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年站在外邊暴曬了一下午,直到太陽落山,穴道才自動解開。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一下午,自己心裡早已經把問無恙罵了千百遍。舒緩了一下筋骨,直接朝廚房走去,拿了點東西就回了自己房間。
到了晚膳時間,玄玄子不見江流年身影,於是讓木歡去喊她吃飯。誰料木歡一進門,就看到滿臉貼滿東西的江流年,直接被嚇哭跑了出去。
「誒不就是敷了個黃瓜絲面膜嗎至於這麼大反應」
平常在家自己都不吃晚飯的,沒想到古代人這麼喜歡按時吃飯吶。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禮貌,江流年迅速洗好臉,打扮了一番出門了。
看著小徒弟哭著跑回來,玄玄子急忙上前將她摟在懷裡,「小丫頭誰欺負你了」
「嗚嗚嗚五師姐房間有鬼」此話一出,頓住了在場的玄玄子,問無恙與風輕沙。
難道假扮五師妹的人露出原形了不小心被小師妹撞見若真的是這樣,為何小師妹還能安然無恙。
「小師妹,莫要與大家開玩笑。」正當飯桌上一陣緊張氣氛,江流年已跨步走過來。
「五師姐,你你沒事呀」木歡跑到江流年身邊,左右打量著她。
「當然沒事了。剛才我在敷黃瓜絲面膜,正巧被你碰到了。」
「面膜是什麼」木歡撓了撓腦袋,自己從未聽說過這個詞語。
「就是就是胭脂水粉的意思。」說著,向飯桌上一臉從容的問無恙投去惡狠狠的目光,「今天下午被某人點了穴道,暴曬一下午皮膚都曬紅了,我當然要好好敷個面膜保養了。」
「哈哈,想不到五師姐居然還用胭脂水粉,你不是一直都說它俗不可耐嗎」這倒讓廣白捧腹大笑一番。
「女為悅己者容,我都快成年了,當然要好好保養皮膚了。」
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向男孩性子的江流年說出的話。
江流年坐在飯桌上,又瞪了一眼對面的問無恙,不過她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師父玄玄子居然也沒有要訓斥她的意思。
她可是欺負了師妹,師父居然不訓斥她。這就像小時候上學,老師對待優等生與差生的區別。
「師父,明日我想下山去鎮上買東西。只不過我忘記去鎮上的路,可不可以讓三師姐陪我去。」三師姐性格好,還很溫柔,特別好相處,由她陪著最好。
還未等玄玄子回答,對面的問無恙放下筷子,冷冷地盯著她看,「明日我陪五師妹去鎮上。」
「你依仗自己武功高,總喜歡欺負我,我不要和你一起去。」雖然這次是個與她相處的好機會,但是自己對她清冷的性子實在喜歡不起來。
有位作家不是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嗎與問無恙在一起,不僅不會產生愛情,連小命都隨時沒有,自己寧願自由一年,也不要與她捆綁在一塊。
「五師妹,實在抱歉,明日一早我要回清風山莊,怕是不能陪同你。」
「那好吧。」江流年垂了垂眸,很是失望,然後又將頭轉向旁邊的廣白與木歡,突然雀躍地抬起頭,「那明日就由小師妹小師弟陪我去吧。」
這一句話嚇得他們二人一哆嗦,筷子都要拿不穩,急忙拒絕道,「五師姐,明日的功課特別多,我們怕是不能陪你去,還是由二師姐陪著你吧。」
第二日江流年很不情願地跟著問無恙下山去了。一路上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江流年自顧哼著小曲唱著跳著,完全不理會身後的問無恙。
「想不到古代的風景這麼好,天空這麼湛藍,空氣這麼清新。」江流年閉上眼,開心地伸出雙臂擁抱大自然,又多吸了幾口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時便看到不遠處的問無恙正盯著自己看,只不過眼神沒有那麼冷冽,甚至有些呆呆的。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只可惜是面癱」江流年嘟著嘴,不滿地扭過頭。
江流年總感覺到身後那雙眼睛一直不離自己身,這感覺不像是陪同,倒有點像監視。
到了鎮上,江流年直奔布莊,選了四匹布讓他們為自己量身定做幾套衣服。
直到付賬時候,江流年才發現自己的銀子居然不夠,只能尷尬地要求換劣質一點的布匹。
正當掌柜的將布匹換下來時,卻被一雙手擋住。當看到一身白衣如謫仙般的問無恙時,不由得愣住。
只見問無恙掏出一錠金子放於櫃檯,發出清冷的聲音,「為她定製十套衣服,要用上等絲綢。」
「好好好」掌柜的連忙點頭哈腰道。果然,無論身處哪個時空,錢是最重要的。
「別以為你為我買幾身衣服,我就會感激你。」江流年沒好氣地自顧嘟囔。
從布莊出來,江流年又去了賣胭脂水粉的鋪子,挑選了口脂和眉筆。
走在路上心思一直盤算著還需買什麼東西,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江流年摸了摸小肚子,不知古代有沒有賣姨媽巾的
江流年撓了撓頭,扭頭看了看身側的問無恙,有些難為情的樣子。倒不是因為這是個害羞的事情,而是自己覺得與她討論這個問題過於彆扭。
