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等會再來看 「白總!」
李若輕邊喊著白淨, 邊打開了客廳的燈。
&總!」
她輕輕地推開了臥室的門,卻不好開燈,但借著客廳的燈光看, 床上沒人, 被子是掀開的,應該是睡過。
白淨去哪兒了呢,廚房?衛生間?客臥?
一一看過去,都沒人。
李若輕在床頭櫃發現了白淨的手機, 點開一看, 上面顯示的全是她的未接來電,難道她都沒有聽到手機響嗎?或者是?
&總!白淨。」
李若輕的尾音有些顫抖,她不敢想, 白淨不在家,會去哪兒了。她只覺得現在自己整顆心都亂了,心裡沒來由的恐慌, 手足無措。她好希望白淨在跟她玩捉迷藏, 然後從哪個角落裡面蹦出來嚇她一跳,跟她說,今晚她心情好, 所以特地嚇唬她逗逗玩。也好過現在這樣, 噬骨一般的折磨。
突然,她聽見了旁邊的衣櫃裡, 似乎有聲音。
推開衣櫃的滑門。
白淨穿著她常穿的那件白色的真絲睡衣, 將自己蜷縮在柜子里, 腦袋埋在膝蓋,雙手抱著自己的腿,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單薄,特別小。那模樣活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只能將自己緊緊抱緊,才能抵抗周圍那無邊的黑暗與恐懼。
李若輕的心揪了起來,她跪在衣櫃前面,一把將白淨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白淨的身上冰冰涼涼,甚至還在顫抖。李若輕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撫著她。
&事了,沒事了。」
白淨的頭靠在李若輕的胸口,雙手抓緊李若輕的前襟,像是無助的小獸。李若輕將她抱得越發的緊,想給她更多的溫暖和安全感。
漸漸的,白淨的身體不再顫抖了,體溫也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本想叫白淨的,但李若輕又改口了,「白總,我抱您去床上吧。」
白淨沒說話,只緊緊抓著她。李若輕將右手臂穿過白淨的腿彎,將她抱了起來。本以為要積攢不少力氣,卻沒想到,白淨比她想像的還要輕。李若輕和白淨的身高相仿,按理說,體重應該也相差無幾,但李若輕卻抱得很輕鬆,甚至像是懷裡抱著一個孩子。
心疼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李若輕將白淨放到床上,本想離開,白淨卻抓著她不放手,李若輕無法,也上了床,靠著床頭,給白淨蓋上了被子,此時到顧不得衣服髒不髒了。
白淨在李若輕的懷裡動了動,李若輕猜想她是不是醒了,便輕聲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許久,才聽到很輕的一聲回答,>
李若輕靠得有點累,想換個姿勢,沒想到剛一動彈,白淨的手竟又緊緊地抓著她,像是怕她走了一般,她笑了笑,輕輕地拍著白淨的肩膀說道,「我不走,我脫一下衣服好不好?別把你的床弄髒了。」
白淨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慢慢地放開了抓著李若輕的手。
李若輕迅速地脫掉了自己的外衣外褲,重新上床。
她用很溫柔的語氣哄道,「我抱著你睡,好不好?你可以摟著我的腰,不用抓我抓得那麼緊,我不走。」
白淨在李若輕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聞著李若輕身上乾淨的氣息,漸漸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李若輕怔怔地看著白淨安睡的側臉,竟有一刻有那麼一種衝動,她希望時間可以定格在此刻,就這樣,永遠。
只是,李若輕的心裡卻並不平靜。一開始的衝動和心疼過去之後,她卻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起來。她在想,自己到底現在在做些什麼啊,白天的時候才被三秘的一句「相思病」搞得差點沒崩潰了,這到了晚上,就爬上人家床了。上次陳雙藍說了關於「直」和「彎」的事情之後,她認認真真地上某度上面去科普了一下,此時腦海里全是那些看到的兩個同性交頸相纏的模樣。
漸漸的,排斥和憎惡的情緒襲上心頭。她從小的教育當中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的生活當中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之前看某度的科普,她心裡還在覺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都21世紀了不用這麼保守。但現在,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她變成了自己眼中的那個不同的人,她卻有一點,接受不了了。
