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然私底下給我說過,龍哥是絕對會聽大龍的話,只要大龍一句話,他必定乖乖退出競選,所以大龍根本沒有給龍哥說過那句話,他就是想從頭到尾擺我一道而已!
而且郝鵬的情況我是了解的,就他的實力來說,只要他想弄大龍,是分分鐘的事情,但這件事情上他到現在卻給我推三阻四一幅不願幫忙的樣子,他的內心小心思我是知道的,無非就是不想幫忙,想要嫂子出面和他談判,從而從嫂子那裡獲得利益!
我恨的牙痒痒,這個郝鵬真是和王浩是表兄弟,一個陰險毒辣,一個驕慢縱橫。
我盯著郝鵬看了好一會兒,見他根本沒有鬆口的意思,就說這件事兒不用他管了,我自己想辦法。
郝鵬樂呵呵的點上一根兒煙,吐了口煙圈說:「其實嘛,你要讓我幫你,也可以,但這一個大運碼頭,顯然不夠格讓我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我冷笑說:「郝哥,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從我嫂子那得到點兒好處?我也明話給你說了,這件事情上,你最多就能得到個大運碼頭,或者,什麼都得不到!」
他笑眯眯的說:「沒看出來咱墨爺雖然只是個高中生,但看事情還挺透徹的,既然話都說明了,那我也就給你明著說,這大運碼頭本就不在我的計劃內,我更不可能冒那麼大的風險去弄這件事情,你想讓我幫你,就讓莉姐出面和我談,否則就免談。」
我說:「行,免談就免談吧,這事兒不用你操心了,請回吧。」
郝鵬估計沒想到我會拒絕,因為在他看來我現在已經被逼上絕路了,除了找他幫忙以外,再也沒人能幫的上我,雖然鞭炮也帶著人過來了,但她的人明顯不能和大龍的人比,真的要起什麼衝突,絕對就是炮灰,所以郝鵬肯定認為我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會讓嫂子出面和他談判,從而用這件事情威脅嫂子,獲取自己的利益。
但我偏偏不,這大運碼頭雖然不在他的計劃內,但這畢竟是個生意往來繁盛的地方,而且我就是要賭一把,他郝鵬作為一個商人,我就不信他對於這雙手奉上的肥肉不感興趣!
我說完就往回走,其實每一步內心都無比糾結,如果郝鵬硬下心來不參與這事兒,我該怎麼辦?
時間似乎過的很慢,我每走一步心裡的希望就少一點,我不希望自己賭錯了,更不希望自己所遭受的委屈都是白費。
終於在我走出去兩米多,身後的郝鵬突然叫住我說:「要不咱們再談談?」
我心裡暗笑,我賭對了!
我淡定轉過身說:「還談什麼?我剛才已經表達的夠清楚的了,你能得到的最多的東西就是大運碼頭的運營權,別的你不要多想拿到一點,這件事情我也不會告訴我嫂子,所以你也就別再妄想和她進行什麼談判了。」
郝鵬兩步跑上來說:「這樣,你讓我考慮一下。」
我說:「事情已經逼到我頭上了,我沒時間讓你考慮,要麼你現在就找人過來,要麼我就另外想辦法,但絕對不會再讓你插手這件事情。」
郝鵬盯著我的眼睛,我也看著他,我知道這會兒不能讓他看出來一絲我心裡露怯的痕跡,否則他那麼精明的人,絕對會反過來要挾我。
他和我對視了五六秒,終於眼神還是軟了下來,拍了拍手說:「行,這事兒就按你說的辦,我現在就找人,不過咱們說好,我幫你搞定大龍,大運碼頭的雲音權歸我。」
「沒問題,我到裡面等你,你讓你的人儘快來。」
說完我就往倉庫走了,直到聽到郝鵬開始打電話,我心裡這才送了一口氣,這次我是賭對了,但以後呢?以後這種事情不會每一次幸運女神都站在我這邊,以後做事,我必須給自己多留一條後路。
回到倉庫,沈然正坐在箱子上抽菸,看我進來了跳下來問我怎麼辦,我把事情給他說了說,他不太相信的問我:「你真信得過郝鵬?他是叫人過來搞定大龍的?」
我說:「應該沒問題,他是商人,總歸是跟著利益跑的,不會白白把大運碼頭這塊兒肥肉送走。」
大龍看我倆竊竊私語,喊了一聲朝我們吼道:「今天這事兒就這樣,老子忙著呢,沒工夫陪你倆個小屁孩兒耗時間。」
我攔住他說:「大龍哥,咱們的事情還沒了呢,我既然說了今天要搞定這個事情,那肯定是今天搞定,既然談判的方式不行,那咱們就換個方式,就怕你大龍哥到時候後悔啊!」
他也聽出我是什麼意思了,笑了笑說:「哎呦,一個破高中生都想在老子頭上撒尿了?行,那老子就陪你玩玩,我倒要看看,現在的學生一個比一個牛逼,都能牛逼成什麼樣!」
他說完轉頭給身後一個馬仔小聲囑咐了幾句,後者聽完以後馬上開始打電話。
我知道他這是在叫人了,就給鞭炮打了個電話,讓她把人帶到倉庫里來。
鞭炮很快就帶著人來了,呼啦啦一下進來二十多號人,大龍指著鞭炮都人笑道:「哎呦臥槽,我說王墨你從哪兒搞來這麼些非主流,一個個瘦的跟猴精兒一樣,想靠這些人把我大龍弄服氣,你他媽腦子進水了吧?哈哈哈!」
