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想了想蘭陵王與郝湘東的長相,我低聲問道:「可是我怎麼覺得蘭陵王與皇上並不相像,一般雙生子的容貌相差都不大呀。」
雲秀笑了笑,道:「娘娘有所不知,皇上相酷似先帝,而蘭陵王比較偏像於禮貴妃,是以兩人的容貌才不像,不過你仔細看,也會看出皇上與蘭陵王的眼睛極為相似。」
我這才稍稍安了心,倘若皇宮裡真的有兩個郝湘東,那不止狗血,還天雷滾滾,好在之時虛驚一場。但是想到郝湘東的反覆無常,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實在想不起來,索性也不想了。
管他哪裡不對勁,現在對我來說離開才是最重要的,手無意識的撫上平坦的小腹,我頓覺心下悲涼,這個孩子來得毫無徵兆,去得也毫無徵兆,讓我還沒有沉浸在有了它的喜悅中時,就已經體會失去它的痛苦。
這樣也罷,至少從今往後,我對郝湘東是真正的死了心了。雲秀見我怔怔的摸著肚子發呆,她輕聲勸慰道:「娘娘,您不要難過,孩子還會再有的,現在您要好好將養自己的身體,身體差了,要想再懷上孩子就很難了。」
我縮進被窩裡,不想再聽雲秀嘮叨,閉上眼睛道:「姑姑,我想睡了。」
雲秀「呀」了一聲,我抬眸望去,只見她急急的跑到殿門前,拿起食盒,一臉慶幸的回來,道:「好在剛才沒有摔壞,娘娘,先把燙喝了再睡,你從晚上到現在還滴水未進,這很傷元氣的。」
我嘆了一聲,聞著那股補藥的味道,心裡一陣噁心,皺著眉頭道:「姑姑,我不想喝,你先擱在那裡,等我想喝的時候我自己回去拿。」
「那怎麼行。」雲秀一臉不贊同的盯著我,從食盒裡取出一個陶瓷小罐出來,然後盛了一碗湯遞上前來,「這鴿子湯就是要趁熱喝才補,娘娘,奴婢知道你現在沒心思吃東西,可是身體是自己的,你不愛惜自個兒,誰還來愛惜。」
聽著雲秀在耳畔絮絮叨叨的念叨,我一陣頭疼,只得自被窩裡鑽出來,結果她遞過來的鴿子湯,一口氣咕嚕咕嚕的灌下去,然後氣惱的將碗塞回給雲秀,「好了,姑姑,湯也喝了,你下去吧。」
雲秀見我重新躺回被窩裡,輕無可聞的嘆息了一聲,將碗筷收拾好,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雲秀一走,我的淚便撲簌簌直落了下來,要說一點也不心疼難過那是假的,那畢竟是在我生命中存在過的,即使我在得知它的到來時它已經離去了,可是它已在我腹中生存了近兩個月之久。
或許是太累,沒過多久,我便沉沉的睡去,恍惚間,似乎聽到空氣中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聲,接著冰冷的身子被擁入一副溫暖的懷抱里,鼻間縈繞著熟悉的龍涎香味,我使勁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沉重似壓了千斤,怎麼也睜不開,末了,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再度醒來,日已近正午,我睜開眼睛,看著紫色翻飛的床幔,有瞬間不知道自己在何處,側頭望去,滿室紫色紗幔迎風起舞,我吃了一驚,連忙撐身坐起,此時一直撐在桌邊打盹的雨軒也被我驚醒過來,她睜著迷濛的雙眸,看到我坐起來,她眼眸中流露出欣喜,連忙跑過來,道:「娘娘,可算醒了。」
「雨軒,我們這是在哪裡?」我不確定的問道,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仍不敢相信,是誰帶我回來了。
「娘娘,你睡糊塗了,這可不是景泰宮麼?」雨軒一臉打趣的道。
「我知道這是景泰宮,問題是為什麼我會回到這裡來,我明明是在冷宮不是麼?」我嚴肅的問道,我還以為昨夜只是我的幻覺,沒想到他真的來過,這又如何,他以為將我接回景泰宮我就會感激他,錯了,這樣只會讓我更憎恨他。
雨軒還沒有意識到我發怒,她促狹的向我眨了眨眼睛,俏皮的道:「那自然是皇上的命令,娘娘,你不知道皇上是親自將你從冷宮裡抱回景泰宮的,從今往後,娘娘又要獨得聖寵了……」
雨軒憧憬的話語還未說完,我已「騰」的一聲自床上站起來,臉色難看的瞪著雨軒,寒聲道:「雨軒,皇上現在在何處?我要見他。」
雨軒沒料到我是這種反應,呆了呆,道:「按照以往的情形,皇上此刻應該在鳳鸞宮陪皇后娘娘用午膳,娘娘,你怎麼了?」
我冷冷一笑,嵐兒果然說話算話,求得郝湘東將我帶回景泰宮,「雨軒,拿素服來,我要去見他。」
雨軒臉色一白,吱唔道:「娘娘,你穿素服做什麼,那是宮中死了……」
