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護士來收了針,李若輕還處在尷尬的情緒當中,心裡頭一堆小人捶胸頓足,讓你好色,讓你好色,摸什麼摸,回去買一件衣服摸到你膩行不行啊?而且,就算要摸,你就不能小心一點,還讓人抓了個現行,這人家會當你是什麼啊,女流氓嗎?
白淨穿上衣服準備出院,李若輕才想起來醫生的囑咐,趕緊攔住白淨。
&總,你現在不能走!」
真是腦袋犯抽,你看看你這什麼話,還雙手撐開攔在白淨的面前,你以為你警察維持秩序呢,那是老闆,老闆好嗎。
白淨目不轉睛地看著李若輕,俏臉蒼白,眉毛輕輕一挑。
要死了!李若輕尷尬地收回自己的胳膊,「那個,那個醫生說,你還需要做一些檢查。」
&沒事了。」白淨沒有語氣地回答,然後,又輕輕了加了一句,「可以不做檢查嗎?」
這句話,讓李若輕鬆了口氣,看來沒跟我生氣呢。
&總,那至少咱們得去見見醫生吧,看看醫生怎麼說,不是還要開藥什麼的。」
&
去了醫生那裡,又吃了好一頓掛落,李若輕看白淨臉都黑了,趕緊各種陪著好,跟醫生保證明天一定帶白淨再來掛吊瓶,這才拉著白淨走了。
這年頭,這麼有醫德,以病患為己任的醫生真的不多了。回頭一定給他送面錦旗過來。
上了車,白淨靠著座椅靠背閉上了眼睛。
&總,我送您回家吧,昨晚估計沒睡好,您再回去睡會兒。」
&
李若輕將車開到了白淨的公寓,陪著她上了樓,進了屋子。
昨晚光顧著白淨生病的事兒了,沒有細看,今兒才算仔細地打量了一番。
公寓不大,兩室一廳,布置得很簡單,以黑白色為主,客廳沒有電視,只有一整面的書櫃,上面布滿了各種書籍和文件。
自顧自地參觀著,除了白淨睡的臥室,另外一個似乎是客房,白色的床單,乾乾淨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酒店的房間呢。
公寓的廚房好乾淨,打開冰箱,只有一排的蘇打水。怪不得會胃出血,這廚房根本就是擺設。
&總,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不過估計只能喝粥了,醫生說,」
李若輕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著白淨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打斷她說,「不用了,直接去公司吧,早上還有一個會。」
&是」
白淨已經在穿鞋了,在小西服外面套上了一件米色的大衣,站在門口回頭看李若輕,那意思是,我都要走了,你還賴在我家幹什麼?
李若輕只好趕緊跟上。
車開到集團的地下車庫,李若輕說道,「白總,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
白淨上了電梯,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電梯門。
李若輕撇了撇嘴,還是昨晚生病時候的白淨好,比較有點兒人味兒,這到了公司,冷得不像個人了。
這美人啊,還是要笑一笑才招人喜歡,你看電視裡面的女明星,不管她在鏡頭下面是喜歡繃著臉還是脾氣不好,在鏡頭前面,就得笑。管你笑得是顛倒眾生還是皮笑肉不笑呢,觀眾們看著你笑心情才會好,也就多多地來看你演的電視劇,你才能賺到錢保養那鬆弛的皮膚繼續笑。所以呢,冷著臉有什麼好呢?
李若輕對這片兒還不熟,想打電話給陳雙藍問問哪兒有早餐店,卻發現手機沒有電了。
無奈地放下手機,還好找到了一家看上去比較乾淨的店面。
進去打包了一份小米粥、一份南瓜粥、一屜包子拎著,走回去的路上自己將那包子消滅了,拎著兩碗粥上樓。
到了秘書室外,卻見著三秘端了一杯咖啡要進白淨的辦公室。
&欣!」
三秘被李若輕這麼一叫,便停下來,「若輕啊,什麼事兒?」
李若輕走到三秘的面前,看著她手裡端著的還冒著熱氣兒的黑咖啡,聞著這香味兒,她就犯酸兒,這是想到了這咖啡進到白淨的胃裡,有了同感。醫生可是囑咐了,刺激性的東西,白淨可喝不得。
&白總的咖啡?」
&啊,白總要的。」
&走吧,白總不能喝咖啡。」
&三秘有些為難,「白總特地要的。」
李若輕看了看這咖啡,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端下去吧,我去跟白總說,」她又舉了舉手裡的打包盒,「我給白總買了粥,」然後她湊近三秘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你總不想白總今天又吐血吧。」
三秘想了想,昨晚那事兒還是蠻嚇人的,還是不要了,一杯咖啡不送最多也就是被白總用眼神殺死,明兒又能復生重新當秘書,這白總要是再吐血,還是因為這杯咖啡的話,她一定會被那個愛女心切的白董事長咔咔切成三段的。
頭也不回地端著咖啡走了。
李若輕深深地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一聲>
李若輕推門進去。
白淨的辦公室特別寬大,是一個通透的方形,白淨就背靠著落地窗戶,窩在一個巨大的辦公桌的後面,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文件,而她,則唰唰地翻看著,時不時地在某些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此時,辦公室的寬大、文件的厚重和她纖細蒼白的身影比起來,特別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感覺心裡特別壓抑,強烈的對比感甚至讓人有一種心酸的錯覺。
&總,我給你買了粥。」
白淨抬頭看向了李若輕,李若輕抬了抬自己手裡的打包袋,笑了笑。
雖然白淨沒有說話,但李若輕非常自覺地小跑了幾步,到白淨的辦公桌前,非常狗腿地將桌角的一摞文件挪了個位置,然後放下兩盒粥,一盒一盒地端出來,擺在白淨的面前。李若輕腳步快,雖然外面入冬了天氣涼,此時的粥還是溫熱的。
&總,趕緊趁熱喝吧。」
白淨看著李若輕的動作,以前應該沒有人這麼幹過,在她身邊的人,誰不是在她面前膽戰心驚的,她平常又總是冷著臉,又有誰敢強迫她吃什麼。
她沒說話,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喝起來。
李若輕鬆了一口,才發現,自己好像根本沒有徵求人家的意見。這是辦公桌誒,天啦,上面應該都是集團的機密文件吧。
內心裡的李若輕已經無力地捂住自己的額頭,真是當姐姐當慣了,說了這是老闆,不是弟弟,怎麼還是這麼蹬鼻子上臉呢?你多問一句,白總,我能不能將東西放到你桌子上會死嗎?或者你建議,建議人家白總到沙發那邊去吃好不好。人家電視劇裡面都演了,皇上批奏摺的時候,傳膳的小太監也得問問皇上吃不吃是不是。
不過,我為什麼要把自己比喻成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