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沐皇勾唇一笑,修竹般的身子靠後半倚著一顆古松,性感的笑聲里夾雜著一絲戲謔:「到了我手中的東西,向來是狼入虎口,有來無回。所以……殿下怕是要失望了,這荷囊,就當是這一頓飯錢。」
哪有這樣的?
皇甫雲輕嘴角微微一僵,卻沒有多說。
諸葛沐皇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子明媚的眉目之間的懊惱之色,深邃冷殘的眸子滑過笑意,荷囊他不會還。
人,他也要定了。
皇甫雲輕,是你主動招惹我的,所以……永遠,不許後悔。
*
「魚是有了,沒有餐具啊。」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在狼狽的時候,她也沒有吞食過著荒野之物。
這生吃野魚,是平身第一次,不能不說,嬌生慣養慣了,若是要直接手撕,那粗魯的行為,她無法想像。
「直接吃?」
「不要。」皇甫雲輕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殿下身子金貴,不像我等朝不保夕之人,自然不能生食。」
諸葛沐皇眼裡烏黑如深淵一般,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面色有些難看。
「什麼金貴,你在嘲諷我?」皇甫雲輕一瞬間便抓到了諸葛沐皇語氣中那隱藏的嘲弄,瞬時間臉色一變。
諸葛沐皇一愣,完美的唇微微抿著,而後放開:「沐皇沒有這個意思。」
哪裡是因為她?只是因為一些不好的回憶罷了,只是……不能說。
皇甫雲輕內心浮現一股無力,和這個男人認識不久,雖然她對他有興趣,兩人也曖昧叢生,但是畢竟是兩個曾經完全沒有交集的人。
他生性擅長隱藏,她看不透他。
她生性多疑,性格涼薄難以輕信他人,註定了他同樣無法短時間得到她全部的信任。
兩個人就這樣相互的試探鋒芒,又步步小心翼翼。
「對不起。」
妖嬈的唇微微的抿著,皇甫雲輕琉璃眸慢慢的籠罩了一層水霧般迷離而又朦朧的光。
不是淚,而是無法自控的情緒,讓她迷茫。
「不必道歉,你沒有做錯什麼。」
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和冷凝,兩個人就這般的遙遙相望,卻又一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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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雲輕愣了幾秒,而後踏著輕盈的步伐,慢慢的走向諸葛沐皇,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龐大的袖子掩藏著那雙精緻如玉的手,沒有碰觸到他的手,可是距離卻是近在咫尺。
「世界上任何兩個獨立的個體相互碰觸,都有著彼此的軟肋和逆鱗,我不知你的過往,就如同你不知我的禁忌,但是我願意嘗試,但是……諸葛沐皇,我看不清你的人,我怎麼敢輕易嘗試?」
沒有信任,莫名的猜忌,想要靠近的兩顆心,只會越來越遠。
他不懂愛,她不會愛。
不懂愛情,卻因緣際會,情絲相纏。
諸葛沐皇身體猛地一僵,皇甫雲輕知道她的話,他是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