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獨自喝著悶酒的呂峰見到眼前混亂的場面後,心急如焚,瞪著大眼睛在行人和飄落滿屋的氣球中尋覓著方碧瑩的身影。
「碧瑩。」項亦晨一聲呼喊令他將目光投向台上。
眼前飄飄落落的彩色氣球,令他隱約看到躺在地上,已經被血液染紅衣服的方碧瑩,整個人好像崩潰了,撕心裂肺的呼喚:「碧瑩。」
風一般的速度衝上台,猛然將項亦晨推開,小心翼翼的將中了刀的方碧瑩抱在懷中:「碧瑩,碧瑩。」
「呂峰,對、、、對不起,我這輩子欠你太多了,只能等到來生再還了。」方碧瑩有些吃力的說著,眼角有兩行淚滴滑落。
呂峰渾身顫抖,瞳孔放大,死死的盯著她胸部的刀:「不,不,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說話之時,呂峰已經將昏死過去的方碧瑩抱起,風一般的速度奔向醫院。
許佳影的眼中所能看到的只要站立在自己面前,完好無損的項伯仁,其餘的一切的一切,她根本不關心。
「晨晨,快,快去救碧瑩。」項伯仁感覺胸口發悶,渾身無力,伸手指了指呂峰匆匆離去的背影,眼前一黑,整個人重心不穩。
「爸。」項亦晨及時將他扶住。
「不用管我,去救碧瑩。」項伯仁輕聲說。
話音落下,項伯仁昏死在項亦晨懷中,他發瘋般的怒吼:「救護車在哪?」
很快,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聲音呼嘯而至,項亦晨沒有時間理會被警察帶走的許佳影,一心顧著被醫生和護士台上擔架的父親,目光寸步不離的跟著上了救護車,他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他不能失去他,絕不能。
項伯仁被推進急救室,項亦晨像個無助的孩子依靠著牆壁蹲下,心臟好像被一根藤條繃緊了,痛的不能言語,任憑淚水滑落,雙手抓著頭髮,一臉狼狽。
眨眼之時,記者和媒體已經追到了醫院,很快將項亦晨包圍。
「請問現在項總到底是什麼情況?」
「項總裁,您能不能簡單的說幾句,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項總裁,剛剛為你擋刀的女孩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有人說親眼看到刺傷那個女孩的是您的妻子,請問是否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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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亦晨的頭已經是一片空白,還要面對他們不依不饒的追問,真的是要被逼瘋了,猛然起身,完全不顧自己的任何形象,隨手拿起保潔阿姨的拖布,拼命的像那些追問不停的記者揮去,歇斯底里的怒吼:「滾,你們都給我滾。」
「這裡是醫院,請大家保持安靜。」警車迅速圍過來,將記者一個不留的轟走。
項亦晨手握拖把,如同雕像般站在原地不動。
「你是項亦晨?」警察問。
「是。」項亦晨如實回答。
「許佳影是你的妻子?」警察繼續詢問,另一個警察在一邊做著記錄。
項亦晨嘴角微微抽動,卡在喉嚨里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