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坤盡這才留手,其實他本來就不打算下殺手。只是這樣由梁四爺開口這場比試才算完。也給師傅一個交代。
梁肇庭大聲道:「果然精彩,秦少俠鬥智不鬥力。有勇有謀。」轉過身朝謝中州又道:「謝掌門*有方,梁某佩服。」謝中州立馬和顏道:「劣徒而已,竟耍些聰明。梁四爺客氣了,呵呵,呵呵呵……」完捋著鬍子。
秦坤盡見自己得勝也不好再拿劍指著晉連城,立馬卸下劍招去扶起晉連城。誰知晉連城不領情,順手一拍道:「我自己能起來。」秦坤盡見狀搖了搖頭便走上台前,拜了拜謝中州,又拜了梁肇庭。
梁肇庭見他雖有些不羈,但好在秉性不差。便道:「既是劍魁以後行事打扮可不能如此這般了。」秦坤盡道:「四爺見笑了。」梁肇庭嗯了一聲,隨手取出身邊寶劍道:「這把劍便贈與秦少俠,希望不要因為今日的成就而驕傲……還要勤學苦練,切勿荒廢才華。」等秦坤盡接過劍後,轉過身又朝隱月派的晉連城道:「你也是,勝敗一時,切勿氣餒。日後定要精進。你心浮氣躁,習武之人不能光磨鍊自己的武藝,自己的心性也要得到鍛煉,最後才能成就一番大事。你可記住了。」
晉連城也不敢頂嘴,心裡雖是不服但嘴上只能聲稱是。秦坤盡接過劍便退到師兄弟一邊,此時人聲鼎沸。董淳雪見秦坤盡勝出也無不高興。立馬走到他身邊拉了拉他的衣服道:「你剛才那幾招嚇死我了……」秦坤盡道:「怎麼,你擔心我?」董淳雪道:「傻子!晉連城最後那招若是不用刺殺而改用砍殺,你……你……你不要沒了性命……看你以後還耍什麼聰明。」
她話又急又氣,還不敢大聲怕被別人聽到。秦坤盡瞧她模樣,見她秋波流轉,嬌腮欲暈一股愛意情不自禁湧上心頭,一把摟住她道:「那我不還是勝了!」董淳雪反應極快,沒等他全摟住自己便以掙脫道:「我跟你正經的……」秦坤盡懶洋洋道:「哎呦!你是不是傻。劍評大會上那麼多英雄好漢,他哪敢那麼放肆。我是看準了他不敢用殺招才出此下策。你以為我真傻。」
董淳雪一時不語,轉而又道:「我看你以後還是當心點的好,那幾招實在危險。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那幾招劍法在當日山下與二師弟過招時如出一轍。只是當日你對劍不對人,才不至於弄傷大年。可你別忘了,晉連城是何等人物,陰險狡詐。你……」
秦坤盡道:「好了好了,我的大師姐。我用的根本不是武夷山劍法,他又怎能看出來。」
董淳雪道:「怎麼?你用的不是武夷山劍法?」秦坤盡道:「當然!那個步法叫做『秋風裁剪』是龍門派的功夫。那招制服晉連城的招式本是我派的『輕風過崗』,只是我把它倒過來用。這般如此他當然瞧不出。」董淳雪心中還是不服道:「你……」誰知被謝媛,唐大年等師兄弟圍了上來,爭搶著要看梁肇庭贈給秦坤盡的寶劍給打斷了。一時又不上話,亂糟糟的。
此時劍評大會本因結束,各路英雄好漢也交頭接耳。坐在一旁的湯拜厄卻道:「可惜啊!真是可惜……」
坐在正堂上座的梁肇庭見狀立馬道:「湯道長何出此言呢。」湯拜厄道:「精彩有餘,可惜兩派武學精髓略顯不足。」
謝中州在一旁道:「既然如此湯道長有何高見。不妨出來,讓大家參詳參詳。諸位以為如何?」眾人稱是。湯拜厄不急不緩道:「遙想當年,張浩然接任隱月派掌門之時對其本派劍法有獨到專精之處,只可惜嫉英才……武夷山派開山祖師林念文劍法之精妙下皆知。唉,也是可惜,年紀輕輕竟已仙逝。」
