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侯雲霧欲哭無淚,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麽?不過他沒有膽子和雷厲風行的羅剎殿殿主頂嘴,只能很配合的點頭。
「配合本尊的話點頭,你很憋屈?」諸葛沐皇笑著看夏侯雲霧,整個人慵懶的像只掩藏極深的獵食者,充滿著野性和獸性。
「這個,尊上你要聽實話麼?」
「恩?」語調微微上揚,魔魅之氣撲面而來。
「實話是,一點都不憋屈,真的。」
撲倒在地上的蘼蓮聽見這話,連忙捂耳朵,天哪嚕,這話不僅辣眼睛,還辣耳朵啊。
他家主子爺,終於有忌憚的人了。
哈哈哈哈,上天給他派了個克星啊。
「不憋屈就好。」言罷,諸葛沐皇又恢復了溫潤君子的模樣,手指划過自己的衣襟,收起邪魅的笑,一步一步朝著皇甫雲輕走去。
「咦,這是主子的駙馬爺麽?」
「是啊,肯定是。長得這麼超凡脫俗,你瞧瞧這臉蛋,這身材,這大長腿,反正我是沒法比的。」
「咳咳,誰讓你比了,我是在想,我們要叫他什麼?主子夫?」
「噗,那多難聽。要不,就叫姑爺吧?我是聽見主上的人都是這麼叫的。」
於是乎,待到諸葛沐皇走進,叢林裡一片此起彼伏的問候聲。
「姑爺好!」
微微頷首,諸葛沐皇的視線落在皇甫雲輕身上,勾唇:「你們好。」
*
「下馬車啦?」皇甫雲輕對著諸葛沐皇眨眼睛,看來已經爽過了,哈哈,果然男人的左右手就是貼身好夥伴。
捏了捏她的臉蛋:「笑什麼呢,這麼猥瑣。」
「霧草,在我屬下面前說我猥瑣?留點面子啊夫君。」
一句夫君讓諸葛沐皇樂的開懷:「知道了,娘子。」
「哎呦喂,主子,姑爺,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好多都是沒有媳婦兒的,你們這麼來一遭,咱們看的真是羨慕死了。」
「就是就是,主上,您不能這樣啊,屬下看的晚上睡不著啊。」
嗯哼?為什麼睡不著?皇甫雲輕疑惑的看向發出聲音的趙小虎,人如其名,趙小虎這人有著猛虎一般的嗅覺和攻擊力,但是人卻長得小巧,只有一米七左右,看上去像個孩子。
「怎麼就睡不著了?」
「因為想媳婦兒啊。」趙小虎摸摸腦袋,笑的一楞一楞的,可能有些羞澀,露出了兩個小虎牙,非常可愛。
「既然想娶媳婦兒,這事過後本殿放你們一個假,你們都回去找媳婦兒去。」
「真的麽?天哪,主上,您變性了?竟然放人?!!」
「草,一個個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們,沒大沒小。」皇甫雲輕詳裝生氣,一個屬下立馬一退三步遠。
「這話不是我說的,主上您找罪魁禍首去。」
皇甫雲輕定神,抓住諸葛沐皇的手臂,抬起眼帘掃了一眼興奮的屬下們,輕笑著後退:「得了得了,不跟你們耍了,等會飯吃的飽些,需要你們幹活的時候到了。」
「嗯嗯好,主上,凌首領他打了點野味,主子您也嘗嘗不?」
「不了,我懷孕,不碰葷腥!」
*
「什麼,懷孕?」人群中瞬時間一陣喧譁。
天哪,他們前段時間剛談論過主上成婚了是不是要生孩子了,沒想到主上真的不是尋常人,這效率也太高太高了吧?