鞭炮一聽他羞辱自己朋友,拿起手裡的短棍就扔過去罵道:「你他媽哪那麼多話,你趕緊坐那歇會兒吧,等下有你跪著喊姑奶奶的時候!」
大龍摸著下巴,猥瑣的看著鞭炮說:「這小妮子長的倒是不錯,等下有沒有興趣和哥哥們玩一會兒啊?我們保證會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我讓鞭炮先別動怒,等下讓郝鵬的人上,鞭炮帶著人看著門後別讓他們的人跑了就行。
我正和她說話,郝鵬就進來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大龍說:「大龍,你在大運碼頭也待了夠久了,該騰出點地方讓別人耍耍了。」
大龍愣了一下,馬上惡狠狠的回答說:「草泥馬的姓郝的,你是想抵賴?」
「抵賴?」郝鵬笑著說:「我可沒抵賴什麼,你都能把和王墨的約定忘了,就不能讓我郝鵬忘點兒事情?」
他剛說完,倉庫外面傳來一陣車子馬達的聲音,我往外面一看,齊刷刷的停了二十來輛黑色路虎,每輛車上面都下來四五個穿著黑衣服的壯年男子,手裡全都拿著傢伙。
大龍看了一眼,把菸頭狠狠掐滅說:「行啊姓郝的,你這是準備和老子干一場是吧?」他說完扭頭問身後的人:「咱們人來了沒有?讓他媽的快點兒!」
他剛說完,外面就竄進來一堆像是碼頭工人一樣的人,烏泱泱全都站到大龍身後了。
郝鵬和鞭炮的人加起來有一百多號人,大龍那邊人數也差不多,這本來是個挺大的倉庫,站著兩百多人一下子就顯的有些擁擠了。
大龍活動著手腳說:「來吧,姓郝的,你想怎麼幹?來單的還是來群的?老子今天陪你玩到底!」
郝鵬悠哉悠哉的點上煙說:「我今天沒工夫和你耗時間,我就再最後問你一次,交出大運碼頭,辦到和王墨的約定,老子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我讓你永遠消失在大運碼頭!」
「呵,好大的口氣,老子也這麼多年沒幹過這麼大場面了,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他把上衣脫下來對身後人吼道:「給老子過去把倉庫門關上,今天我倒要看看誰能站著走出去!」
他身後一個黃毛男人跑到倉庫門口,剛準備把門拉下來,倉庫外面又響起一陣馬達的轟鳴聲,緊接著就是急剎車的聲音。
郝鵬和大龍,還有我的有點意外,這又是哪方面的人來了?
我扭頭往外看,外面停了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而且奇怪的是只有那一輛車,難不成就來了一個人?
車挺穩之後,從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微微有點兒胖,帶著副眼鏡,一幅文質彬彬的樣子,穿的也是很簡單的西裝西褲,他從上車上下來,把眼鏡取下來,又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來眼鏡布簡單擦了擦眼鏡,慢慢悠悠就往倉庫裡面走。
剛才關門那個黃毛還以為是什麼外人,直接擋在門口讓他滾蛋,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說:「我問下,大龍和郝鵬是不是在裡面?」
黃毛愣了一下,估計知道這人來者不善,就說他倆是在裡面,你要幹啥。
男人把微笑收起來,一下變的很有氣場,身體微微向前傾,一字一句說:「既然他倆在裡面,那你還不滾蛋?」
黃毛估計沒見過氣場這麼強的人,被嚇的站那不敢動了,男人又露出笑,走到倉庫里,笑著轉了一圈兒說:「大龍,你這碼頭搞的不錯啊。」
再看大龍,張著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我扭頭看郝鵬,發現他也是臉色鐵青,低著頭不說話。
中年男人轉了一圈兒,走到郝鵬邊上,伸出手說:「郝兄,好久不見。」
郝鵬顫抖著伸出手,但那男人沒和他握手,反而是出乎我意料的直接抬手給了郝鵬響亮的一耳光!
他扇完耳光,二話沒說轉身走到大龍旁邊,同樣抬手又是一耳光,這耳光比剛才那下更響亮!
我有點兒看不懂了,這男人到底什麼來頭,大龍和郝鵬這兩個碼頭的老混混,居然被打了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中年男人打完兩人之後,自顧自的點了一根兒煙,突然抬頭問我:「你就是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