謝中州不服道:「湯道長難道對我派大弟子秦坤盡獲得劍魁有所異議?」湯拜厄道:「貧道言語失禮,望謝掌門海涵。秦少俠得此劍魁實至名歸。只是劍評之下雙方都有所畏手畏腳。可現下已評出劍魁,不如再比一場,也好讓雙方弟子多多切磋。謝掌門以為如何?」
謝中州朝梁肇庭道:「梁四爺以為如何?」梁肇庭道:「再比一場也未嘗不可,但定要點到即止。切勿傷了兩派和氣。」謝中州客氣道:「誠然,梁四爺的不錯。既然梁四爺都同意了,那兩派應派何人出場比試呢?湯道長可有見解。」他到後面幾個字時語氣加重,顯然是對湯拜厄有所不滿。
湯拜厄也不理會,直言道:「隱月派不如請出郎劍平郎掌門出戰。郎劍平雖是掌門,也是張浩然的高徒。今年還未到年尾,張浩然仙逝未滿一年。郎掌門還未行接印大典,嚴格算來,與武夷山派的弟子比武也不無不妥。」
梁肇庭道:「那麼武夷山派應派何人出場。秦少俠已比過一場,內力已消耗大半。若要再比一場,就算隱月派贏了也勝之不武……額……謝掌門以為如何?」
謝中州剛想回話,卻被湯拜厄搶道:「聽謝掌門的師姐,董成纓董師太武功了得。不如讓董師太的高徒出場與之一較高下。謝掌門以為如何?」
謝中州道:「恩,正和我意。」於是便朝自己的師姐道:「師姐……」董成纓點了點頭。謝中州又道:「淳雪。」董淳雪出列行禮道了聲是。謝中州道:「你與郎掌門輩分相差無幾,額……切記點到即止。」董淳雪又道了聲是。
謝中州又朝郎劍平道:「郎掌門以為如何。」郎劍平坐在位置上支支吾吾,在一旁的晉連城用力推了推郎劍平,他見董淳雪乃一介女流,師弟悟性雖不及自己,但數十年來也勤奮苦練。現在要郎劍平下場與董淳雪一較高下,若是勝了正好能挽回本派顏面。
郎劍平見推脫不了,起身道:「諸位是長輩,郎某乃晚輩。既然諸位前輩有如此雅興,那晚輩就獻醜了。」又朝董淳雪道:「董師姐,還望手下留情。」董淳雪回道:「郎掌門請!」
二人移動到場中央,拔劍亮招。董淳雪一點也不手軟,雙目一張,殺氣陡露。劍光霍霍,直取郎劍平的印堂穴。郎劍平先是一驚,莫想到對方一介女流出手竟然如此利索。直直的打了個哆嗦,立馬揮劍拆招。
郎劍平正覺眼前劍花人影合到一處,微風颯然。正在思索拆招之法,董淳雪已移形換位到郎劍平身後,只聽「鐺鐺」兩聲,二人雙雙退到一邊。郎劍平雙手顫抖,他自己也未想到董淳雪如此年紀,也大不出自己兩歲,內功修為竟高出自己數層。不覺自己嚇出一身冷汗。但見下豪傑雲集,自己也不能被這女子壓過風頭,立馬劍鋒所指,捲起一片寒光,攻了過去。
董淳雪見他攻的猛烈,口中輕念:「倏閃之間,雲陣四合……」抬起手來便是一招「雲陣四合」,眾人見她拆招如此迅速,毫不拖泥帶水無不叫好。剛才那兩句正是武夷山派精妙劍法的口訣。每位習武之人臨陣對敵都有不同的習慣。董淳雪的習慣便是輕念口訣。這口訣就算被人偷聽去了也無妨,一般習武之人就算偷學了去,也不得要領。跟何況不知武夷山派的武功心法,光學了那乾巴巴的劍訣也毫無威力。故她在此念口訣也無傷大雅。
二人在場地中央相交數十招,董淳雪明顯占得上風,對那郎劍平她毫不留情。見她力道處處用得巧妙,直攻郎劍平軟肋。忽的劍風一轉,星光點點,一招「寒江釣雪」使的行雲流水。外加她身上穿的一身綠衣白紗,真是「玉傘待含苞,嬌腮凝碧雪。」
秦坤盡一行師弟見董淳雪使出那招「寒江釣雪」無不驚嘆。秦坤盡也自知平日董淳雪練武刻苦,自己則毫無自覺。這個大師兄做的真是不合資格。雖在山上這麼多年,可從未跟大師姐正式交過手。二人平時在山上教導師弟練武,都是董淳雪在一旁給秦坤盡餵招,秦坤盡作為大師兄則一邊講解一邊拆招。一轉眼已經過去那麼多年,如今見董淳雪武功竟似在自己之上,一時也不上話來,感慨萬千。