「驚訝什麼,這麼大的肚子,你們沒看見麼?!!」皇甫雲輕指了指肚子,似笑非笑的看著驚慌失措的一群人。
「頭兒,你衣服穿的那麼寬大看不出身形,而且這肚子也不是很大啊應該沒有幾個月吧,我們都是大老爺們連個媳婦兒都沒有,哪裡知道懷孕什麼樣?」凌四陰柔的眸中染著笑意,也有些興奮。
「就是就是啊,主子您也太壞了,這麼天大的喜事都不和弟兄們分享一下,我們好早些開始準備給小主子的賀禮啊。」
「贊同贊同,哈哈哈哈。」
小主子,他們終於盼來了小主子。
這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
「胡說,都四個多月了,哪裡可能看上去像是沒幾個月的模樣?」皇甫雲輕一不留神,就把真相說了出來。
結果現場陷入一陣詭異的尷尬,而後又是此起彼伏的讚揚聲。
四個多月的身孕?
「老子算是服了,主上大婚沒有四個多月,這孩子竟然已經超出了成婚的時間,牛啊。」
「論效率我只服主上。」
「贊同。」
「加一。」
皇甫雲輕看見諸葛沐皇揶揄的眼神,瞬時臉上有點掛不出,轉身就走,臥槽,這嘴巴真的該打了,這下好了,誰都知道他們婚前偷吃了。
啊啊啊啊,羞澀!
「多大點事,臉都紅了。」皇甫雲輕呆愣的瞬間,諸葛沐皇早已經將她攬進懷中。
「這是氣的。」
「恩??」
「你說,你當初you惑我做什麼?」
烏黑的深不可測的眸子划過幽光,他,you惑她?
手掌握緊她的腰肢,他的唇貼近她的耳畔:「誰當初刺激我,叫我上的,你說!」
「別說了。」皇甫雲輕拍了拍有些悶的胸。她也有點縱容他點火,當初那是甘柴獵火,根本收不住了。
皇甫雲輕柳眉彎斜如青黛,卷翹的睫毛下,是蓄滿水色的漣漪琉璃眸。
忽然嘴邊浮現一縷如沐清風的微笑,她伸手抓緊了身邊男人的衣襟,壓低聲音道:「都老夫老妻了,當初那點事就別提了,以後我不提你也不准提。」
諸葛沐皇拉著皇甫雲輕率先開道,往前慢悠悠的走去:「遵命,娘子。」
「我們先去暖兒那裡吧,已經耽擱了一天,我怕她著急。」
看著她緋紅的唇微微抿起像是在思考問題的模樣,他伸出手描摹著她五官的輪廓,臉頰,眉毛,眼睛,最後他從懷裡掏出一方面紗:「可以,不過先戴上面紗。靠近越王墓,濕氣重,霧氣也濃。」
「知道啦。」
*
*
諸葛沐皇走在前面,沒有回頭,無論是平坦的大路,還是曲折的小路,他都能根據留下來的信息準確的分析出線索和信息,完全不用人帶路。
那帶路的暗影衛剛開始還提點了幾句,後來看了幾眼諸葛沐皇,朝著皇甫雲輕打了個手勢,便隱藏到暗處繼續做隱形人了。
姑爺能力太強,他有點……受打擊了。
「你怎麼現在認路這麼牛?果然昨天迷路了是騙我玩的麽?」皇甫雲輕拉住諸葛沐皇的衣袖,靠近他,嗅著他身上傳來的好聞的草木香。
「不是……」手指曖昧的在她的掌心滑動,諸葛沐皇解釋道:「房屋建築錯綜複雜不好找,但是這野生環境平時待得多了,有尋路的直覺。昨日不是故意騙你,不要生氣。」
「好吧,那昨天的事情就算它過去了,那今天呢,靠直覺尋路?如果你的直覺出錯了我們怎麼辦?」
「那有什麼危險,我會第一時間抱著娘子跑。」
「……為什麼不是迎敵?」
「大概有你在,我會選擇最穩妥的方式,因為不想讓你遇險。」
沒有什麼纏綿狂熱的話語,但是皇甫雲輕的內心卻猛然受到了撞擊。
就因為有她在,所以,不願意冒險?
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是護著她安全撤離?