「我的孩兒死了不算麼,雨軒,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與本宮頂撞,本宮叫你去拿你就去拿,是不是平日裡被本宮寵上了天,越發沒將本宮放在眼裡了。」我聲色俱厲的瞪著她,此時心裡一股惡氣堵在胸口難受極了。
憑什麼他要我去冷宮我就去,要我回來我就回來,我偏不照著他的想法走。
雨軒見我臉色難看到極點,不敢再勸,只得匆匆去取了衣服,回來侍候我穿上衣服,我隨意綰了個簡單的髮髻,便匆匆跨門而去。
剛出了殿門,就與迎面而來的雲秀撞個正著,雲秀見我一身素服,大吃一驚,急忙攔住繞她而去的我,道:「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裡?」
我已被憤怒燒得失去了理智,並不想搭理她,繞過她向院子裡走去,身後傳來雨軒焦急的聲音,「姑姑,你快勸勸娘娘,娘娘要穿素服去見皇上,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雲秀臉色蒼白,急步走到我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拽著我的衣擺急聲道:「娘娘,這萬萬使不得,宮妃身著素服晉見皇上,那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娘娘不為自己考慮,也請為景泰宮一乾奴才考慮一下。」
雲秀知道我向來心慈,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受罰,這樣魯莽行事還沒什麼,倘若要連累了景泰宮裡所有的奴才,我是萬萬不會這樣做的,然而她低估了我此時的憤怒,已然到了決絕的地步。
「姑姑,你讓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們的。」我將衣擺從她手裡抽出,奈何她捏得死緊,我怎麼也拽不出來。
滿院子的奴才都被我怒紅的眼給駭住,紛紛跪倒在地,雲秀急的淚流滿面,她悲悽的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失去了孩子心裡委屈,可是身著素服實乃大罪,娘娘要向皇上說明自己心中的委屈方法有千萬種,為何獨獨選了對自己最不利的一種?」
我看著雲秀冷冷的笑了,無論如何,我要讓郝湘東看到我與他決絕的決心,眸光流轉間,看到剛才正在修剪花枝的小李子,遂冷聲道:「小李子,把花剪給我。」
小李子不知道我有何用,但看我暴怒的樣子,不敢遲疑,連忙跪行過來將花剪給我,我照著裙擺一剪刀下去,「嘶」衣帛撕裂聲響起,雲秀栽倒在一旁,我丟下花剪大步向宮外走去。
雲秀在身後大呼,「娘娘,您不能去,您回來啊。」
我充耳不聞,加快步伐向景泰宮外走去,雲秀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對雨軒吼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將娘娘攔回來。」說著已經急步奔出來。
「娘娘,您冷靜點,就算您身著素服去見皇上,孩子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了,您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前程搭上自己的命去跟皇上賭這口氣?」雨軒奔到我面前,一面拉著我一面急聲道。
我惱恨的瞪著她,冷笑道:「是啊,所以我活該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不過是要替自己的討一個公道而已,搭上性命又如何,倘若要一輩子都生不如死的待在這座冰冷的宮裡,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雨軒被我搶白得說不出話來,雲秀已趕了上來,她道:「娘娘,您還這麼年輕,說什麼傻話呢,難道您忘記了奴婢當初對您說的話?」
「姑姑,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敢忘,但是我已經受夠了,與其這樣窩囊的活著,倒不如死得轟轟烈烈……」我目齜牙咧的道,郝湘東,我已經受夠他了。
「娘娘,螻蟻尚且偷生,您為什麼要這樣輕賤自己的生命,就算孩子沒了,以後也還會有的,您又何必一定要鬧到一發不可收拾?」雲秀悲痛的道。