「那個二師姐」江流年還是彆扭地叫了她一聲,怕她沒有聽到,還特意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問無恙垂下眸看了一眼捏著衣袖的指頭,然後抬起頭看著江流年。
「二師姐,我問你個事情。這兒哪有賣姨媽巾的」
「那是何物」
「就是」江流年抓了抓耳朵,在思考如何形容這個詞。
很少見到江流年抓耳撓腮的模樣,問無恙破天荒地輕笑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不是呀,我在想我如何形容你能聽得懂。」突然腦海靈光一現,顯得聲音有些高亢,「就是你們女生來月事時候,都是怎麼做的」
此話一出,四周頓時鴉雀無聲,就連旁側的叫賣聲也停止了,時間就像定格般。
江流年好奇地瞅了瞅周圍,看到很多人向她投來複雜的目光,有些靦腆地撓了撓頭,難道自己說錯了話
等她機械般扭頭看了看身側的問無恙,才意識到這句話的嚴重性。這二師姐的臉頰怎麼這麼紅莫非自己哪句話惹了她。
江流年正在腦海里排查自己的話,突然被腳下一個不穩驚醒了。
「誒二師姐,你要拉著我去哪」問無恙的步伐很快,讓江流年一路小跑才能追的上。
等到了某處暗巷拐角處,確定這四下無人,問無恙才鬆開她的手。
「二師姐,怎麼了難道有人追殺我們」江流年縮著腦袋,警惕地打探四周。
問無恙的眉宇擰成一股,目光十分複雜地審視眼前的江流年。這丫頭失憶的連這種事情都要問
若是眼前的江流年是假的,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真實感覺。
「二師姐,你怎麼了為何這般看著我」江流年心裡直犯嘀咕,為何這個問無恙總是用審犯人的目光看著自己呢。
「五師妹,你不會要告訴我,你連這個事情也一併忘了。」
「啊」江流年直起身,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我就是好奇你們古代女孩」
問無恙向江流年步步靠近,最後直接將她逼退到牆角禁錮其中。
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臉龐,江流年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這雙眼睛過於冰冷,深邃地似乎能將自己看透。
問無恙伸出芊芊手指,捏起江流年下巴,板正她的腦袋與自己對視。此時兩人貼的很近,稍稍一吸鼻子,江流年就可以嗅到淡雅的薄荷清香。
「二師姐」江流年聲音有些微顫,自己內心還是很害怕這種眼神的,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扣在自己頭上。
過了好一會兒,微閉的丹唇輕啟,吐氣如蘭的氣息撲灑在江流年臉頰上,有種痒痒之意,「你,真是我五師妹」嗓音略顯低沉,又像裊裊著一絲誘惑之意,讓江流年聽的好不真實。
「噹噹然了」江流年心虛地點了點頭。雖然自己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但是身體中那顆跳動的心在告訴自己,本體的靈魂在沉睡著。
問無恙放開江流年的下巴,手指轉為輕撫她的臉廓。那微涼的手指在自己臉上摩挲,所到之處都驚起麻麻之意。特別她的眼神,像是在洞悉,又像是在試探,讓自己十分不適。
江流年乾脆握上正在撫摸自己臉頰的玉手,雙手將它抱在懷中,眼神誠懇地望著問無恙,「二師姐,我真的是你五師妹。若過去我有得罪你的地方,現在我向你道歉。」
在江流年握緊自己雙手時,問無恙早已不知做何反應。見她一動不動,眉頭緊鎖的樣子,江流年直接張開雙臂環上她的腰肢,腦袋在她頸窩裡不停地轉動,兩人的臉頰若有若無地觸碰著。
「無恙姐姐」江流年嗲聲嗲語地喊著懷中人。撒嬌是一種讓人不容拒絕且有效的方式,自己就不信問無恙能把自己怎麼了。果然,她在聽到後,整個後背都僵硬住了。
「問無恙,我討厭你,你快放開我」
「我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你這樣冷酷無情的女人」
兩年前的記憶如夢魘般湧現,那嘶吼的聲音,憤怒又帶著嫌棄的眼神,還有那硬生生的一巴掌這件往事如一根刺插入自己心尖,若是拔出來便會血淋淋,若是不拔便時常作痛,所以這兩年自己裝作熟視無睹的樣子。
在江流年看不到的地方,問無恙眸底儘是狼狽的憂傷,那面情是破碎般的蒼白,稍稍一動,眼眶中的淚水便會滑落。
聽不到任何回答的江流年,好奇地鬆開問無恙的腰肢,兩人的目光不知不覺地交匯到一起。
「二師姐,你的眼眶怎麼紅了是不是想起傷心事了」
「我無事。」問無恙淡淡地開口道,目光偏向其他處,「我們回去吧。」
江流年望著問無恙的背影,那身白衣出塵高雅,墨發在風中凌飛,身形消瘦修長。在這四周青磚古道的襯托下,略顯孤傲寂寥。
自己怎麼能想到寂寥這個詞語呢江流年無奈地拍了拍腦袋,忽然想起什麼,衝著問無恙的背影大聲喊道,「二師姐,剛才我問你的那個事情,你還沒回答我呢」
問無恙頓住腳步轉過身,額間的碎發輕撫她的側臉,衣角飄揚。在陽光的沐浴下,她的臉龐似乎柔和很多,「先回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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