只聽到場中雙劍相擊之聲,董淳雪在場中身形閃爍,樂得其中。又見她劍鋒一轉朝郎劍平胸口的「突穴」「玉堂穴」攻來,郎劍平慌忙拆招剛畢,又見一道寒光朝自己左手「外關穴」「曲池穴」襲來,劍招猶如駭浪驚濤,自己半點也不敢放鬆,連忙拆招後退閃避。
雖知董淳雪不會真的刺傷自己的手臂,但習武之人的反應卻是如此。剛接了數十招的郎劍平,自己於是氣喘吁吁,抬頭見董淳雪,見她呼吸均勻,吐納自然,內力幾乎毫無損失。心下鬥志已經折損了大半,還未來得及喘息,董淳雪的快劍已攻至自己下盤左腳的「陽陵泉」「陰陵泉」。郎劍平忙抬起左腳,耍起手中長劍,舞出劍花,兩劍相拼鐺鐺作響。只聽郎劍平「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自己也不知為何,虎口隱隱作痛。想到隱月派劍法本是後發制人,可不知為何,碰上董淳雪竟然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到處抱頭鼠竄,真是狼狽不堪。
實則董淳雪在見秦坤盡與晉連城交手之時,暗暗便想到如何化解隱月派的劍法。只是她年紀輕輕,也不可能破解精妙的攬月劍法。只是憑藉自己的聰明與靈性處處快攻,不讓郎劍平有還手與「借招」的機會。
自從董淳雪被董成纓收養以來,管教便十分嚴格。只要自己稍有一些貪玩的舉動便會被打的遍體鱗傷。自董淳雪便只認董成纓這一個師傅,雖謝中州也是自己的長輩,但武夷山派通常是分男女的。謝中州教謝中州的徒弟,董成纓教董成纓的弟子。
雖同一門派,但實則雙方交流並不多。秦坤盡則不同,自也是被謝中州抱養來武夷山。他調皮貪玩,棍子自然是沒少吃。自己倒是一點都沒記性,秉性不差,也沒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但他總愛破壞門派規矩。
一日秦坤盡練武到一半,正覺無聊,便去偷看董成纓教董淳雪練劍,見董成纓走了,自己才走出身來,誘惑董淳雪陪他玩耍。董淳雪當時自然不肯,秦坤盡巧舌如簧,東一句西一句二人竟然最後下山玩了個痛快。到了晚上上山,竟已經是子時。兩大弟子竟然偷跑下山可是犯了門派大忌,董成纓正要責罰董淳雪,那時秦坤盡一人攔下所有罪責,被謝中州狠狠的責罰了一頓。
莫想到才過了幾,秦坤盡又來找董淳雪玩耍,如上次一樣董淳雪先是拒絕。秦坤盡又想出了另外一套辭,也不知怎麼,二人竟又下山玩了個痛快。上山後董淳雪就沒有逃過棒責的命運。無論秦坤盡如何求情,董成纓這次絕不聽從。二人被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
事後秦坤盡問董淳雪,道:「師傅打你,你如何不叫喚討饒。」
董淳雪道:「如何叫喚討饒……我又不似你……」
秦坤盡道:「這你就不懂了,你若是叫喚討饒,師傅們便下手輕些,你若是一邊哭一邊討饒,師傅們反而會打的重些,但你之後不出聲了,師傅們自然也心疼,當然就不打了……你可記住了?」