我輕輕一笑,那笑意還未到達眼底,已被深濃的恨意所取代,雲秀不會懂我在想什麼的,「姑姑,你可知道哀莫大於心死?如果我還在冷宮,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了,但是我不要別人施捨的憐憫。」
說完我不再與她倆廢話,大步向前走去,或許是我們拉拉扯扯的動靜太大,四周的宮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側目向我們看來,臉上或多或少帶著些探究與驚駭,我厲目橫掃過去,那些宮人又低垂了頭。
「娘娘……」雲秀急喊了一聲,卻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我,只得與雨軒跟在我身後,一路向鳳鸞宮行去。
到了鳳鸞宮外,我看著那華光溢彩的宮殿,心一橫,大步向里走去,剛走到院子裡,便見到陳公公守在殿外,陳公公聽到這邊的動靜,探目過來,見到我時目光震了震,連忙迎上來,「景妃娘娘怎麼來了?」
說完目光探向雲秀,雲秀急速的蠕動著嘴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求救似的看著陳公公。
「陳公公,我要見皇上。」我不管他們在打什麼機鋒,一語道明來意。
陳公公看到我一身素服,駭然失色,他低聲道:「娘娘,皇上此刻正與皇后在寢殿歇息,您還是回去吧,再說您這一身素服來求見皇上,實乃不妥啊。」
我冷冷一笑,聽著陳公公說郝湘東正與嵐兒在寢殿歇息,心裡竟沒有半分感覺,只覺得這一切真的滑稽可笑,「本宮的穿著何時由公公來說妥與不妥了,本宮要見皇上,你不去回報,本宮自己去。」
陳公公連忙賠笑道:「娘娘這是說哪裡話,只是皇上吩咐了,什麼事都等他睡醒了再說,倘若此時去打攪了皇上的好眠,奴才怕是……」
「有什麼後果我一力承擔。」說完向前走去,陳公公慌忙要攔我,此時卻聽身後殿門被人自內拉開,一道慵懶疏散的聲音傳來,「何人在此喧譁?」
我尋聲望去,之間郝湘東只著明黃中衣站在殿門中間,一臉惺忪,似乎將醒未醒,我倔強的看著他,也不行禮,道:「皇上,臣妾來是想請皇上准許臣妾回冷宮。」
郝湘東眼眸半眯,似乎現在才瞧見我,他見我一身素服,臉色大變,厲聲道:「誰准許你穿這樣的衣服來見朕的?」
我冷冷一笑,挑釁似的看向他,「沒有誰准許,是臣妾要這樣穿的,皇上,臣妾近日前來,是特來向皇上辭別的。」
「辭別?」郝湘東好笑的看著我,深黝的雙眸里卻一絲笑意都沒有,他道:「朕倒是想知道愛妃為何來向朕辭別,你是朕的女人,沒有朕的允許,你能離得了宮?」我跪了下來,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道:「臣妾並非要離宮,而是臣妾要將皇上自心上徹底的剜去,從此後,臣妾會安分守己的待在冷宮,再也不會踏足後宮半步。」
郝湘東的眼眸危險的眯起,他大步走向我,全身帶著一股凌厲的威懾,他伸手牢牢的握著我的下頷,迫我抬頭望向他,他的眸底夾雜著冰與火,竟是妖異的讓人不敢逼視。
「冷宮?你以為那是你想去便能去的地方?景妃,朕既然將你接出來就不會讓你再回去,不管你是不是要將朕自你心上剜去,朕告訴你,想要逃離朕,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臣妾已經生不如死了,倘若皇上是想看到一個行屍走肉的景妃,那麼恭喜皇上,你已經實現願望了。」我冷冷的譏嘲道。
郝湘東聞言大怒,緊鉗著我下頷的大掌移到我光滑優美的脖頸,狠狠的收緊,我頓時覺得胸腔里的空氣都被抽乾,呼吸漸漸困難。然而我沒有掙扎,微笑著看向他,艱難的道:「臣妾謝皇上成全。
」
郝湘東的瞳孔倏然緊縮,他大手一甩,我已經被他甩向一邊,新鮮的空氣不斷的自鼻間湧入,然而那冰冷的空氣似乎要將心肺都撕裂,寒浸浸的疼。
郝湘東沒再看我,似乎多看我一眼都嫌髒了眼睛,他背過身去,貼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他暴戾的道:「小陳子,傳令下去,景妃御前失儀,雲秀雨軒未能及時督促,其罪當誅,景泰宮一乾奴才更是罪不可赦,將他們全貶去暴室,景妃什麼時候懂得順從了,他們就什麼時候回景泰宮去。」()情深緣淺:億萬寵妻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情深緣淺:億萬寵妻》,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