怎麼辦,心好蘇,好暖。
*
「慢些,前面有動靜。」潑墨般的髮絲順垂而下只用一條銀絲帶繫著,諸葛沐皇燦若星辰的眸子帶著一絲忌憚:「聽這聲音,很沉很悶,應該是地底下發出來的。墓穴入口應該很近了,說好的在門口不進去,所以輕兒你等會兒跟著我便是,我們在外面等著。」
「既然不進去,我們走這快做什麼?」
諸葛沐皇回眸,笑了:「你急著想來的。」
「……」
「走吧,牽著我,後面的路慢慢走。」
眸色清冷無波,諸葛沐皇繞了幾條道路,終於來到了一個朝南,背山面水的偌大墓穴。
戒備森嚴的禁衛軍層層掩護著墓xue口,那個森冷黑暗的入口此時出現在眼中,顯然,墓穴的入口已經被強力的砸開變得面目全非,所以和收集來的信息上繪製的圖案已經有所不同。
諸葛沐皇凝眉:「就在這裡?」
皇甫雲輕點頭:「嗯。看山先看水,有山無水休葬地,山管人丁水管財。水是龍之血脈,砂水交匯,陰陽教合,水是非常重要的。地會給後人帶來禍福,是禍是福,在葬地的險易可以看出。這個地方,是個極佳的墓葬地。越王選址在這個地方,肯定是深思熟慮過。」
諸葛沐皇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前進一步,停在原地,靜靜的等著皇甫雲輕繼續說,他過去沒有生長於皇族,所以也沒有太過細緻的研究風水之說。
所以,玄幻之術,陰陽變化之法,他只是粗略的有些了解而已。
「山勢往往有險,葬地要考察來龍的開頭和終點,在它生氣勃發的地方擇地下葬。所謂輔,是指夾護纏從,龍怕孤單,所以主龍周圍要有夾護的龍。要避開它的害處,淺脈就順乘它,深脈就深葬以獲取生氣。暖兒開挖墓穴的時候應該帶了這方面的絕頂高手了,因為開挖墓穴必以連通脈氣,合土以鞏固龍脈。乘金相水,以土印木,對外藏住八風,對內收住五行。上承天光,下就地德,使陰陽調和,五行俱備方可。」
諸葛沐皇挑眉:「太複雜了,說的簡單些。」
「說的簡單些就是,這個墓穴選址極佳,還有就是……暖兒開墓的方式簡單除暴。」
諸葛沐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來說去就是墓穴十分危險。心中堅定,千萬不能讓輕兒入內。
「那我們現在,先坐會兒?」
「嗯嗯。」皇甫雲輕捂著肚子,忽然想起自己今天還沒有用早膳,頓時間有些前胸貼後背起來:「我餓了。」
「叫你那麼急,現在和大隊伍脫離了,該怎麼辦?」
「我帶了小零食,餓不著我的。」
從懷裡掏出用牛皮紙包裹著的各種果脯和餅乾甜點,皇甫雲輕拉開面紗笑著塞了一塊到嘴巴里,想了想,又塞了一塊牛肉乾到諸葛沐皇的嘴巴:「張嘴,啊。」
滑膩酥柔的手因為餵食碰到諸葛沐皇的唇,他眸色一暗,連帶著手指一起捲入口中。
「唔,鬆開。」
聽見她嬌吟了一聲,他才緩緩放開,齒緣磨蹭著咬了一口她的指,不是很重的力道,更多的像是調戲。
收回手,看著上面晶瑩的色澤,皇甫雲輕欲哭無淚:「你不是潔癖的麽,怎麼還咬人?!」
抱著她讓她修長筆直的雙腿搭在自己身上,他輕笑著坐到一塊巨石上:「要是實在覺得吃虧,你可以咬回來。」
「才不要。」
眸含媚態,皇甫雲輕宛如美玉映輝的臉蛋上染著嬌憨之色:「怎麼還沒有動靜。」
*
轟隆隆——
話音剛落,對面的掩藏在地底只露出入口通道的地下墓穴忽然發出巨大的響動,一陣刺耳的轟鳴在耳邊響起,諸葛沐皇下意識的抱緊了皇甫雲輕,堵住了她的耳朵:「不要聽。」
許久,待到巨響散去,皇甫雲輕連忙緊張的看了一眼瀰漫著灰塵的巨大山體。
「發生什麼事了?」
「可能塌方了。」
「霧草,我不會是烏鴉嘴吧?」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