董淳雪雖是記住了秦坤盡的這些話,但從此之後便再也沒有隨秦坤盡玩耍。每當自己練功枯燥煩悶時,便會想起當時與秦坤盡下山玩耍的那些趣事,想到這些心情好了許多。收拾了心情便再次苦練武功。轉眼她便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當年的苦練如今正在回報著她,見她在場上使出武夷山派最精妙的劍法——「起承轉合」。首招便是「驚起梁塵」,此招內力修為不足的人使出全無威脅,好在董淳雪內力高出郎劍平不少,光這一招郎劍平便已吃不消,手上的劍已被打落。董淳雪一定神再續上「承嬗離合」,見郎劍平手上已無利器,招式上便已經收了大半。再接「轉盼流光」,見他還未認輸。最後使出「作之合」。
莫想到此招剛行到一半,便覺身後陰風陣陣,回頭一看謝中州不知何時已立到她身後。亦不知用的什麼武功奪過她的劍,上前便是一個耳光,只聽到堂上啪的一聲,在做眾賓客背上卻被打了冷汗。那一巴掌像似打在自己身上一般。一時之間也無人發出聲音,那一巴掌顯得格外清脆明亮。
謝中州怒道:「人家讓你,你還不知。竟如此咄咄逼人!成何體統!」
此一幕一出,在座賓客啞然。諸位豪傑明明都知道,若是論武功,郎劍平根本不是董淳雪的對手。謝中州如此做也是考慮到隱月派的顏面,畢竟第一場隱月派已經輸了,若是第二場再打敗恐要跟自己門派結下樑子。他本來派董淳雪上場便不打算拿下這場比武。誰知董淳雪的武功竟在自己大弟子秦坤盡之上。與那郎劍平比武真是大材用。加之自己又極好武林上對自己的評價,故才會如此。
董淳雪被謝中州打的口流鮮血,自己差點要暈過去。強做鎮定,立馬下跪道:「弟子知錯,望掌門恕罪。」郎劍平本也是老實人,自知武功不如董淳雪,謝中州這是為了回護自己的顏面。但也於心不忍,道:「謝掌門,何故如此……技不如人,真是慚愧,慚愧……」立馬作揖朝謝中州與董成纓道:「謝掌門,董師太二位高徒武藝精湛,侄佩服。」
謝中州笑著道:「呵呵呵呵,額……賢侄不必在意,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願意下得苦功夫,憑郎賢侄的造詣將來定有一番作為。」
郎劍平道:「多謝謝掌門指點,劍平定當日夜苦練,不負謝掌門厚望。」
謝中州嗯了一聲便不再話,郎劍平拾起掉落的劍,轉身時又看了一眼董淳雪。見她肌膚如雪,紅唇如櫻,衣服上與嘴角又有點點血跡,心中難免愧疚,也沒什麼,只是嘆了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晉連城不服,惡狠狠道:「師弟,難道就這麼算了?」郎劍平道:「師兄!難道你還嫌不夠丟人的嗎?唉……」晉連城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便不再出聲。
梁肇庭見董淳雪還是跪在那裡,便道:「謝掌門高義。請回座位。額……淳雪,你回罷。諸位!劍評既然結束……諸位弟子請先回房歇息,到了晚上一起用膳便好。眾掌門留下,還有事與眾掌門詳談。」
完眾人一鬨而散,秦坤盡見董淳雪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本想安慰,誰知剛拉到她的袖管便被掙脫。想話都不上,只見董淳雪隨董成纓進了廂房,忙拉住師妹道:「你快去看看大師姐……」謝媛也急道:「我知道,我知道……」隨後便朝董淳雪與董成纓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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