箐冷,動作輕緩地將白箐箐放在地上,「呆在這裡別動,我搬幾塊石頭過來擋風。」
「嗯。」白箐箐對穆爾點了點頭。
穆爾扶著白箐箐讓她平躺在地上,然後變作鷹形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