若不是白淨睡在她的懷裡怕吵醒,她又該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了。
人家白淨好好的一個姑娘,嗯,不能叫姑娘了,人家好好的一個孩子她媽,你怎麼能對人家有這樣齷蹉的想法呢,這要擱古代,那是要浸豬籠的。不對,浸豬籠好像是通姦的。哎呀,反正就是不應該了。
而且,你將人家呂誠亮置於何地,他要是知道你對一個女人產生了異樣的感情,他不得傷心死啊,他那麼好的一個男人,你怎麼忍心讓他傷心呢。
越想,這李若輕看著白淨靠著自己,便越覺得不舒服,簡直像是坐在火上烤一般,手也僵,半邊身子都要不遂了。
乾脆殺了我算了。
第二天早上,白淨醒來,腦海里還殘留著昨晚的記憶,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床單,早已沒有了那人的體溫,不確定昨天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夢。
起床,出了臥室。
李若輕拿著鍋鏟,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笑呵呵地說,「白總,醒了?我在給你煎雞蛋,早餐有粥,還有你喜歡吃的包子。你收拾一下,就可以吃了。」
李若輕轉頭又回了廚房,白淨想開口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兩人若無其事地吃了早餐,李若輕載著白淨去了公司。
上班,開會,簽文件。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晚上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李若輕在秘書室和三個秘書講自己有趣的故事,好像比之前的她還要開心一般。
她們兩個,好像都把那晚彼此的靠近當成了一場夢,深深地埋進了心底,誰都沒有再提。
陳雙藍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恩,好像是啊,我好像是很少下廚房哦。不過為了你這小病號,我勉為其難的下廚了吧。」
&麼噠,雙藍你對我太好了。」
晚餐里,擺上桌的,有的少鹽有的多油的飯菜,吃得李若輕非常。
回到房間,李若輕想著,這個時候,白淨應該已經安全到家,檢查了身體,也沒有人找她了吧。
應該是,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吧。
拿著手機,琢磨了半晌,李若輕終於以,我需要關心一下白總的情況,才撥出了那個記在了心底的電話號碼。
白淨接得很快,她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讓李若輕心裡一定。
&
&白總,我是李若輕。」
&輕啊~」
&總,您怎麼樣了啊,我離開之後,你還好嗎,他們沒對你做什麼吧?」
白淨輕笑一聲,「我的阿輕,想我被綁匪做什麼呢?」
&總~」李若輕又氣又惱,「我都快擔心死了。」
&惱,莫惱,我這不好好地嘛,不過就是這臉吧,得過幾天再讓你看。」
李若輕到從來不知道,白淨現在居然也會開玩笑了。
&總,你身上的傷呢,你手腕上的傷呢,都怎麼樣了。我好想過來看你。」李若輕咬了咬唇,真是一臉擔心的樣兒。
白淨抬手看了看,「傷口包紮得挺好的,就差一蝴蝶結,就能當禮物郵寄了。」
聽到這話,李若輕哭笑不得。
這還是白淨嗎?快,老天爺你快把這傢伙收回去,將我的白總放回來。
&了,我的阿輕,我沒事,只是,最近幾天你就別出門了,好好養傷,我給你安排了人在樓下,要什麼找他們給你買。」
人?什麼人?
李若輕扒開客廳的窗簾,果然在樓下看見一輛黑色的車,他們這可是城中村,哪裡會有人開車來,自然,這便是白淨說得,安排的人了?
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襲上心頭。
&白總,還是讓他們回去吧,我這什麼都有,再說了,我室友也在嘛,像是今天的飯都是她做的。」
&白淨語調上升,「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你室友就夠了嗎?」
一聽這話,李若輕冷汗就下來了,這姐姐怎麼回事,我沒那意思啊。
&是,白總,我是說,我這邊也不需要,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腳崴了而已,還不至於要您特地派人來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